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的时候,昼抬脚朝着昏倒在地的那个身影走了过去,他伸出自己冰凉的手,攥住了君篱的手腕。
君篱此刻的样子更像是睡着了,昼冰冷的手指挨到他手腕上的时候,看见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昼用手指在他的手腕处划开了一道血口,沾着鲜血凑到了自己的鼻端。
“你的血果然都已经被替换了……倒是白捡了不少便宜。”昼挑了挑眉,这个少年似乎是晴之这一世喜欢的人呢。
有些麻烦。
但可以利用他让转世的灵魂放出晴之来。
郑翊都已经死了足足万年了,他才不信,过了这么久晴之都不愿意原谅自己也不愿意原谅他!当初郑翊囚禁了晴之那么久,他怎么就说原谅就原谅了呢。
“大人。”虚空之中光芒一闪,出现的夜薄笙单膝跪地。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昼蹲下的样子,身后的披风垂至地面,摊开成一道银色的瀑布,仿若冰雪银霜一般绝妙的人儿正用一种很空灵的眼神看着在他身前昏迷的少年。
这样的画面叫人有些不忍心打破。
但是身为一个来接受命令的下属,夜薄笙的惊愕连一秒都没有维持,便神色如常的开了口。
“这个人是闯进这里来的,身上……受了些伤,你们替他料理了伤口,先关在叶棕榈那边,等我的吩咐。”
“是。”夜薄笙双手抱前,应声走了过去,将地上那人抱到了怀里。
因着抱人,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同大人这么近。
甚至能嗅到昼身上的淡淡冷香。
夜薄笙不知为何,竟生出了淡淡的羞怯。
为免失态,他将人抱起之后确认了没有其余的吩咐,便迅速离开了这里。
昼一直在思考以后的事情,想看看郑翊的未来,却发现他的未来已经混沌成了一片迷雾。
这样的话,应该是死了,他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没有人能从他这里,将他所爱的人抢走。昼眸子里划过了一道冷厉。
等出了禁地,夜薄笙才有功夫看看自己抱着的是个什么人,原是个少年,也不知道是怎么破开两重禁制进到里面的,此刻不知受了什么伤,止不住的发着抖。
夜薄笙皱了皱眉。
禁地里只有昼,那便是大人出手伤了他,怎么倒角他抱出来医治,治完了还得关起来……大人什么时候会做这么麻烦的事情了。
不是向来都是直接杀了或者不管两种选择的么。
“哎,你干嘛呢!”正想的出神,肩膀叫人猛地一拍,饶是一夜薄笙的修为,还是忍不住吓得一个哆嗦。
“你怎么胆子变得跟老鼠一般了。”一回头夜凛正一脸狭促的朝着他挑眉,笑的一脸狡猾,就像是偷了腥的猫儿一般。
“没大没小,走路不会出声的么。”夜薄笙脸一板,便训斥起来。
“不要跟我总扮你的兄长样子。”夜凛眨了眨眼睛,“无趣死了,跟你讲,我今日刚刚得了朱果,给大哥送去,等大哥出关了,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个样子。”
“你居然找到了朱果。”饶是夜薄笙此刻面上也不由的泛出了惊喜的神色。
“那可不是,今日遇着了个找到玄阁的傻子,非要先见阁主,估计他这辈子都说不出自己的单子了。”夜凛一翻身上树摘了枚红果,一个翻身稳稳的站在了地上,将果子凑到嘴里咔嚓咬了一大口。
“你怀里怎么抱着个人啊?”他一边问着一边一脸狭促的凑过去,“哦我知道了,三哥你在偷人?!”
“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夜薄笙哭笑不得的将凑过来想一窥究竟的脑袋推到了一边,“你该干嘛干嘛去,没事儿干去练武,还是说,你想跟我比划两下拳脚。”
“才没有!”看热闹是好事,但是可万万不能叫这个变态三哥误会。
夜凛连忙用手比划了个打住的手势,“你今天可不能跟我比划,今日我当勤。”边说着已经一只手伸过去,将君篱散落遮住了面颊的头发往旁边一划拉。
“妈呀!”夜凛瞪着眼睛,“这可不是我白天遇着的那个傻子么,他怎么了。”
……“在阁主那里接来的。”夜薄笙听了后也有些愕然,看来这个人确实是从他们这里进去的,还叫夜凛给瞧着了。
“他受伤了。”夜凛倒是没再动,但是看着这人苍白的面色,便也能看出来这人是气血两空了。
“没错,而且应该是阁主出手……”
“!”夜凛顿时往后一蹦,“天,难道他想要买凶的对象是阁主……”
“也不一定。”夜薄笙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害自己这个兄弟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别跟我说话!我要继续去执勤了!别叫我再见到这个人!”朱果不能退,单子也不能接哇!反正这个人什么也都没有说呢,都当是幻觉,真不行他也只能跑路避着不见这个人了。
夜薄笙看着跑走的像是兔子一样快的夜凛一脸的无奈。
只是怎么能给这人疗伤呢。夜薄笙突然有些无奈了,所以果然烂摊子都要他来处理的么,剩下几个外出跑任务的,敢不敢回来替他分忧一下!
夜薄笙最后无奈的帮君篱粗略的看了看,却发现他一切外伤都已经结痂了,至于内伤,他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他治,毕竟昼术法的属性似乎超脱了五行元素,贸然治疗只怕会引起反效果。
夜薄笙值得准备了些瓜果,又给昏迷着的人喂了水,将人带到了叶棕榈的困阵里,依言关了起来。
也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得罪了大人。
居然被大人亲自出手给打了,按说因为天谴,大人不会亲自出手伤人的。夜薄笙站在外面看了片刻,便转身离开了。
困阵之中寂静了良久,才传出了压抑的闷哼声,地上的人不断的发起抖来,一张脸都涨的发红。挣扎了良久才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第二百八十章 心可问日月
自打心口突然作痛之后,真的是诸事不顺。
顾浅生看着自己被撞破了的几口大缸,任凭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好好的,这么厚的缸子,怎么说碎了就碎了呢。
满屋子的酒香,今日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正烦着呢,徐蔚却晃悠过来了。
即使那天顾浅生觉得自己已经将话给说开了,可惜人家不拿他说的当回事儿,该来他这里晃悠还是不见少上一次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心烦偏偏遇上不想见的人,顾浅生有些头疼,吩咐癞子将这里处理了,便想当着没见着人从旁边绕过去。
“哎,恩公,你别避着我啊。”
也不知道徐蔚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转的,居然不知怎么的突然变成了这么一个称呼,顾浅生避之不及,徐蔚偏偏有事没事就凑上来,还带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