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诸位见谅。来,本宫敬诸位一杯!”
其余六人闻言,亦同时举起桌上就被,不约而同的齐声说道:“吾等多谢太子殿下专程款待!”
主客共饮,很快便酒过三巡。原本略显局促的气氛,渐渐变得炙热融洽。
“太子殿下实在是太谦虚了,如此别开生面的席面,在下可是第一次得见。若这也叫简单,那普天之下怕是没有上得了台面的席面了!”主席下首左边第三个席位上,一个肤色偏白,眉眼含笑的年轻人如是说道。
“王公子说的极是。星月下赏荷已是浪漫至极,这满室的烛光更是锦上添花啊!听闻太子殿下饱览群书,莫非是在什么古籍里见过?”主席下首右边第一个席位上,一个相貌俊朗的年轻人神色认真的对箫景翼发问。
话题绕来绕去,还是绕回了这烛光晚宴上,可见这些人对今晚的安排十分惊艳。
箫景翼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忍不住侧头看了眼立在席边不作声的宋安好,见宋安好只一昧的低头替自己布菜,又抬头对刚才那个俊朗年轻人摇了摇头:“这种鬼点子,本宫可没在什么古籍里见过。”
相貌俊朗的年轻人不禁惊讶起来:“莫非,是太子殿下的主意?那可真是太妙了!”
“哪里哪里,这主意其实是……”箫景翼倒没想过要将功劳揽在自己头上,坦然的想要将宋安好讲出来,谁知才讲到一半,一双筷子突然出现在面前,一片切得薄薄的牛肉被人放到了他面前的搪瓷小碟中。他眼角往旁边一扫,见筷子的主人,也就是宋安好,正看着自己。
箫景翼很快便领悟宋安好的暗示,便幡然停口,执起手边的筷子,夹了那片牛肉,放到口中慢慢的咀嚼。半晌后,才对台下诸人一笑:“下午刚运来的新鲜牛肉片,味道鲜美,诸位赶紧尝尝。”
今日出席的都是什么人?如果明显的转移话题,岂能听不出来?可既然太子突然转变主意,他们自然不会追问,于是一个个默契的夹起了牛肉,从夸奖这烛光晚宴,转移到夸奖这味美多汁的牛肉上。
宋安好见状,默默的松了口气。
她方才一直留意这些人的谈吐,猜到这些人的来历肯定非同一般。若是让这些人对她有了印象,不知道又会惹来多少麻烦!
王公贵族,没一个纯粹的好人,一旦与之发生利益冲突,很容易就会被杀人灭口。
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宋安好可不想断送在无关人等手中。
这时,箫景翼又与这些人谈起了近日朝中发生的事。虽都是些小事,可如有用心留意,也可以从中得到一些消息。
于是,宋安好控制好好情绪,表面上她仍在专心致志的替太子布菜,实际上她竖着耳朵,将他们谈论的内容一一听了个仔细。
首先,通过这些对话,她已经弄明白这些人是何身份了。
那个相貌俊朗的年轻人,正是当今户部尚书独子何青书。这户部尚书是皇帝箫齐晟最信任的大臣之一,因此何青书自小便和皇子打交道,他也在极早前,便坚定的加入了太子的阵营。
第一个开口夸奖这宴席浪漫的,是一位肤色偏白,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的年轻男子。他正是京城首富之子王释崇。
左边第一个席位的年轻人,乍看上去眉眼间与箫景翼有些相像,只是他才十五六岁的年纪,比起箫景翼又显得稚嫩了些。不过,这人浓眉大眼,神情赤诚,一看便是性情耿直之辈。这就是端妃之子,也就是当今四皇子,箫景越!
剩下三人,有两人是亲王之子,一个叫做许瑾安,一个叫做赵仕达,两人同龄,今年皆是十九岁。其中赵仕达已明确加入太子阵营,而许瑾安虽未直接拒绝太子的拉拢,却也没有明确表态愿意加入,态度实在有些暧昧。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叫做张清然,也是王公贵族家族的嫡出,只是他话不多,坐的也最远,因此存在感稍低。
弄明白了这六人的身份来历,宋安好心情有些沉重。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后台厉害,却同一时间聚集在南山别苑,要说是凑巧,谁能信?
难道是太子早就做好了安排,明面上是出宫避暑,实际上是找一个地方和自己的心腹商议要事?
可若是商议要事,又为何请了态度中立的许瑾安与王释崇?
宋安好不自觉皱了眉,暗自揣测南山别苑这一段可能会发生的事。正在这时,她耳中突然听见“萧景睿”三个字。猛然间,她清醒过来,抬头向台下望了过去。
此时台下开口说话的正是四皇子箫景越,只见箫景越神色愤愤,对着诸人说道:“孤听闻父皇要给他封赏,若真是如此,那实在太不公平了!”
萧景睿,是当朝二皇子的名讳。
而箫景越口中的“他”,自然也是指的萧景睿。
听到这里,宋安好猛地明白,太子突然提出要来南山别苑避暑赏荷,果然就是为了二皇子!
皇宫耳目众多,箫景翼与心腹们根本无法畅所欲言,更别说商议如何对付二皇子这种大事了!
陡然听到二皇子的名字,不止是宋安好惊了一下,其余诸人也瞬间变了脸色。
原本笑盈盈的人,几乎在一瞬之间变得肃然。就连那一直含笑倾听众人谈话的王释崇,也不知不觉露出
若有所思的神色。
其实,对太子的心思,众人都是心知肚明。先前借酒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些暖场的话。今日的主题便是二皇子,只是谁也没有捅破而已。
可偏偏,初生牛犊不怕虎,四皇子一上来便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太子阵营的人听了倒还不觉什么,那立场中立的许瑾安倒是乖觉的低下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自饮起来。
“四弟休要胡说。”箫景翼一本正经的呵斥,看上去有些不悦,边说话边不动声色的打量许瑾安:“二皇子在外公干,立下大功,理应当赏。至于赏什么封什么,也是由父皇决定,岂容你在背后胡乱非议!”
“我哪里胡说了?就他做的那点事儿,完全就是他的本分,别说是大功了,连小工都不是!”箫景越性子耿直,年纪不大却有些急躁,一听太子竟然替二皇子说话,不由急了:“如果这就算立功,那我也立了不少功!还有三哥!三哥立的功劳最多,怎不见父皇给他封赏?”
他口中的三哥,便是箫景煜了。
宋安好猛然听到箫景煜,心中也是慢了一拍,脑海中竟然忍不住浮现箫景煜那冷若冰霜的模样。
“四殿下莫要激动嘛!”眼看少年气盛,何青书慢条斯理的开口:“皇上对二皇子偏爱有加,太子殿下也是无可奈何。你说三殿下功劳居多,这话倒是事实,可偏偏皇上眼里只有二皇子,没有三殿下,也没有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