接着是他尝试突破某种规则之后遭受的反噬。但是神奇的是,这些痛感来的快也去的快。
等疼痛完全消失的时候,顾浅生感觉自己似乎完全忘了刚刚又多么的痛不欲生。
似乎痛感一直在加倍,但是经历过了之后便会彻底消失无踪,甚至会带走一部分关于痛感的记忆。
这样的感觉让顾浅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真挚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在了顾浅生的脸上,地面上已经投影出街边小点的影子,第一家打开店门的铺子里面传来店小二忙活的声音。
顾浅生伸了一个懒腰,从地上站起身。
咦。
他昨天不是坐在这里想等等看这里晚上会发生什么的么,怎么睡着了。
他微微皱皱眉头,不应该啊,他四五天不睡觉都能够完全坚持下来,没道理在前天晚上明明睡过的情况下连一个晚上都坚持不下来的。
可是现在又怎么解释呢。
旁边的店面也下了栓,哗的一声将木门拉开,顾浅生一手扶额,向着自家酒肆走去。
只是腿刚刚迈出一步,便是一阵钻心的剧痛。
顾浅生险些跪在地上,幸好他即使伸手撑住了墙才稳住了身形。
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更恶劣一点儿。
顾浅生没有直接当街掀开裤腿儿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而是先回了酒肆。
不出预料的。
癞子仍旧呼呼大睡着,顾浅生叫他了几次才勉强把人弄起来,开门将顾浅生让了进来。
“你还活着啊。”癞子将头伸出店里,左右张望了一翻,最后视线落在顾浅生的脸上时候还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顾浅生有些无奈的将人挡到一边,自己进了店,就想将门关上。
却见癞子一个激灵,火烧屁股一样蹿了出去。
顾浅生神情不解,“你出去干什么?”
癞子使劲摇着头,“我才不要跟你共处一室。”
顾浅生真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难不成鬼怪还能大白天出来害人?”
癞子翻了个白眼儿,“我哪儿知道,你自己不要命,可别连累了我呸,呸,我竟跟你说些什么,你是人是鬼还不清楚呢。”
“成吧。”顾浅生懒得跟他争下去,兀自关上了门,然后退去鞋袜,将裤子往上卷去。
却见小腿上一道青紫色的痕迹从小腿上一直延伸向下,脚腕腿骨活动的时候,随时带起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
他这是从哪儿弄了这么大一道淤痕。
顾浅生两指并拢,向着淤痕使劲按了下去,顿时痛感仿若从身体里炸开一般,让顾浅生难以抑制的发起抖来。
应该不是毒。
并没有麻痹的感觉。
他昨晚到底做了些什么。
但是任凭顾浅生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关于昨晚的丝毫有用的回忆,他只记得昨晚跟癞子分开之后,他走到墙边坐下,准备看看到底晚上玄冥会发生什么,毕竟他不是本地的土著,对此并不是很相信。
他更倾向于深夜让人们不出门户有人能从中得利。
但是他想不明白得利点是什么,总的来说,他更倾向于在这件事中掺和一脚,毕竟这个小店实在太小了,不符合他这种懒人的风格。
因为这样的小店,往往意味着离不开人。
尤其是顾浅生很自信他酿造出来的酒的情况下。
想到酒。
顾浅生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他慌忙将自己的裤脚拉了下来,将酒肆的屋门拉开。
“走,先带我回去一趟。”顾浅生冲着癞子招招手,“明天再回来,我忘了带酿酒需要的很重要的东西。”
“啥?”癞子一脸迷惘,“你昨天不是都处理好那些坛子了。”
顾浅生翻了个白眼儿,“走回去你总不需要再休息了吧,明天总能回来,到这里刚好白天。”
“我不跟你一起。”癞子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
顾浅生有些无语。
成吧,那他就自己回去一趟好了。
毕竟让癞子一个人回去他也不放心,癞子更不认得兰石花是种什么样的植物,回来再找错了,既白跑一趟,又浪费这些已经炮制好了的灵米。
于是顾浅生语气无奈的开口道,“那你便留在这里吧,看好店,我很快回来对了,炊饼点那个原来的伙计呢?”
“他知道我来了,自然早早收拾东西离开了”,癞子表情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特么,那是给我用的人!顾浅生此刻有种极想骂人的冲动。要是再有个人,是不是比癞子好支使多了。37
☆、第二百一十章 逃不掉
当然,他这次回去,大可以再向石蛮要一个人。
所以顾浅生并未跟癞子多矫情什么,兀自扫视了一圈屋里,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癞子自然不可能挽留他。
看着顾浅生离去的身影宛若送走了一尊瘟神。
顾浅生的记忆很好,走上一遍的路基本不会出现什么错误,再加上在森林里辨认方向的方法,顾浅生回程速度很快,饶是如此,他回到山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顾浅生并未直接回寨子里打扰熟睡的人们,而是直接进了后山,他直接脱了外衫作为包袱,在山中大量的采摘石兰花。
这种小花像是杂草一样生长在各处,顾浅生很容易就摘了慢慢一大包,幸好这些草没什么重量,顾浅生拎着一大堆石兰花,回了山寨。
他准备先回山寨里,明早好像石蛮商量他要带人走顺便带些灵石用作店面运转。
天色墨黑。
半夜三更。
顾浅生正走在回到山寨的路上。
远远传来一声清脆的铜锣声。
顾浅生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有些呆住了。
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而且,荒山野岭的,那里来的铜锣声。
顾浅生攥紧衣服的两只袖子,紧紧捆扎之后背到了背上。然后他抱着树飞速爬了上去。
锣声之后是诡异的静谧。
顾浅生甚至听不到刚刚耳畔还在聒噪不休的小虫子的声音了。这样的变化太不同寻常了。
可是之前他夜里也曾留在山中,并未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怎么现在会发生这样状况之外的事情呢?
他伏在树的枝干上,身子平平的贴着粗糙的树皮,然而屏息许久,都未再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若不是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顾浅生只怕会认为刚刚是他的幻听。
但是这样诡异的安静持续的有些太久了,顾浅生最终还是决定从树上下来,回到寨子里再说其他的。
然而他刚刚出现这样的念头,还未起身的时候,第二声锣声便已经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