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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清楚的。

    羽鸿意想到最初所见那个已经接近癫狂,看不出半点原本冷清的灵魂,心中难免唏嘘。

    唏嘘过后,还是得回到现实。无人喜欢,几乎整个侯府都是敌人,就是羽鸿意现在所接手的局面。他有些明白为何原主要将他介绍给晴思了。或许在原主的眼中,真的只有那个少女,是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晴思一路将羽鸿意搀扶回房中,见他确实没有大碍,松了口气,而后问道,“公子,你之所以出来,是特意来寻我的吗?”

    羽鸿意点点头,“听闻你不在院中,有些担心。下次别再这么乱来了。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不是你能管的。”

    “公子啊……你不也一样乱来吗……”晴思边答应着边小声埋怨了一句,又忍不住笑道,“不过你会为我担心,还是让我有些高兴。我本来以为你很讨厌我呢。”

    羽鸿意咳嗽一声,避开少女真挚的目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解释。”

    比如孩子究竟是个怎么回事……但孩子不就是那么回事吗!羽鸿意一时间竟问不出口。

    他将手搁在自己肚子上,神色复杂,脸上还有点发绿。

    之前他便感觉到有股温暖的力量盘踞在腹部,如今那团力量依旧在那,像是在保护着什么。如果这是原主所留下的力量,而腹中确实有一个需要保护的胎儿,一切便都能得到解释。羽鸿意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原主会在弥留之际那么执着地找一个人代替自己活下去。一切都是因为他肚子里有个孩子。

    不知做了多久的心理准备,羽鸿意终于说服自己接受了现实。

    他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几个月了?”

    ☆、第五章

    羽鸿意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竟有一天会摸着自己的肚子问出这种问题。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完全无法言说。

    或许他想错了?羽鸿意真希望面前的人能告诉他,事情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样子。

    但晴思很快便答道,“两个月了。”

    羽鸿意的手抖了一下,脸色又更差了一点,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吃坏了东西一般。晴思顿时以为他又怎么了,连忙起身要去探他的额头,被羽鸿意挡了开。

    已经没办法了,已经没办法再怀有任何侥幸了。

    他想着之前听到的对话,那些人说什么来着?怀了侯爷的孩子?

    “侯爷现在在那里?”羽鸿意又问。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被称为侯爷的家伙拎出来,掐死,掐死,狠狠掐死。

    可惜晴思告诉他,“侯爷一个多月前去了南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刚刚燃起的杀意顿时泄掉,羽鸿意又开始觉得身心俱疲。他揉了揉脑袋,又摆了摆手,什么也不想说了,躺在床上打算继续之前被打断的睡眠。

    晴思见状,担心羽鸿意仍旧嫌她吵闹,便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慎思本来也准备和她一起出去,但晴思不放心让羽鸿意一个人,将他往里推了推,示意让他留在房中照料。单就安静二字,确实没有人比慎思做得更好了,只要没人和他搭话他就能一直不开口。三人回来至今,几乎让人忘了这小子也一直站在边上。

    羽鸿意看了这小子一眼,也就默认了。

    然后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同时暗搓搓往自己身上摸了摸。没错啊,上面没多点什么,下面也没少点什么,确确实实一个青年男人的身体,怎么就能怀个孩子呢?羽鸿意越想越觉得蛋疼。

    幸好之前所服下的确是好药,让他心虽痛苦,身却还算舒坦,哪怕如此蛋疼也并没有失眠,不多时困意便翻涌上来。

    半睡未睡之间,他又听到脚步声响起。是慎思走向了那个放香炉的台面,将那香炉拿在了手中。这种时候,这种举动,羽鸿意不得不强打精神,警醒了些许。

    羽鸿意不打算惊动对方,只支起耳朵,想看看这小子究竟想做什么。

    慎思将香炉打开,掏出里面的熏香,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还又捏又闻的,甚至掐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当然,马上就呸地吐了出来。

    只是查看而已吗?羽鸿意便干脆懒得睁眼了,打了个呵欠继续睡。

    慎思回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将那香炉重新放好。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他手一滑,香炉掉到地面,哐当一声,砸得响极了,再大的瞌睡也能被这一下给闹醒。

    说好的安静呢?想好好睡个觉怎么就这么难?羽鸿意暗骂一声,终于睁开了眼,“你搞些什么?”

    慎思捡起香炉,转过身,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出两分无辜,“只是之前听阿姐提及这些熏香,所以想好好看看。”

    “看出什么来了吗?”羽鸿意按着脑门,没好气地问。

    “嗯。”慎思又低头看向手中香炉,“这些熏香,应该并没有什么问题。”

    就算有问题,也不是这种臭小子能看出来的。羽鸿意拧着眉头,考虑要将他也给轰到外面去,有什么话等睡好了再说。

    “而且有一件事,我有些想不明白。”慎思却又补了一句。

    “说。”

    “库房发下来的熏香,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变过。”慎思将香炉搁回原位,“如果真是熏香的问题,为什么我和阿姐都一直没事?”

    羽鸿意正准备开口,将这句话往脑子里转了一转,便猛地一愣,又阖上了嘴。好半晌,他才不确定地问,“从两个月前开始,你们也一直嗅着这种熏香?”

    “熏香只有公子在用。”慎思答道,“但只要我们也在这房里,总是避不开的。不说我,至少阿姐是一直贴身照顾公子的。”

    如果真的是熏香的问题,晴思不可能没事。

    换而言之,如果这小子没有说谎,那就必然是羽鸿意的判断出了问题。

    但羽鸿意是在熏香点燃后才感觉到灵魂的刺痛忽然增强,熏香散去后刺痛马上就削弱,这一点是不会错的。究竟应该如何解释眼前的事实?等等,莫非……羽鸿意猛地打了个激灵。

    慎思正准备再度开口,就见他已经开始在自己身上翻找起来,便闭了嘴。

    羽鸿意在自己的脖子上找到一个香囊,将其取下来,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这香囊面料上好,绣工精致,虽有些老旧,却保养得很好,显然是被原主一直珍视之物。

    “这个香囊,公子你一直都带在身上。”慎思以一贯平缓的语气道,“从进侯府前开始就没离过身,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羽鸿意摇了摇头,盯着手中香囊冷笑一声,暗道这小子果然还是太嫩。

    然后他将手中之物解开,倒出了里面的内容。都是一些花瓣,散发着各种异香。大多数已经干枯了,其中几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