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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柔和的梳理着绒毛。

    看这些再度聚首的乐队成员,气质容貌都让人仰望,不知道当年的乐队会是何等的光芒四射,难怪黑崎兰丸说那支乐队的光彩几乎让当时的乐团都黯淡无光,同时期的金曲排行榜全部被他们拿下,同行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那支梦一般的组合名为——【the one】。

    “回来吧,”古城突然说,他本是个气质冷冽的人,现下眉眼竟是出乎意料的柔软,“大家都忘不了当年的梦,哪怕庸庸碌碌的蜗居在这间小酒吧里,也没有哪一天不想着歌唱,所以回来吧,已经那么多年了……”

    “再一次的,带着站在舞台上,声带损伤又有什么?你不是还有吉他吗?乐队的大家在一起,再一次的燃起一场燎原大火!”

    “……夏目,回去了。”风见修闭口不谈这个问题,站起身,就要走出门。狸猫先急了,连滚带爬的落到地上,伸爪去扯风见修的裤脚,全身的重量都压上去,不肯让他离开。可是再圆润,狸猫那点重量也不能阻挡风见修的脚步,高大的青年毫不眷恋的走出门去,狸猫急得眼里都是泪花。

    “风见修你这个懦夫!你一辈子就打算这么颓废下去吗?只是声带损伤而已!你是手断了还是半身不遂了啊?!给老子滚回来!!!”人类的声音从狸猫口中吐出,分外惊悚,他先把自己吓住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像个被戳了一下的气球一样瘪了,狸猫求助的看向夏目,夏目只是微笑。

    唔,他只是做了点小手脚。要说风见修的家人,除了已逝的店主就只有狸猫勉强算是了,没有人比他更权威,他毕竟是看着风见修和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

    一开始是抱着拜师的想法而来,现在夏目却更想看看光辉四射的姿态。

    狸猫见夏目没有帮他解释的意思,心一横,想着趁能说人话的时候说个痛快,立刻就开始苦口婆心滔滔不绝,只是多年不说话有点颠三倒四,话语里的真挚情感却让风见修微微动容,其他乐队成员也红了眼眶。

    “修,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星星,会一闪一闪的……”

    “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所有人呼叫的名字,嘈杂中也仍然清晰的名字……”

    “我喜欢修的音乐!不仅仅是唱歌的时候,弹吉他的时候也好喜欢!那些歌……是诗!好像下一秒就要投身战场一样!”

    “修……无论如何都别放弃好不好……”

    狸猫抱着风见修的小腿,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从初见面一直说到昨天,他是风见修最忠诚的粉丝,一路看着他走来,不言不语宠物一般的陪伴在他身边,在张扬少年一朝被打入深渊时,不知哭过多少次。

    风见修在吸气,喉咙里有些细小的呜咽被挤压的支离破碎,他蹲下来,抚摸狸猫的手指尖颤抖,“已经……不行了……不能不放弃……”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狸猫慌慌张张的从脖颈处勾出那枚佛骨舍利,又去抱夏目的腿,“夏目大人!夏目大人是医生!修一定能再次唱歌的!”

    风见修眼里有希冀的神色,人类的医生已经给他的声带判了死刑,那么非人类呢?那样奇妙的领域,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方法吧?

    乐队的成员骚动起来,古城更是直接站起身,热切的注视着夏目。

    “拜托了!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们整个乐队会一起承担!请你帮帮队长!帮帮!”

    夏目弯起浅琥珀色的眼眸,没有拿舍利,反而把狸猫抱起来,给他擦了擦眼泪,“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的辉煌,我也想亲眼见证!”

    又给自己揽了个活,夏目望着头顶金黄灿烂的花朵,在微醺的暖风中闭上眼睛。

    唔,还有个糟心的前辈……

    天照与他并肩躺在一起,仰望着同样的花的景色,黄金瞳向来光辉的让人琢磨不透,只是在歪头看着天狐时,眼里会有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温暖。

    “小千叶,喜欢这景色吗?”

    神明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腹稿,如果夏目回答喜欢,那么就鼓动他永远留在这里,如果说不喜欢,他可以扮个可怜靠的近一点,他真的不贪心,蹭一蹭……就好……

    满目都是光芒,夏目微微闭上眼睛,说出的却是——

    “这么多年,在这里,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风景,会很寂寞吧?”

    嗓音还有未褪去的清亮,从天照的角度看过去,能数清天狐一根一根的睫毛,染着金色,虚化的近乎没有轮廓,简直像一团光落到他眼帘上一般,摸上去恐怕也是暖而绒的。

    心底突然泛起细软的温柔安宁,天照看着与他极相似的天狐,一瞬间灵魂有些战栗。他想起mr.r所说的,天狐与魔都之主走在一起这种事,一瞬间怒意上涌,混杂着连他自己都不懂的情绪。

    也许是嫉妒?谁知道呢……

    “小千叶,你听我的,”天照的语气很软,近乎哄诱,“不要跟魔都之主走得那么近,他真的会伤害你的,当年我和月读关系莫逆,最后却是那样的结局……我不希望你也走上那条路……”

    好好说话的话,天照也不是难以沟通,夏目坐了起来,有几片花瓣顺着衣袖滑落,“静司不会的……”

    夏目以眼神止住了天照的话,眼底是全然的笃信。

    “我会逆命,静司也是同样,当年月读会被大蛇的意志所控,也许是因为她在孤军奋战。在此之前,一直在独自忍耐着痛苦,我相信以你的个性,应该不会过多的关心她吧?”

    “所以,我和你其实一点也不像。”

    这样总结过了,夏目抖落更多的花瓣站起来,浅色的发辉煌的瞳——是随时都会消失的温暖。天照感到莫名的惶恐,当他听到夏目说“我和你其实一点也不像”的时候,巨大的惶恐瞬间就把他淹没了。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要去触碰天狐的衣角……

    魔刀的刀光过处,花瓣萎缩凋零,一红一黑的妖瞳里含着浓浓的忌惮,的场静司把夏目护在身后,直面这位上古就存在的大神。

    “静司?”

    “快回去,二代撑不了多久,为了把我送进来,他与幽沉都合力了。”

    夏目当即点头,最后又看了眼天照,象征太阳的大神死死盯着他的方向,黄金瞳里一片极致的悲凉。天狐与魔都之主之间流动着款款默契,眼神相交尽是温存的意味。他觉得心脏在灼痛,痛到他站不起身,只有杀意沸腾。

    那个孩子……那个像他的孩子……是他的……

    魔都……月读血裔……果然还是去死吧!!!

    愤怒过后,天照仰躺着注视树梢的繁花,缓缓的缓缓的,将要闭上眼。

    王是孤高的,王是孤独的,王是……

    衣摆摩擦的簌簌声。

    天照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