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名叛党,全军覆没。
最后赶来的那批赵家军,留了唯一一个活口,也是为了回京后指证赵将军谋反叛逆。
一片狼藉的行宫,是待不下去了,箫景煜安排手下,打算立刻护送箫齐晟回京。
谁知,箫齐晟却沉默了。
片刻后,他眸色深沉道:“你派一人回京,告诉他们,叛党围攻行宫,朕当场毙命!”
闻言,箫景煜蓦地睁大眼睛,但很快,他便明白此举的含义。
看来,是打算秋后算账了。
于是,箫景煜也不多问,只应了一声,便去安排相应事项。
正因为箫齐晟这句话,所有人还要在行宫停留一晚,明早再启程回京。
虽然行宫狼藉,但众位妃嫔劫后余生,已经不再同往日那样娇生惯养,只命人匆匆收拾一番,便也各自回屋歇下。
有箫景煜带回的两千悍兵守护,她们无比的放心。
当晚,受惊过度的静贵妃在早早歇下,很快便昏睡了过去。
草堂里所有的人,也熬不住连日的疲惫煎熬,各自睡去。
宋安好也是好几日没睡了,可此刻却睡意全无。
她也不知道,她在期待着什么,但是在这样绝境逢生的野望,她就是舍不得闭眼,舍不得睡去。
事实证明,她的不舍是正确的。
半个时辰后,箫景煜便来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驾崩
宋安好靠在床头,呆呆的望着桌上的烛灯。
此时已是后半夜,烛火已经不太旺盛,偶有夜风穿过,微弱的火焰就会微微颤动。
忽然,窗外有黑影闪动。
随后,门口便传来声音,像是有什么人在外面。
“谁……”
宋安好吓了一跳,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查探。
谁知,她刚一动作,门外的人就飞快的闪了进来。桌上烛火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
“别动。”
这人一进来,便制止了宋安好起身,将她肩头轻轻一按,就让她靠在了床头。昏黄的烛火下,他深邃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良久,才沉声说:“这些日子,辛苦了。”
宋安好仰着头,定定的望着他,望着那张熟悉而清俊的脸,她只觉得心如潮涌。这连日来发生的一切,就算是生死关头,也不能将她轻易打倒,可偏偏就是这一句话,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她忽然觉得有些承受不住。
箫景煜见她一脸动容,明白她现在的心情,于是伸出手,捏住她的小手,加重语气,又说了一次:“辛苦了!”
宋安好忽然笑了。
她笑着别过头,不想让自己眼底的泪光被对方发现,故作的不高兴的哼道:“知道人家辛苦,也不知道让人家多补补觉,还大半夜的不请自来,哼!”
箫景煜微微皱眉:“原来此时你最期待的,是睡觉。”
宋安好心里一虚,但还是理直气壮的回他:“当然,行宫被围,我们所有人几天几夜没有合眼,现在安全了,当然想好好补一觉了!”
“是么?”箫景煜的眼中闪现一抹笑意,语气也变得促狭:“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故意不锁门?”
宋安好被抓了个现行,心虚难当,一时语噎,半晌才磕磕绊绊的回道:“我,我没锁门吗?可能是我忘了吧……”
“那你忘的可真够巧的。”看见她心虚的样子,箫景煜眼中笑意更深,还故意遗憾的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是有人太思念我,所以故意给我留门。”
“鬼才会给留门!”心事被说中,宋安好面色一红,不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情急之下将他的手一扔,恼了:“你这人…实在太自作多情了!”
这幅恼羞成怒的小模样,让箫景煜见了忍俊不禁,含笑的双眸里流转着异样的神采。
一会儿之后,宋安好被他这种眼神望久了,不由心中紧张,不禁问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着我,大晚上的,很吓人。”
岂料,箫景煜果断的拒绝:“不行。”
宋安好一时语塞,气得剜了他一眼,却不是真的生气,因为她唇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这时,只见箫景煜突然俯身,在离她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住,幽深的眼眸锁住她,温柔的开口:“在赶来的路上,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你,担心你,生怕自己速度太慢,不能及时营救你。直到亲眼看见你好好的站在那儿,我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从我接到你的信开始,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同样也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可现在的我,一丁点睡意都没有。”
“我只想见你。”
他用温柔的语调将这些日子的思绪徐徐讲来,虽然讲述的不是海誓山盟,但却比海誓山盟更打动人心。
宋安好禁不住回望着他,在他黑亮的瞳孔里,清晰的看到了她自己的倒影,这让她更加动容,唇瓣微微翕合,也想要说些什么。
可这时,箫景煜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指,竖在了她的唇间。
宋安好一愣,便见面前的男子,慢慢眯起了眼睛,先前那温柔的语气也消失不见,只剩下理所当然的霸气:“宋安好,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这段日子,你到底有没有想我?”
“没……”宋安好口是心非的老毛病又犯了,可是刚一开口,便看见对方露出威胁的神情,马上就改口道:“没有不想。”
绕来绕去,就是不想承认罢了。
箫景煜自然不甘心,眼眸一深,打算再逼问一番。
谁知,不等他再逼问,宋安好突然神情一正,清透的双眸大大方方的回望他,语气认真的说道:“想。特别想。我在行宫的每一天,看到路边的每一棵树,看到天上每一朵云,都会忍不住想到你。”
箫景煜眼神一怔。
宋安好轻轻的笑了笑,又接着往下说:“一开始,我在想,你到了哪里?有没有日夜兼程?有没有到驿站休息?到了后来,行宫事变,我又在想,你有没有接到我的信?会不会赶过来救我们?能不能及时赶到?途中有没有遇见旁人的埋伏?是否一路安全……”
这种话,宋安好很少说。在某种程度上,她对待爱情,并不是特白坦率。
也正因为如此,箫景煜才会感到意外,但更多的是动容。看着面前含笑轻语的女子,他忍不住开口,唤她的名字:“宋安好。”
“听我说完。”宋安好笑了笑,少有的霸道。随后,又继续讲了下去:“到了昨天,我真的以为你赶不到了。听着外面的厮杀,我心里真的很害怕。我承认,我怕死,我真的很怕死。我很怕我这一生,又一次的夭折。可是你知道吗?除了死,我更怕以后都见不到你。如果我死了,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一定会不甘心。也许,也许还会再一次……”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