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一的眼神有点变了,有些冷淡有些责怪,这可不是鹰野久美子第一次找麻烦了,校长也是有背景的好吗?!
“如果是赔偿金的问题,我想些许钱款我们还是支付得起的,”玄狐眼神真诚,又似饱含委屈,“但是两三个孩子根本没有受什么伤,就这么把矛头对准我们,难道是欺负我们背后没有势力不成?”先软后硬玄狐用的很好,“校长先生不必再插手这件事,区区不才,手下势力倒是黑白两道都沾着点,不如就此解决一劳永逸!”
话音未落,长剑嗡鸣,惊得鹰野健一直接跳了起来,色厉内荏道:“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学校!”
玄狐根本不理他,冷笑着站起来,天丛云在手,寒气逼人。
“我就这么一个亲人,如今在学校受了欺负,难道还不能用自己的方式讨回来吗?!”
见情形不对,校长和班主任连忙起身劝阻,一头冷汗。
鹰野家纵横多年终于踢到了铁板,怎么还有点……淡淡的爽呢?不过爽归爽,学校里可不能出现命案啊喂!夏目快拉着你哥!
十文字千秋暗地里戳戳幸村精市,问道:“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提议靠谱了,身后势力强硬,又有个护短的哥哥,有这样的人担任经理,网球部不会再遇上鹰野久美子这样的事件。”
幸村精市有些意动,网球部少不了经理,经费的争取场地的安排以及外出宿营训练,如果事事都让部长来的话,他早晚都会过劳死。十文字千秋的能力很好,奈何她是个女生,容易引起网球部后援队的敌意,最近又因为父母工作的调动面临转学,网球部经理一职当然空缺下来。
十文字千秋看幸村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有谱,微微弯了弯唇角,她开始历数夏目的好处。
“长得好,能为正选们分担一部分后援队的压力……”
“成绩好,学业之外有大把的时间……”
“而且,你不觉得夏目虽然看上去很温和,其实是个非常难搞的家伙吗?”
幸村精市对此深有同感,正当此时,夏目开口了。
从头到尾他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安静乖巧的样子,配合着哥哥演演戏博取同情,但是就是给人一种奇怪的压迫感,好像面对的是一片无垠的海,海中蛰伏着蛟龙。
而现在,蛟龙破水而出,瞳孔澄澈而锋利。
“尼桑,不必纠缠了,有些事情做比说更重要不是吗?”
玄狐被校长和班主任挡住,目光却透过这两个人与鹰野健一对上,兽类的双瞳一闪而没,其中蕴含的杀意和恶念让这个可怜的人当场瘫坐在地上。
“说的也是,”他微微一晒,轻蔑的收回视线,“索性就把他变成一只彻彻底底的丧家之犬,在夺走一切之后再聆听他吠叫的悲声吧。”
在场的其他人同时保持缄默,这已经不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家长见面了,这是一个庞大势力的宣战,它已经被惹怒,张牙舞爪要让对手死无葬身之地!之前夏目没有计较,可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计较!
玄狐已经在思考今天灌醉夏目的可能了,妖化后的人格可没有那么好说话,正好对鹰野家动手!
鹰野健一眼神闪动,这一次他不得不动用特别的手段,就像上次……
毁掉《平安风物志》的资料。
☆、第197章 mr.r
银亮的月光穿透红水晶的窗扉,瞬间就从皎洁变成了邪恶,鹰野健一跪在泄地的血红月光前,诚惶诚恐的面对那个男人。
华丽的金色发辫垂落到腰以下,一身黑色大衣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露出有些奇异的笑。
“有一次落魄的请求在下的帮助了吗?有您在,恶之花似乎开得格外显眼甜美,请把您的愿望告诉在下吧,发出您践踏生命的欲求,在下期待着那样的声音。”
鹰野健一眼里是疯狂的憎恨,在这个男人身边,他的负面情绪被极端地放大。他想起白天在学校的屈辱,想起丢脸的恐惧的举止,想起那对让他丢了面子的兄弟,恨得咬牙。
“我要让他们死……我要让他们死!!!”眼球上布满红血丝,几乎要撑裂眼眶,鹰野健一神色狰狞的跪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眼里是不易察觉的嘲讽,他伸出手,在虚空中一抓。
“咕噜噜”类似沸腾的声音响起,男人手下一团液体出现,颜色浓艳而刺目,他毫不犹豫的伸手进去,淋漓似血的液体在指缝中流淌,一把血迹斑斑的短刀被他抓了出来,抛在鹰野健一面前。
“之前那一件魔道具很有用吧?应召而来的妖怪是否合乎心意呢?”男人轻笑了一声,“这一次的孩子更胜一筹呢,被这把匕首刺中的人,只会被怀疑心脏病发作啊……”
“阁下会如何选择?使用或者……”
“当然要用!”鹰野健一飞快的捡起短刀,唯恐被收回似得,脸上贪婪与仇恨交织,感觉到持刀人的欲念,短刀血红得愈发不祥,几乎要滴出血来。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鹰野健一红着眼睛看过去,从未见过父亲这种情状的鹰野久美子吓得跌坐在地,脸色惨白的向后爬,“父亲……父亲你疯了!”
她本无意窥探,只是白天的事实在是让她心生烦闷,在庭院里随意走走,却正好撞上父亲发疯。
要说她与鹰野健一之间感情深厚那根本不可能,她更像是一个工具或者玩意,平时代表鹰野家的部分脸面,将来也可以代表家族联姻,很是好用。她也明白自己的定位,于是在学校里呼风唤雨,追逐网球部的正选们,虽然知道注定没有结果,仍然抱有一丝侥幸,却不知道这侥幸不是伤害他人的借口。
“是……久美子啊……”鹰野健一的表情看似平静了下来,除了眼珠还有些泛红,其他地方没有一丝不妥,他向鹰野久美子笑着,如往日一般带点冷淡和虚伪的慈爱,“吓到你了吧,父亲不是故意的……”
他上前,一步两步,手里的短刀还在不停滴落血红的液体。
金发的男人扬起嘴角,露出有些餍足的笑。
爱憎,悲哀,愉悦,愤怒,绝望……那些,都将成为他每日的生存食粮。
“还真是一场闹剧……”凛冽的声线无波无澜,轻悠悠的穿过夜色,却如同日暮时的晚钟一样,霎时就惊醒了已经陷入魔障的鹰野健一,他近乎疯狂的甩掉短刀,这把刀是邪物!它甚至要他杀死自己的亲子!
可是短刀如同粘在了他手上,任凭他怎么甩动拉扯都纹丝不动,鹰野健一眼中渐渐涌现绝望的神色,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嘶吼出声,涕泪糊了满脸。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这是邪物!身体、身体自己动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