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甚好。
这两人一直都不被太子认为是威胁,可自从他们开始跟他作对后,他算是跟他们结下了梁子。哪怕在皇帝的面前表现的很好,可心里也还是很厌恶他们的。若原竟真与他们交好,那他的确有必要考虑冯应的建议,先除去原竟。
恰逢原励意外身亡,太子的臣僚商议了几天,决定逼她放下官职、权力。哪怕只有短短的九个月,可这一年的时间也够他们寻到各种各样的方法让她跟冯乔周一样,永世都无法回到朝堂的。
其次,原竟无需丁忧,只要他们四处宣传,动点心思用别的方面给她施加压力,哪怕她一直都没有离开朝堂,可在天下人的眼中,她的种种不忠不义不孝的行为迟早会让她的名声败坏的。
原烨一开始看见原竟被如此逼迫,回想起那日和她的争执,便默不作声地看着。安知鱼等人倒是有些心急道:「尚书大人,那些都不过是狗急跳墙乱咬一通,咱们只要查清楚他们是否为兄弟叔父服丧、丁忧,并以此来回击,何尝不能替司业解围呢?」
「天下之人都非瞎子。」原烨道。
安知鱼瞧他打算袖手旁观,不由得困惑起来:原烨失去了一个儿子,如今仅剩原竟了,他若是眼睁睁地看着原竟的名声被毁或是被撵出朝堂,将来谁来继续将原家维持下去?
原烨的气消后,先不管原竟是否与南莲有私情,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原励已经没了,原觅雪又不知在何处,如今只剩下原竟一人。若原竟继续身处这诡谲的朝堂之中,他害怕下一个便会是原竟,毕竟原竟都被人下毒毒杀过了。
而且原竟得女儿之身若是因这些事情而被盯上,那随时都有可能曝光,届时给她带来的危险更深!倒不如趁此机会让原竟远离朝堂,恢复女儿之身,再找个人家……
伴随着旁人的闲言闲语,原竟散值回去了。
原府里原鹿氏仍然穿着丧服,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四处游荡,口里念着原励的名字,而阿英以及一众丫鬟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照看着。原竟回想起她以前神气的模样,再比较如今,倒有些让人心疼。
没有过去与原鹿氏搭话,原竟径直回了静心苑找到了平遥。
原竟走到平遥的身前,后者仍然没有留意到,正抱着她的琵琶拭擦。居丧期间不得有丝竹之音,所以平遥的琵琶也只能当摆设放九个月了。她的眼神似在放空,手上一直重复同一个动作。
「平遥。」原竟面无表情地喊道。
平遥被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对上了那一双锐利的眼睛,琵琶的弦被她不小心拨动了一下。
「竟——」平遥刚刚开口,才回想起原竟方才喊了她什么,便改了口,「二少爷。」
「我方才才听说在我回京之前,大哥曾找勾栏阁的之岚与禾雀来陪你叙旧解闷?」
平遥不知原竟知道了什么,心中一紧,面上却坦然道:「嗯。」
「那你后来,可还见过她们两个?」原竟俯身凑近平遥,眼睛的靠近,让她的眼神更令平遥心惊。
「不曾了。」平遥回答道,又反问,「可是发生了何事,还是说大少爷的死与她们有关?」
原竟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若非她清楚平遥是怎样的一个人,怕是会被骗了过去。她以为这一世的平遥,还会被她掌握在手心,可却没想到,她还能看见前世的平遥——前世今生真正的平遥。
若平遥当真那么简单,前世也不至于将她骗得团团转,还打败了齐王的众多妃嫔而成为宠妃。
虽然并无证据证明原励之死与平遥有关,可是她起了疑心,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点。
「她们死了。」原竟道。
平遥错愕道:「死了?!」
「嗯,死了,她们的尸身在郊外的小林子里被发现,被发现时不着一物。」
平遥的眼神终于闪了一下,旋即又问道:「这、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想她们定于大哥之死有关,或许是杀人凶手为了毁灭证据而将她们杀人灭口又伪造成凌辱而死的伪证混淆视听。」
「那凶手为何人?」
原竟直起身,眯了眯眼,尔后缓了缓脸色:「不知,所以我才来找你,看看能否得到些线索。不过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
平遥的脑海中忽然回想起原励临死前与她说过的话,原竟与南莲俩人并不简单,而原竟此番前来定是来套她的话的。而她如今虽说圆了谎言,可却未能转移原竟的注意力。既然原竟跟南莲都被原励那么忌讳,她何不利用此次机会来探一探她们的底?
原竟与南莲有私情之事她也有所耳闻,以前原励常向她吐苦水南莲不让他碰,她只当是南莲看不上原励。可如今看来,南莲定是爱原竟的,所以才会为原竟守身如玉。
说起来他们也真是讽刺。原励看上了弟弟的女人,而原竟看上了大哥的女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的倒是这个理儿。
「郡主她……借用公主府的势力也……没用吗?」平遥故作谨慎地问道。
原竟忽然便想起了心中存在的种种疑惑。平遥见她面色有异,尽管只有一下子,可也表露了原竟被她的话引导去怀疑南莲了。
「爹动用了禁卫军都没法查出来,公主府又能做什么?」原竟淡淡道,瞥了她的肚子一眼,心想这也算是原励的遗腹子了,让她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对原励也算是一份恩赐了。「好好养胎。」
几日后,朝堂上对原竟的议论慢慢地减少了,只因原烨对此并不采取措施,让有心人也无从下手利用。而原竟本人则更是置若罔闻,让他们急得跳脚:「年纪这般小,脸皮便这般厚,不要脸!」
于是在事情慢慢地淡下来后,大家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岂料原竟一份辞官的奏折就这么递了上来。原烨稍感意外,正要批准,奏折便被送到了皇帝的跟前,从而在朝堂中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皇帝在病了两日后,本来见事情慢慢地淡下来了,虽说原竟的名声可能受损了,可到底还是留在了朝中。正打算宽慰她一番,好让她继续效力,却收到了她的辞官的折子,当即让吏部不准动那折子。
原竟主动辞官,最高兴的莫过于为此奔走了几天的太子一党。
而这次的事件引发的议论比之前众人逼原竟时还要激烈,不少人怕有了原竟一个先例,那日后他们家中有兄弟叔父逝世,政敌也会以同样的理由来逼迫他们离开朝堂。
他们不似原竟能下定决心放下寒窗苦读十年才到手的官职,仕途是他们的唯一道路,故而他们要劝诫原竟莫要因为卑鄙小人的举动而辞官。
皇帝琢磨了一日,也准备做点事情了。
在这次的事件中,他渐渐地发现太子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