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定惊茶。不过这儿是酒楼,喝茶也未免不入流了些,还是以酒代茶与本宫小酌几杯如何?」
「太子殿下有此雅兴,下官自当奉陪。」
太子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然后露出很陶醉的表情,良久,他才惊讶道:「哎呀,瞧本宫,都忘了让原侍读落座了!原侍读快请坐!」
原竟笑了笑,不介意他故意给她下马威的模样,在一旁坐下。太子亲自为她倒了一杯酒,然后说:「本宫一直想与原侍读小酌几杯,奈何总是没有机会,如今也是有缘。」
「今日太子殿下救了下官,倒不如这一顿让下官请,虽然难报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但是也让下官聊表心意?」原竟道。
「哎,岂能让原侍读请客呢?原侍读若要报恩,倒还有别的法子的。」太子笑眯眯地说道。
酒杯送到嘴边,原竟借着酒杯的阻挡,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旋即喝了一杯酒便道:「自然。不知太子殿下想让下官如何报恩呢?」
太子笑容一凝,嘴角一抽,他自然是希望原竟能因受他的恩,一直为他所牵制的,可原竟的意思分明便是:你救我一命,我替你办一件事,从此两不相欠!
「这人好生厚脸皮!」太子暗骂,殊不知在原竟心中,他也差不多。
跟原竟讨价还价似乎会暴露自己的目的,太子也只能照着原竟的意思来了:「原侍读可知父皇为何让你帮本宫负责建造避暑山庄?」
谁都知道是为了监督太子是否将银两或物料挪作它用,哪怕皇帝因太子献药而龙颜大悦。但是事关避暑山庄,皇帝也不敢儿戏,他可不希望自己在避暑山庄住着,房梁突然坍塌。
「因为下官乃工部尚书之子,与工部有不解之缘。所以就让下官去看看,将来编修国典、国史甚至是各宗祀的记录,也好更加尽职!」原竟重复着皇帝的话。
太子再度暗骂她厚颜无耻还耍滑头,但是脸上依旧笑着:「自然,不过这建造之事,想必原侍读看过奉天阁建造的相关记录与文书,是该知道,这记录之事自有人去做。原侍读公务繁忙,还得去避暑山庄,怕是会太过劳累了,不妨在翰林院,等避暑山庄建成后送回来的记录与文书便好了。」
「太子殿下三番四次劝阻下官前往避暑山庄,是否……」原竟的一双锐眼看着太子,太子心里一阵虚,心里想的竟然是他刚才就不该安排人救她,而是把她除掉才是!
「既然是太子殿下的意思,那下官自然会照办。」原竟忽而笑道。
原竟被刺杀的消息传到原府的时候原烨一惊,旋即太子碰巧救了她的消息又传到了耳边,他按了按眉头,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等原竟回府,他便询问了此事,这回原竟没有明说,他都猜得到又是太子在搞鬼。怕不是原竟要去监督避暑山庄,而太子怕自己偷挪了银两和物资作为它用被原竟发现,便设计了这么一出,好让原竟欠下他的恩情,而不得不听他的吩咐来办事。
「那你要向皇上请辞吗?」原烨问道。
「我若向皇上请辞,那皇上问起来为何,我该怎么解释?」
原烨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去向皇帝请旨:「工部四司的著作多有遗漏之处,请皇上派人来编修……」大意为工部里头的书籍,有许多地方都有缺漏,而修正这些书籍还需专业的人来帮忙。翰林院有国之各种典籍,又有学识过人之辈,所以请他们来编修正好合适。
皇帝摸了摸胡子,知道他的小心思,怕不是有意将原竟往工部栽培。权衡监督避暑山庄与修补工部的各种书籍之间的轻重,他便同意了,而监督避暑山庄之事他也未曾再提。
太子松了一口气,把胆子又放回了肚子里头。
没过两日,皇帝召见原竟侍读之时,问及她被行刺的事情,原竟道:「那些刺客死的死,伤的都逃了,至今也未曾查出什么来。」
「这衙门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还未查出线索?!」皇帝不悦。
「这也怪不得衙门,毕竟他们赶到之时,刺客都逃走了。而且这些刺客穿着朴素,一躲进人群中,便跟常人一样了,很懂得掩人耳目。」原竟道,又转了个话题,「不过说到这衙门,臣倒是听说了一件趣事。」
「哦?有何趣事?」皇帝问。
「臣七日前路过坊市的一家药材铺,发现那掌柜的与看病的人起了争执,打听之下才得知,这药材铺的药材限制每个人的抓药量。可那点量,根本就不足以治好一个病人的病。」
「为何不去别家抓药?」皇帝琢磨原竟还会有后话。
「因为京城上下,不仅仅是这一家药材铺如此,是所有的药材铺,包括那医馆,皆如此!」
皇帝拧眉:「你且继续往下说。」
「臣问那掌柜,为何如此?掌柜回答,因衙门下了命令,不许他们把药材随意给人买了去。臣又问,可有衙门的文书?那掌柜称,并无。臣便奇怪了,既然无文书,口说无凭的,谁信呢?那掌柜便说,是那京师的知府将他们请了去,亲自叮咛他们这般办的。」
皇帝的脸色很不好:「岂有此理,这知府的口头之言就能当文书使了?谁给他的权力?!」
「臣也奇怪,便道,既然没有文书,那只管按往常来营生。」
皇帝点了点头,原竟又道:「不料,五日前,那药材铺的掌柜便被衙门抓了去,说他配药的剂量有问题,致使喝了药的病人中了毒,病情加重了。」
「哦?」
「这办案之事衙门是能手,臣想,也总不该因那掌柜违背了知府的命令便故意陷害那掌柜吧!」
原竟这话说得巧妙,状似把这两件事情撇清,但实际是把这两件事牵扯到了一块。果然,皇帝闻言,命刘效道:「去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刘效领命下去,自然会吩咐人手查此事,皇帝又道:「你还没说为何每家药材铺都不许照常营生。」
原竟知道是为何,但是她偏偏不说,装糊涂:「这个臣也不清楚,毕竟那掌柜都不知,臣也不便多管闲事,便没去查了。」
皇帝笑了笑,打发她离去了。
一日后,皇帝将一份弹劾的奏折扔在了太子的面前。
第55章 离去
近日天气渐凉,有了初秋的感觉。京城的百姓觉得最近的京城倒也应了那句话——多事之秋。
先是京城因药材的事情发生了骚乱,后又因原学士家的千金小姐被西域的高人强行收为弟子给带离了京城。
有百姓想法并不单纯:「西域的什么高人呐,怕不是跟人私奔了,为了遮掩丑事而故意说是跟着高人去习武了哟?!」
「私奔?原学士的千金岂会做这种事情!」有人反驳。
「如何做不得?那长子常年流连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