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他给人的压迫感,他专注的打量着场中的孩子,突然轻轻一笑,一跃就上了看台的围栏,进而落入场中,宽袖的狩衣并未给他带来麻烦,衣袂翻飞间反而增添了贵公子的风致。
如果一开始是被这少年的风姿所摄,当“的场”这个姓氏落入耳中,艾尔温的神色顿时一肃。
竟然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的场一门,这几年大肆扩张,更是取得了极高的地位。
而且的场一门的情况已经不是秘密,说是家主,其实早已被架空,实权完全落在的场一门的少主手中,眼前的这个人……
“真稀奇啊,他竟然不在你身边,”的场静司一把就把地上的孩子捞了起来,揉揉他的短发,“你太放纵他了。”
“鹤先生是朋友不是部下……我不会干涉……痛痛!”夏目刚分辩几句,就被捏了捏酸痛的小腿,眼里顿时泛起生理性的泪水。
“现在就这样,明天可有的疼了。”虽然嘴上说的恶劣,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放轻了。
说疼只有那么一小会儿而已,夏目很快有了询问的力气。
“的场先生怎么会在这里?”夏目看看对方身上古意盎然的狩衣,再看看现代化的网球场,只觉得不搭。
“我来看比赛。”
“哎?”
“……骗你的,我是来找你的,”看着年幼的孩子一脸被耍的幽怨,的场静司不由得笑起来,捏了捏对方有些鼓的脸颊,他见好就收,“有件事,非得夏目帮忙不可。”
“好,如果急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不过要通知绿川先生。”
的场静司有些惊讶,对方问都没问是什么忙,就一口答应下来,这种被信任的感觉……
其实很好。
日复一日的厮杀,年复一年的争权夺利……他都快忘记还有信任这回事了。
胸口的勾玉因为力量减退的缘故不复往日温暖,但是怀里孩子的温度却渐渐清晰,那双明亮温暖的浅琥珀色眼眸注视着他,像一泓从太阳上流下的泉水,治愈了遍染血色的疲惫的心。
如果能一直停留在现世就好了,他不止一次的这样想着,可每一次看到这孩子的笑容都会心脏刺痛。
这孩子会死,这孩子不是妖怪,人类如同朝生夕死的蜉蝣,所有的美好都转瞬即逝。
可他想留住这份美好,不惜一切代价!
要达成所愿,天狐血则是不可或缺的。
夏目浑然不知对方心里转过了什么念头,只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寒意。他向艾尔温先生再次道歉,跟教练道别,又给绿川先生打了电话,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绿川先生的态度有些古怪。
没有细想,夏目又被一把捞了起来,坐上了的场一门的车。
另一边,绿川城抹了把脸,神情纠结。
“竟然能跟的场一门的少主成为朋友,该说不愧是夏目君吗……”
☆、第24章 治疗
夏目想过的场先生会让他帮什么忙,并猜测应该与他的治愈力有关。
但是当的场静司解开狩衣,展现横亘背部的巨大伤口时,他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大概三个月之前,被一个有点实力的家伙偷袭,没想到至今还不能痊愈。”的场静司说的很平静,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勾玉的力量不能将它治愈吗?”夏目想伸出手去触碰,却被伤口中散发的黑气逼了回来。
他看了眼自己的指尖,一点漆黑的灼痕飞快的被金光吞噬。
“只能暂时压制。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夏目,”的场静司回转过身,握住了夏目的手,唇边噙着笑意,“那枚勾玉为我争取了不少时间。”
“能帮到的场先生就好……我试一试,看能不能治愈,但是……”夏目有些窘迫,可提到治疗,神情又转为严肃,“我不能保证,魔气太强烈了。”
说着,夏目缓缓闭上眼,掌心泛起金色的光芒,像孕育着一轮太阳,光芒之下,魔气逐渐消融,但是很快,伤口中溢出更多的魔气,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前额冒出了冷汗。
为什么……无法治愈……
【桀桀桀……退却吧!臣服吧!区区凡人还想与魔物抗衡!】
“不……”汗水打湿了额发,夏目不得不紧紧咬住牙关,猛然睁开杏色的瞳眸,“你做梦!”
金光霎时大盛,雪崩一般向着黑色的魔气倾覆,夏目想乘胜追击,庞大的妖力在血脉中鼓荡起来,正要倾泻出去——
“!!!”眉心传来火烧般的疼痛,治愈被迫中断,夏目把自己蜷成一团,死死捂住前额。
“夏目!”的场先生焦急的声音渐渐远去了,他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红色的身影。
【不可以……现在还不可以……】
红发的妖狐轻轻抚上他的眉心,艳丽至极的脸上露出了悲哀的表情。
【人类之身承载不了那种力量……所以……】
“滴——答——”一行血泪滑过脸庞,最终滚落在夏目的前额上。
【封印!】
“夏目!夏目!”渐渐的又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夏目睁开眼,正对上一张凑得极近的俊美面容。
“的场先生……”意识还有些模糊,他朦朦胧胧的唤了一声。
“抱歉,是我的错!”的场静司眼里是掩不住的懊恼,“明明知道你的力量还不成熟……”
“不……”夏目摇了摇头,有些在意的询问道,“的场先生的伤势如何?”
“魔气已经清除了大半,应该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夏目弯了弯眼睛,浅浅的琥珀色荡漾着,比阳光更温暖。
又是……这种笑容……的场静司眸光微沉,右眼传来灼热的感觉,让他不得不按捺太过高涨的情绪。的场静司伸出手,想揉一揉那孩子的短发。
破风声响起,鹤妖破窗而入,迅捷的抱起夏目,瞬间与他拉开了距离。
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不得不半途收回,浓浓的不悦让他眯起了眼。
“我记得鸦就在外面守着,你是怎么闯进来的?”
鹤妖冷笑一声,抽出了骨刀,“大概是玩忽职守去了吧,你的驭下之道也真够糟糕。”
的场静司皱了皱眉,凭他的威慑力,绝不会出现属下玩忽职守的情况,除非……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挑眉笑了。
“夏目君还真是有不少友人……也有争夺天下的意愿吗?我可以与夏目君平分天下呢。”
“谁要争夺天下啊……”夏目小声吐槽,拍了拍鹤妖的手臂,“鹤先生,的场先生没有恶意的……痛!”
鹤妖狠狠敲了他一记,一脸恨铁不成钢。
“才离开一会儿就让人拐走了,真是蠢货!没有恶意?是没有恶意,他只是想利用你的能力而已!如此轻信别人,真是……”
当鹤先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