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地说:“表哥,天还黑着,我要睡觉……”
楚啸天一巴掌拍在小正太脑袋上,“睡个屁,给老子起来回京了!”
谢锦澜被这么一拍,终于清醒了,也瞧见了周遭的环境,还有站在不远处的柳欣翎。听明白了楚啸天的话,小正太激动了,马上扑过去抱住楚啸天的腰,差点要嚎起来:“呜呜呜……我就知道表哥你会来接我的,我好害怕,这里的床又硬又臭又不好睡,幸好有表嫂在……”
“得了,男子汉大丈夫,瞎哭什么,穿上鞋,咱们回去了。”楚啸天不耐烦地说,对一些不在意的人,楚啸天的耐性一向不多。
虽然楚啸天的语气很恶劣,但谢锦澜已经习惯了,没有议异地跳下床穿鞋。
等出了门,楚一楚二已经去跟这家主人打过了招呼,还是那个中年男人过来送行,一脸敬畏地陪着笑,想来是这一辈子都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权贵,敬畏中带着小心。
“大叔,今天多谢你们的收留了。”柳欣翎朝那中年男人施了一礼。
谢锦澜一见,也跑过去,抓着柳欣翎的手,十分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仰起脑袋看着柳欣翎,一脸求夸奖求抚摸的表情。
漂亮乖巧的孩子自然很容易让人喜欢,柳欣翎笑着摸摸他的脑袋,于是小家伙笑得更高兴了。
“走了!”楚啸天站在马旁叫道。
柳欣翎赶紧同农舍主人道别,牵着小正太走过来。
等要骑马离开的时候,小正太不干了,抱着柳欣翎的手臂叫道:“我要和表嫂一起骑,才不要和不认识的人!”
“不行!”楚啸天黑了脸,凶狠地瞪着黏在柳欣翎身边的小正太,“你没看到你表嫂那么娇弱,夜路又黑,想害她摔倒受伤么?”
闻言,谢锦澜扁扁嘴,差点想说表嫂一点也不娇弱,还能拿棍子将坏人扫飞呢。“不然我和表哥你一起骑……”
“老子懒得理你!!”楚啸天终于不耐烦了,直接将小正太拎起丢给了侍卫楚一,自己直接抱着柳欣翎放到马上,然后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叫了声“驾”,率先打马走了。
柳欣翎缩在楚啸天怀里,风中还听到了小正太委屈的叫声,不过楚啸天摆明了不想理会,柳欣翎便作罢了。
果然有了皇帝的通行令牌,守夜的侍卫没有多问便让他们进了城。
此时已经是丑时多了(凌晨两点左右),京城里一片寂静,大街小巷空荡荡的,全然看不出这坐皇城白天的喧嚣繁华。路边除了一些大宅门前挂着几盏灯笼稍微透了些许的亮度,其他地方四周一片黑暗。
楚啸天在一处岔路口停了下马,等待后头的两骑过来后,说道:“你们送他回长公主府。”
“是,世子。”
楚啸天调转马头,朝安阳王府行去。
柳欣翎蜷缩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听到他们的声音,知道快要回到安阳王府,顿时清醒了几分。
很快的,他们终于回到了安阳王府。管家楚胜迎出来,看到他们一脸的高兴,说道:“世子爷、世子妃,你们终于回来了,奴才这就去告诉王爷王妃……”
“爹娘还未歇下?”
楚啸天抱着柳欣翎下马,将马丢给了下人,听到楚胜的话有些诧异地问。
“呵呵,王爷和王爷担心你们呢,说一定要等你们回来再歇息。不过不用担心,王爷他们先前眯了下眼,并未累着。”
听到楚胜的解释,楚啸天点点头,带着柳欣翎去安阳王妃的落仙院给他们请安。
安阳王和安阳王妃见到他们回来自然高兴万分,先前听闻儿媳妇和长公主之子一起失踪时,可将他们担心坏了。毕竟这媳妇娶回来才几天,他们还盼着她给他们生孙子呢,若是有个什么意外,那不是给外头的人看笑话么?而且他们同时也担心儿媳妇若是受了伤,影响身体以后难以怀孕,那就糟了。现下见她平安回来,夫妻俩终于松了口气。
安阳王夫妇见柳欣翎神色萎靡,身上的衣服也比较脏乱,且好像额头还肿了个红包,赶紧让她回去歇息,并且让她这些天不用过来请安了,先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再说之类的。
柳欣翎此时累得不行,听到安阳王妃的话,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也得感激地接受,然后被急哄哄的楚啸天拉回了他们的揽心院。
先前灯光比较暗,楚啸天没有看清楚柳欣翎身上的狼狈,现下瞧清楚了,可将他心疼坏了,同时再次认清了一个事实:不管他家娘子力气有多大,但本质上她还是个柔弱娇软的女子,是需要男人细心呵护的。
回到了揽心院,丫环们已经准备好洗澡水与一些吃食之类的了。
丫环墨珠看到柳欣翎安然无样地回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看了眼正在急吼吼地让人将伤药什么的拿过来的楚啸天,墨珠扶着自家小姐默默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除了额头上肿了个包包外,其他的完好无缺。
于是墨珠淡定了,她就说嘛,她家小姐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的,应该要担心的是那绑匪,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很后悔当时多绑了个不相关的人。
28、第 28 章
等洗漱一翻后,柳欣翎终于躺到床上,全身懒洋洋的,不禁发出一股舒服的叹息声。
突然床的一边微沉,一个身体欺近她,柳欣翎睁开眼睛,就见楚啸天坐在床边,双目沉沉地盯着她的脸,伸出手来将她额头上的浏海拨开,露出额头上那块被磕到的伤口。
其实说伤口也不尽然,因为这是先前在马车里磕到车壁时的伤,没有流血,只是肿了个包包罢了,看着红肿着透着些青黑的瘀血在里头。因着她的肤色白晰,衬着这瘀血看起来方严重了些。
温暖中带着细茧的手指轻轻按压在那块红肿的包包上,疼得柳欣翎发出嘶的痛叫。
“好疼……”
柳欣翎叫了声,这么一痛,眼睛很快又有了反应,泪水朦胧,仿佛连脸色都白了几分,看得楚啸天一阵心疼,简直恨不得代她受过。
“娘子,我帮你上药。放心,我会很轻的,不会弄疼你的。”
楚啸天将丫环挥开,自己来给她上药。
楚啸天从床边的丫环那里接过一个白玉色的瓶子,不等她拒绝,挖出一些乳白色的膏药小心地涂抹在她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