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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可能是程小姐找过来的。也不知道她是打算做什么。顾久九有些抗拒这背后的可能性。

    表面上,顾久九对着那个金发女人礼貌地微笑道:“我是她……的室友。住在这个宿舍。”

    金发女人的脸上依旧摆着完美无瑕的笑容。她的眼神总让人觉得有些轻蔑傲慢。即使是说着抱歉的话:“可能打扰到你休息,我们马上就好。”

    说着,金发女人朝着紧闭着的卧室门走了过去,她伸出手指敲了敲门。

    “程小姐,请您马上跟我们回去。夫人还在等着您。”

    里面并没有任何回应。

    金发女人对着身边另外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收到了眼神之后。直接轻而易举地合力踹开了卧室的门。

    其实,门并没有反锁。轻轻一拧就可以打开。

    程容就在床边坐着,靠窗的位置。她的背影看起来从来没有这样凝重过。

    原本在客厅里的这群人,一下子一半挤进了卧室里。在场的男士倒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留在了客厅。

    这是程容第二次见到这个金发女人,她好像是克赖斯特女爵的管家。为人刻板保守,典型的旧贵族思想代表人物。

    程容第一次见到这个金发女人的时候,是在克赖斯特女爵离婚的时候。她的出场恰恰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以一种不近人情的姿态主导了整个拟定财产分割协议的过程。

    其实克赖斯特女爵那个时候未必就真的想离婚,她的内心永远把自己当成十八岁的贵族少女,无论做什么都以自己那点小情绪为世界中心。谈到离婚或多或少带着赌气的成分,而这个金发女人的出现,让事情发展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

    她助长了克赖斯特女爵的气焰,让她那点胡搅蛮缠显得理直气壮。任何不帮她收拾烂摊子的人都是冷酷无情。

    而程容,这个金发女人看到她的第一眼,那双浅蓝色眼睛里带着的轻蔑厌恶就让人难以忽视。

    程容清楚那是什么眼神,在这个圈子里,她见过太多那种眼神。类似于混血杂|种的词汇一直缠绕在她的年少时光里。从她有记忆开始。听过最多的有关于她的形容词就是这些。

    没有人天生就这么坚强。

    程容也是。

    一个人这么说她的时候她可以不在意,冷眼旁观地看着那个人嘴里吐出肮脏的词汇。一群人都开始合起伙来排挤她的时候,她不可能做到完全不受影响。

    最早是在她五六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克赖斯特女爵每天的安排跟现在没有什么不同,定时保养头发皮肤,参加各种聚会。

    她从来没有把时间预留给她年幼的女儿。程容曾经有过想要跟她说这些的打算,可是每次能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赶着去参加各种各样的聚会。

    好不容易,六岁的小女孩穿着小睡裙出现在父母卧室门口的时候,克赖斯特女爵已经睡着了。程容的父亲拦下了她打算叫醒母亲的行为。

    “怎么了,程容?妈妈已经睡着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不好。”

    他看着小脸凝重的小程容。她脸上带着执拗,不肯离开。

    小程容那个时候说话还带着细细的,怯生生的奶音。她执拗地替自己诉说委屈。“我在学校里,别人都骂我。”

    在程容的记忆里,她的父亲是个遇到事情永远淡然的人。他会摸摸她的头。对着她说没关系。

    尽管这并不是程容想要得到的答案,她没有从父亲的话里得到半点安慰。一句没关系并不能改变她的处境,可是聊胜于克赖斯特女爵这种完全没时间搭理。

    他或许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绝对是个出色的丈夫。不顾程老爷子的反对,娶了克赖斯特女爵。甚至连程家都不要了,留在英国定居。一颗心系在克赖斯特女爵身上,整天像是个侍从一样陪在她身上忙进忙出。连程容都很少顾及。

    可是无论他做的再怎么体贴入微,在这些人眼里。永远都摆脱不了骨子里带来种族差异歧视。他越是做的多,这些人就越是把他当成笑柄。

    程容在12岁之前对世界有两个确定的认知。

    第一点,她在这个圈子里是受歧视的异类。所以没必要刻意结交谁。别人只会把她当蠢货一样愚弄。

    第二点,她的父亲真的爱克赖斯特女爵。所以他被所有人当成蠢货。包括程容在内。

    直到两个人离婚的时候,程容曾经偷偷找过她的父亲,表明了自己想跟着他。

    而他只是摇了摇头,对小程容说。“程容,我知道你的母亲可能有时候没有时间关心你。你不想跟她生活在一起。但是我不能带你走,你要代替我留在她身边。如果连你都离开了,她会很伤心的。”

    程容那个时候也不过是十二岁,父亲临别前的最后一段话,带给她最大的感触就是。他真的爱她的母亲。

    一个人得多么情深,才能做到这种不顾自我的程度。

    所以他也能完全无视程容的感受。

    而程容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她自己。

    而这一切悲剧的开端,都得从这个突然出现的金发女人开始说起。

    此刻,她从旁边跟着的几个人手里接过了程容的证件,刚才这些人在卧室的柜子里翻找出来的。

    从头到尾,程容坐在床上,不发一言。

    她手里捏着程容的一沓证件,“程小姐,我们该走了。”

    拿到了身份证件,换作别人,就算是想不走都不行了。但是程容应该比一般人更难缠,这些年来,她的成长速度超乎了很多人的想象。

    金发女人也没打算这次就真的能带她走,甚至后面该怎么做她都已经想好了。

    程容转过头叫住了她,“我之前好像见过你。”

    程容当然见过她,金发女人不可置否,她相信程容可不只是对她有几分眼熟而已,程容这么说,不过是有意刁难。

    她金发女人面色不改道:“在这之前,我的确是见过您。”

    程容却出其意料,没有继续说下去,点了点头就不再有下文。

    这让金发女人已经准备好了被刁难有些意外,仿佛多此一举,力气全都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程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

    她从床上站起身,对着金发女人道:“不是说要走吗。”

    金发女人这才真正注意到了程容,她身上那种不显山露水的能耐。金发女人愣了一下,随即道:“好的。”

    不料程容却又停了下来。

    “等一下,我觉得还是应该提前把话说清楚比较好。我就算是跟你回去,也不会签字。我不是做慈善的,不会总跟在别人身后买单。

    如果你还能有当年一半的风范,或许可以把我的手指头砍下来。这样,我亲爱的母亲赌博欠下的烂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