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一小盘草莓向我走近,“向老板买的,尝尝。”
我拿起一颗,小口咬着,眼睛不自觉地向那片竹林瞥。或许真的是我意图太明显了,周言问:“想去吗?”
我点头如捣蒜,眨巴着眼睛说:“就去一会儿。”看他时眼里满是渴望。
“等我一会儿。”他说着,又塞了个草莓在我嘴里,转身朝店里去。没一会儿又回来,揉了揉我的脑袋,低垂着眼说:“走吧。和老板说好了,就去一会儿,嗯?”
“好。”
我迫不及待地向竹林里走去,周言嘴角噙着笑,慢悠悠地跟在我身后。
这个样子像极了我在闹,他在笑。
作者有话要说: 呦吼!感情升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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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林中走,越能感受清爽的气息,竹林那边传来阵阵嬉笑声,我快步朝前走去。那里有一小池山泉,由几块不规则的大石头围成。池子背靠一座大山,山中有条裂缝正好能够流出山中的水,我靠近池边。明净的泉水自上而下的流下,池底涌出似白色泡沫的珠泡,一簇簇的。有几个姑娘坐在石头上聊天、戏水。我脱了鞋子和袜子,爬上一块相对低些,靠近泉水的石头,双腿盘坐。
周言很快走到我身边,我拍拍身边的位置,朝他笑着说:“坐。”他脱了鞋坐上来,我往右侧移了移,双腿自然的垂在石头前摆动,脚尖碰到清凉的水,一下子刺激到感官。我赶忙将两腿抬上来,周言适时地递给我一张纸。
“你还随身带纸啊?”我将纸接过。
“怕你出汗。”
我擦着脚上水的手顿了顿,他这话我怎么听着颇有些一语双关的意思。有些时候,我在他面前会紧张,容易出汗,难不成,他连这都看得出来?
我抬头看他,意味不明。他只是轻笑,不做回应。
我心想: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我将裤脚往上撩到膝盖,露出脚踝及小腿,整个人慢慢往前移,再将脚轻轻地浮在水面上,脚尖轻点。
“你不是刚擦干脚吗?怎么还玩水?”周言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清清凉凉的,可舒服了。”脚上继续踩着水,“你要不要试试?”我歪着脑袋笑着问他。
他摇头,我撇撇嘴,不理他,在心里腹诽:难道他怕水?
“你会不会游泳?”我看着他笑,一脸狡黠。
周言斜睨我一眼,“我游泳一般,但不怕水。”
“哦。那你试试嘛。”我撺掇他。他依旧不为所动。
我将湿漉漉的双脚抬起,撑着石头站起来,跳到旁边一个石头。那石头矮小,一伸手就能碰到池中的水。周言蹙着眉对我说:“那石头脏。”
我站在石头上,低头看了眼□□在外的双脚,确实有点脏。我小心将一只脚伸进水里,荡了荡,然后又换另一只脚。当双脚都打湿了,我提着裤子,恶作剧的在石头上跳来跳去,然后可怜兮兮地对他说:“脏了。”不过整个人,连带眉梢都是笑意。
周言叹了一口气,跳下来,握住我的手臂说:“你一个女孩子……”语气有些无奈。
我“嘿嘿”地对他笑,抬头凑近他问:“你是不是处女座?”虽然我知道他不是,但是还是忍不住捉弄他。
周言看了我一眼,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不是。”
“那你怎么那么爱干净啊?”我不解。
“小邋遢鬼。”他宠溺地说。
为了方便他站,我往旁边移了移,可没想到脚底打滑,一下子就往池里滑。周言反手要拉我时,已经来不及了。还好池子不深,我站在池中,水浸没到小腿,裤子被打湿了一点。周言站在上方,一只手拉着我,正担忧地望着我。
我整个人懵懵地仰头看他,阳光穿过他的头顶,落到满池的水中,波光粼粼。我傻呵呵地对他笑,掩盖自己刚刚的小惊吓。周言伸出另一只手,递到我面前,我握住他温热的双手。他用力将我往上拉,我踩着池底往上跨一步,扶着他的双臂站稳。
“坐下来。”他低垂着脸,看着我说。
我依言坐下,他穿好鞋袜,蹲下身子,单膝跪在地上。看了我一眼,随后修长的手握住我的脚踝,将我的腿放在他的腿上。从一侧拿出一张纸,开始擦我小腿上的水。我腿上的水打湿了他的裤子,他大腿的温度贴着我的小腿,我整个身子一僵,把腿从他腿上抽开。
“别动。”他的声音沉沉的。
“我自己可以的。”我又动了动,试图再一次把腿从他身上移开。
周言握住我脚踝的手紧了紧,抬起一双黑眸看我,挑了挑眉,“你确定你自己能行?别又摔着了。”见我不说话,他将纸巾覆在我的小腿上,边擦边说:“还是我帮你吧!”
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认真的侧脸,他擦到我脚趾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我收回自己的腿,“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次他没有反对,还将纸递到我手上。我边擦边小心地偷瞄他,他的脸有淡淡的红,我不解,看到自己的脚时,猛然抬头。
他不会觉得女子不能被男子看到脚吧?不会吧!这又不是在古代。我有些哭笑不得,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言低咳了两声,背对着我问:“好了吗?”我胡乱地擦了擦,放下裤子,边穿袜子边回答他:“好了好了。”他转过身时,我正在穿鞋。
“走吧。”我站直身对他说。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我们按原路返回。
裤脚湿了,贴在脚踝处不舒服。我皱眉,想着还是等一会儿到了屋里再说,但实在难受,所以走得很慢。
“等一下。”周言开口。我不解的看着他,问:“怎么了?”
他蹲下身,将我的裤脚往上挽了几圈,他挽得平整,正好避免了我的脚踝难受。我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向他道谢。他站起身,眉头微蹙,严肃的像教训学生般,说:“以后难受要说,别熬着。”
“知道了。”我点头应着,嘴里嘀咕:“怎么感觉像在教训学生。”
周言听到我的嘀咕,抱歉的对我说:“不好意思,职业的原因,习惯了。”
“职业?”我反问。
“我是个老师。音乐老师。”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嘴里反复说着“音乐老师”四个字,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惊讶地抬头:“你是老师啊!”
“反射弧真长。”周言笑着说,转身走在我前面,留给我一个背影。
下午我们在茶园待了两三个小时,姑姑接到李绍的电话说要回来,于是我们便返回奶奶家。我们到时李绍已经到了,他忙前忙后的打水洗菜。李慧和周言同时皱眉,李慧快步走向厨房,周言安排好奶奶,催促我上楼洗澡换衣服。我虽然疑惑,但还是上楼去了。
我在房间擦头发,听见对面周言房间传来他愤怒的声音。我打开房门的一条缝,朝外望,正好听见他的声音:“你已经快30岁了,不是20岁。”还有李慧的声音:“哥,我早就说过,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