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绝……”
这番忏悔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一旁一直淡淡听故事的祝羽弦打断,“你似乎太过高看自己。”
祝羽弦整了整被风吹的有些皱的衣摆,漫不经心道:“那位公主只是性子太烈,太骄傲,为了保住她那摇摇欲坠的尊严,方才跳了崖,与你实在是没什么相干。”
禾青似乎被噎住了,苍老的脸上也生出了褶子,此时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脸皮在微微抖动,瑟瑟瞧着有趣,便大发慈悲的站起身来,拉着祝羽弦想要上岸,“你这张嘴有时倒比我还割人得很。”
说完祝羽弦,转头看向了一身蓑衣撑船而立的禾青,语气清凉:“他虽说的不中听了些,但说的却是真的。
你那位小公主爱得烈性,断得也烈性。
她既不放在心上,你也放过自己吧。”
说完瑟瑟便推着祝羽弦,嚷嚷着要去别处看看。
禾青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恍惚间与印象中那对璧人重叠,任是心中激荡,出口却只是一声叹息,随着轻缓荡漾泸沽青烟飘然无踪。
瑟瑟拽着祝羽弦的手腕,望着远处山顶依旧晶莹白雪的琼华山,随口问道:“碧羽是格桑塔丽?你救了她?”
“嗯。接到若竹来信不是很放心,便过来看看。倒是没想到一下救了两个人……”
祝羽弦也是没想到,他只是在路上走着,却那么恰好碰到了挂在残树之上气息奄奄的格桑塔丽。
“两个人?”
瑟瑟回头看着表情淡然的祝羽弦,笑意冉冉:“陆若竹身上的药是你下的?”
祝羽弦貌似吃惊的摇摇头:“在你眼里我是那么多管闲事的人?”
白玉般的手轻抬,将横斜而来的树枝挡去,无奈道:“除非碍着我的事了,否则我又插那个手做什么?”
“也对。你可是无利不起早。”
瑟瑟轻点下巴,赞同道,惹来祝羽弦轻轻一扇子。
“这么说是碧羽做的?”
“嗯,她说要当我的手下重新开始,又不想陆若竹知道继续缠着她,便给他服了药,让他忘了过去。”
“她终究没有办法原谅陆若竹,明明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却可以毫无芥蒂的在你手下做事……”
瑟瑟叹息一声,祝羽弦却不以为然,淡淡道:“正是因为是陆若竹她才无法释怀的。”
瑟瑟想了想,觉得很对。
“可是陆若竹还是喜欢上了碧羽啊……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孽缘?
你说他们还会在一起吗?”
“不知道。”祝羽弦摇摇头道,“无论怎么样,那都是别人的故事。我们这些看客也只能唏嘘一声,各自离去。何必在意太多呢。”
瑟瑟赞同的点点头,看着祝羽弦眼含狡黠:“你这个人实在洒脱的很。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看到你狼狈踌躇的模样?”
祝羽弦轻捏瑟瑟白嫩的脸颊,无奈轻笑:“若真到那么一天,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也不枉你对我的一番殷切。”
随口而说的玩笑话,没人当真,命运总是可以轻而易举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