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官很立体,眉很浓,鼻子高挺,嘴唇薄,抿起来的时候有些凶,可是一笑起来带点城府的笑纹,又十分英俊。
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
她想不起来了,明明一直都很清晰的回忆一下子变得模糊,只觉得他很好,不管别人如何评价他,他对她很好,这就够了。
要是能和他一直在一起,该多好。
老天爷是不是觉得她太贪心了呢?
她已经很努力了,努力地去复学,去学礼仪,去学烹饪,学一切她能做到的,只为更配得起他。
也许丑小鸭就是丑小鸭,永远变不了天鹅,也等不到王子。
灰姑娘只是传说。
今晚的风很大,又冷又潮,连翘倒希望冷风能把她吹醒,就算是把她对蒋凤麟的爱吹散那么一点点也好。
偏偏不能。
她已经可以预见,没有了他,她也许活不了。
他们之间的美好,像一场梦一样。
后半夜连翘才摸上床,蒋凤麟一个翻身就把她扣在怀里,抱得紧紧的,然后又舒舒服服地睡去。
连翘以为自己还会睡不着的,眼睛肿得发疼,可是闻着他熟悉的味道,规律的心跳声,居然也很快就睡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连翘是被刺眼的光线弄醒的,揉着眼看出窗外,阳光灿烂,再瞄了眼挂钟,居然快十一点了。
而蒋凤麟不在她身边。
她穿上家居服跑下楼,在楼梯口就听到厨房有乒乒乓乓的声音,有些奇怪,又听到蒋凤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狗屁!你到底会不会做蛋糕的?做出来的东西又塌又焦,狗都不吃,不会教就给我滚!”这么一顿怒吼,就再没有下文。
连翘赶紧转到厨房,看不见还好,一看到可忍不住笑出来。
蒋凤麟正围着她的史努比围裙,脸上手上都沾满了面粉,厨房一片狼藉,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在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小的,已经塌掉了又烤糊了的蛋糕。
这个人以前可从不会近庖厨。
一见到她,蒋凤麟赶紧把东西一丢,围裙也摘了扔了一边,拍拍手干咳两声,不自在地问:“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支声啊?”
连翘却一直忍俊不禁。
蒋凤麟恼羞成怒,狠狠地瞪着她:“不准笑!”
连翘不怕他,也不听话,笑容比外头的阳光还灿烂。
他怒了,发狠就扑过来:“你胆儿大了啊,还敢笑,看我怎么收拾你!”
连翘一把抱住他,双腿也环在他腰上,她很轻,蒋凤麟抱着也不费劲。
她替他抹去脸上的面粉,笑眯眯的,明知故问:“蒋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你刚刚在干什么呢?”
蒋凤麟别开眼哼了一声。
这是闹别扭不高兴她笑话他了。
本来是想亲手做个蛋糕给她一个惊喜的,平日里见她做多了,觉得也不是很难的事,怎么一到他手里就不成样子了。
连翘亲他他也不理会,于是她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轻轻地说:“凤麟,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
“你怎么对我那么好呢?”
好得,让我不知道怎么放手。
蒋凤麟,我爱你。
即使我们将来不会在一起也没关系。
这种深爱,我不会也不可能再给别人。
蒋凤麟笑她傻气,把脸贴着她的,两人都成了大花脸:“傻瓜,这样就算对你好了?我礼物还没送呢!”
“要送我什么?”连翘惊喜地抬起头跟他四目相对,满脸期待。
“唔,你先亲我一下?”蒋凤麟笑得匪气。
连翘拍打着他的背嚷嚷:“喂,蒋先生,今天我是寿星女嗳!啊!”
见她不听话,蒋凤麟故意松了手,让她失重,下意识把他搂得更紧。
蒋凤麟一贯霸道,不达目的不罢休:“亲不亲?”
连翘不情不愿地在他脸上点了点,杏木圆睁:“恶霸!”
“哈哈,恶霸好,恶霸最喜欢抢民女了,所以把你抢回家了,走咯,咱们去瞧瞧你的礼物。”
蒋凤麟抱着她上了楼,两人都洗了把脸。
连翘有些兴奋,拽着他的袖子摇了摇:“到底是什么礼物呀?要送我喜欢的啊?”
“瞧瞧你那样儿,好像没得过生日礼物似的。放心,你一定喜欢。”蒋凤麟笑话她没出息,转身去拿他的公文包。
连翘稍稍落寞地笑喃:“我的确没得过生日礼物嘛。”今天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庆生。
蒋凤麟的背影一僵,似乎也明白她说什么,很快上扬了声音:“以后每年都送你一大卡车的礼物,把以前的都补回来!”
“你可得说话算话啊!”连翘仿佛又高兴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快,你先闭起眼。”蒋凤麟催促着她。
连翘心跳得飞快,又期待又忐忑这个盼了好久的礼物,很快的,一个细细的冰凉的东西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好了。”
她缓缓睁开眼,在镜子里看去,她脖子上戴的钻石项链闪闪发亮,他站在自己身后,低了半头和她一起照镜子,低声笑问:“那天见你就光盯着那广告看,连路都走不动了,后来我就让人订了回来。喜欢吧?”
连翘笑了笑,摸摸那价值不菲的项链,往后靠着他:“喜欢,很喜欢。”
蒋凤麟说的那天,他们牵着手从商场出来,一眼就见到巨型的户外广告墙在放某奢侈品牌的最新钻石系列“deeplove”。
和很多女孩子一样,她也看得移不开眼。
不过蒋凤麟不知道,又或许下意识不去知道?
她看的不是钻石多得惊人的项链,而是那款能够圈住他们的无名指,能够得到承诺的婚戒。
项链她可以戴,别的人可以戴,可是婚戒……只有他的妻子才能戴。
连翘,你没有资格——她这样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 文名取自陈慧娴唱的《长情》,这篇文是听了她的歌而得的灵感,她的歌都很好听,推荐给大家。
更新不快,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