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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打了过来。

    周璘正经起来:“叔叔没事了吧?”

    “没,“成九叹说:“他就是挺想见你的,你要见吗?”

    “真的?“周璘小高兴。

    其实昨晚上听到消息时,就想过要不要去看看老成先生,可又怕自己自作多情。

    毕竟过去这么久了,不知道人家日理万机的,还记不记得她。

    她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见啊。”

    “这么开心?“成九叹笑着问。

    “没有,“周璘否认。

    成九叹说: “嘴都笑歪了,还没。”

    “我嘴生下来就是歪的,”周璘回他道。

    又走了两步,她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笑歪了。”

    “我还知道你今天穿的是那件白色的运动衣,“成九叹说。

    周璘往周围看了一圈,问:“你不会回来了吧?”

    成九叹被这两个字暧了一下。

    他笑了下: “右边。

    周璘转过头。

    他应该是刚下天桥,正迈着两条长腿往这边走。

    换了身衣服,头发漆黑,脸庞白皙,手里举着电话,嘴唇动着:“看到了?”

    “没,”周璘说,然后把电话挂断了。

    成九叹总是走得悠闲,但步子迈得大,没几下就到了她身前。

    他笑着:“来接你。”

    周璘嫌弃地看了看他: “你这身残志坚的样儿,接谁啊还。”

    “你,”成九叹伸手在她头上按了按。

    周璘躲着:“别逼我袭击你啊。”

    成九叹又笑起来:“走吧,上去换衣服。”

    他手没收回来,往下搁在周璘肩膀上,把她往怀里揽了揽,一起退了两步,嘴里说着: “车。”

    周磷刚要发作,,还真有辆电动车贴着她刚才的位置就开了过去。

    巧得她简直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他特意找的群众演员了,这可是人行道啊。

    成九叹低头嗅了两口她身上的香味儿,才不动声色地松开。

    第二十七章

    周璘上楼时,陈行行已经起床洗漱了。

    她把早餐放到桌上,说是要回家几天,进屋收拾了几件衣服。

    陈行行匆忙把牙膏沫子漱了漱,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地跑到她身边,问:“几天?”

    “好几天,”周璘拿起桌上的卸妆水扔到包里。

    陈行行握拳道: “我有预感这一定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几天,一定会发生点什么。”

    她拍了拍周璘的肩膀:“你要是把持不住,就不要把持了。

    脱口而出后,才自觉说漏了嘴。

    周璘打量了她一眼: “把持什么?”

    陈行行闭上嘴巴,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周璘把她这几天的行为联系起来,想了想: “陈行行你是不是背叛我了?”

    陈行行走进自己卧室,把门关上了: “我要换衣服了,你别敲门。”

    “你这个小叛徒,“周璘说:“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陈行行抚着胸口,拿起手机,切换输入法,给成九叹发了条消息: “.加油,土狗(韩语)”

    成九叹正杵在楼下抽烟,边等着周璘,边看小区里那只没素质的小母狗尧着腿在电线杆子下随地小便。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消息,直接转发给了万野:“什么意思?

    还赖在床上的万野即时翻译: “加油,土狗。”

    成九叹笑了下,自动滤掉了后面的词。

    他把烟叼在嘴里,腾出手来给陈行行回: “不负众望。”

    一抬眼。周璘已经拎着东西下来了。

    她化了淡妆,头发清清爽爽地绑了起来。

    成九叹上前去接她的包,周璘没给他: “别,我怕人报警说我欺负残疾人。”

    成九叹坚持拿了过来:“心甘情愿的,警察也管不着。”

    真他妈酸。

    周璘皱了皱鼻子:“你家水里面兑山西老陈醋了吧?”

    成九叹笑着,迈开了步子。

    繁忙的一天还没真正开始。安静之下是蠢蠢欲动着的勃勃生机。

    两人坐在车后座里,打横穿过全城。

    周璘在这里呆了九年。

    这九年

    被成无叹一分为三。

    三年在爱他,三年在等他,最后三年,一边怨着,一边说服自己忘了他。

    也是够无常的,这会儿,他反而又坐在了自己身旁,自然得就像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周璘出着神,不经意一侧头,却发现成九叹睡着了。

    他两条腿憋屈地蜷着,头仰在后座上。

    脖颈欣长,喉结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颤着。

    这么去看,才发现他这张脸悄然成熟了许多。

    甚至能借着升起来的阳光,看到他眼角处疲倦的小细纹。

    周璘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成九叹醒得很准时。

    快到机场前,眼皮动了动。

    然后慢吞吞地睁开眼睛,神情有一瞬间的茫然。

    像是要找什么一样,往这边稍微转了下头。

    看到周璘,他眼里懵然的睡意,一点点地转成了安心。

    他嘴角扬了起来,声音还微哑: “到了?”

    “嗯,”周璘忙收回自己的视线。

    成九叹抬手按了按额角,坐直身体。

    他昨夜里只在医院凑合了两三个小时,天没亮就起来了,回家里洗漱一趟,又赶最早的航班飞了回来,有点撑不住困。

    只登机前清醒了一会儿,飞机刚起飞,他就又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已经快降落了。

    这次,他看起来神清气爽了些。

    周璘正翻着杂志,心不在焉地问他: “万一我说不想来呢?”

    成九叹端起水杯润了润嗓子: “我就自己回来。

    "真 的?”周 璘抬眼 看 他 。

    成九叹笑了笑: “真的。”

    他坐低了些,把头往周璘肩上靠了过来:“我得先跟你说一声,老成现在的形象有点堪忧。”

    “嗯?“周璘扬了扬眉毛: “怎么个堪忧法?”

    成九叹说:“他前些年生病,化疗了段时间,头发全给疗没了。”

    “什么病?”周瑞问,顺手把他的脑袋推了回去。

    成九叹便又窝座位里,避过这个问题:“当时医生说还会长出来,结果不知道是伤着了发根还是怎么的,现在就只长几绺。”

    周璘试着脑补了一下老成先生头毛的现状。

    成九叹说: “每天操心着呢,每根都有自己固定的摆放位置,不能乱,也不能掉下来。”

    他交代:“你可别当他面说这个,一提起来就气,说人医生坑他。”

    周璘笑起来:“你有没有照片,我先预习一下,别到时候笑场了。”

    成九叹翻出相册,找了几张给她看。

    周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