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陪了,皿柒,好好修炼,我去去便回!”
石锦老头的空间阵,向来是个难缠的,我自幼时便就爱在中间转悠,总也被他大骂着拎出来,那是个交错繁杂的阵法,若是稍不注意,便可能踏进循环,无出路可循。
寻到石锦的时候,他正在专心做着瓷器,见我进来,便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我于他身边坐下:“石锦仙君,我来与你商量个事情。”
“哼,没门,别说了!”
我还没有开口,便就被他拒绝,只觉得有些出师不利,然则若不拿到,父神便是多一点危险,我不能放弃。
他做了多久,我便看了多久,他终于是停下手来,胡子有些翘起,说明他现在很是不郁:“姬瑶!不管是你父神还是你,本君都不会答应给!”
“石锦,你可知魔道与三界,必有一战?”我问他,他却是不答,只仍旧看着自己面前的泥巴。
“石锦,应仙石上已经有魔道的踪迹,怕是再也拖不得了!”
他眼神晦暗,只怔了一怔,却是突然厉声喝问:“谁与你说的?!”
“我自己发现的,”见他终于有点反应,我才复道,“应仙石被染了魔气,这天界必是已经混入了魔道的人,三界少不了父神,便是要开启无妄之阵,也不可以是父神,石锦,你说是吗?”
他突然站起来,指着我:“谁与你说的无妄之阵?!你必须告诉我!”
“石锦,你忘记了,我是父神的女儿,我想知道的事情,我终究是会知道的!你也不想眼睁睁看着父神去……送死。否则你也不会终日守着鸢尾扇,对吗?”
“姬瑶,谁告诉你的,”他仍旧坚持,“谁告诉你,无妄之阵?!”
我被他吼得有点疑惑,只呐呐道:“怎么了?”
“不准提无妄之阵,谁也别想打开无妄之阵,你父神不行,你,更不行!”
这老头,总是太过固执。我只得拉开了阵势:“那么……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横眉对我,突然冷笑:“姬瑶,你是想与本君对战?”
“既然谈不拢,那便只能兵刃相见,姬瑶今日,必须拿到鸢尾扇!”
我知他力量不低,毕竟他是自销神籍,然则力量却并未消减,可我是父神之女,真的要比,我可能还是在他之上。
原以为,他会用空间阵来对付我,这可能是他赢我的唯一办法,可是他没有,只是一道道术法打过来甚是凌厉,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与他正式对抗,他于我而言,虽不是师父,却也是半个师父,总也是替父神看顾于我,可是……
他向我攻来的架势丝毫没有松懈,且是招招直取我要害,逼得我不得不全力以对,我不知道那鸢尾扇会有怎样的神力,然则我知道玄昆镜在我手中,从来未有败绩。
“噗!”石锦突然倒地,吐出一口血来,我收回玄昆镜,立在他面前:“拿来。”
“呵……”他突然冷笑,“姬瑶殿下真是厉害,只不知,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无需你挂心!”我陡然收手,那扇子便落入我掌中,“多谢!”只是跨出去的瞬间,他却是大笑出声,我皱眉看他:“你笑什么?”
他摇摇头:“姬瑶,你会后悔今日所为。”
我蹲下来:“石锦,我知道,今日确然是不该伤你,可我没有办法,你便好好修养些时日吧!我会救三界!”不再多说,我便走了出去。
鸢尾扇……我默默数着,还差两件神器,可是这两件神器,该如何是好?我躺在殿后的院中,想要好好梳理一番,阳光照在面上,我伸手遮了遮,却忽听到青米的声音:“姐姐!姐姐!快来啊!”
“如何了?”我许久不见她,一来便又咋咋呼呼起来。
“姐姐!你不知道吗!你的未婚夫,少昊君在大殿说要退婚!”她急急对我道。
“勿要瞎说!你说谁要退婚了?”
“这天地三界,而今谁不知你们大婚在即?姐姐!你还要相信吗!是你的少昊啊!少昊君来退婚了!”青米一把抓过我,带我往大殿跑去。
父神什么时候回来的?退婚?昨日他还与我说过我是他的妻,怎么会……可是那殿中立着的人,不是玄掣又是谁!此番他却是面容冷漠,似不曾认识我一般,只那声音朗朗,不似作假:“少昊请与姬瑶殿下,退婚。”
第一二八章 神器
我总觉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更或许是……太快了些,恍惚中,我似是一直有一种感觉,这一幕已经出现过千万次,可是心依旧是痛的,仿佛这不是我做好准备便可以接受的……脑中有一些混沌,我看着那殿中,只觉得那人离我越来越远了些。
“玄掣!”我飞身上前,他却是抬手将我拦住,“还请殿下勿要为难在下。”
我不信,我看向父神,他面上有震惊,也有无奈,可他却没有看向我,只对那人道:“如果……你是真心的……”
“父神!少昊此番请求,绝非儿戏。”
“玄掣!这才几日!你忘记你昨日才于我说的话了?!”我冷冷站在他身前,“还是说,昨日那个你,是假的?”
他与父神俱是有些诧异地看我,许久都没有回答,直待青米在身后又唤了我一声,父神才突然开口:“你说,昨日,你才见了少昊?”
“对!昨日我自下界回来,要来与你复命,还是少昊将我带走了去,父神不记得了?”我直觉不对,却又说不清哪里不对。
玄掣与父神对视一眼,而后父神便对我道:“既是如此,想必少昊应也是与你说得清楚,他方才的请命,你可听明白?”
“父神!他要与我退婚!”我重复了一遍,“这才几日的事情!你们如何这般出尔反尔!”
父神却是摇摇头道:“少昊,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本帝不拦你,姬瑶是本帝的女儿,那这般委屈,总也是要受得。”
“父神!”只是我话未说完,只觉整片宫殿都开始消散,仿佛这不过是一场梦境一般,一切消逝得干净。
“主子!主子醒醒!”谁?玄掣?!我睁开眼,却见皿柒正立在榻边看我,见我醒了,才终于松了一大口气,“主子,你可是看见了什么?昨日喝得那般多?”
我皱紧眉头:“本殿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