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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一路上都非常兴奋,不停的跟柳侠说他在家、在学校发生的各种他觉得有趣的事情,其中一个主要内容就是他的作文。

    柳侠从猫儿和柳魁的信里已经知道,猫儿现在每星期一篇的作文,清一水的六十分,猫儿对此非常自豪:“小叔,我跟你一样作文每回都吃六十分,长大了肯定也会跟你一样考上重点大学。”

    柳侠推着车气喘吁吁,笑的跟花一样,揉揉猫儿的头以示鼓励:“那当然了,俺猫儿这么聪明,小叔知道你肯定能考上最好哩大学。”心里却想一头栽进山崖下缓缓流淌的凤戏河里去。

    猫儿以后要是不在柳家岭上学了,人家别处的老师不给猫儿的作文吃及格分可怎么办啊?

    柳侠的车晚点,本来应该清晨五点多到站的车七点半才到,到柳川那里已经十一点多了,俩人买东西又花费了些时间,到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盛夏的阳光此刻依然炙烤着大地,他们几个人被晒的流油。

    在上窑坡顶一趟一趟往下面送东西的时候,柳侠就把猫儿的衣服给脱光了。

    小家伙在北坡走到一多半、路的坡度又陡然变大的地方下了车,不肯让柳侠背,牵着柳侠的手一直坚持走到这里,现在和他们一样,浑身上下连一根线都没有干着的了。

    被脱光后,猫儿光着屁股,浑身淌着汗却非要跟着柳侠一趟一趟来回跑,每次还帮忙抱一点东西。

    他们回到家已经是黄昏时候,柳侠在凤戏河里洗了个澡后就瘫倒在炕上不动了,他觉得自己这纯粹是欠锻炼,看来在江城的生活太堕落了,把去车杰家路上往返那点跑步时间顶以前早晨的锻炼,真是自欺欺人啊!

    六月初气温开始急剧升高的时候,柳川就把苏晓慧和两个儿子送回了柳家岭。

    柳莘已经两岁半了,会说会跑却不知道危险,正是让人操心的时候;

    柳雲和柳雷刚过了百天,苏晓慧奶水非常好,俩小家伙吃得白白胖胖,哭起来那嗓门绝对对得起他们的体格,非常高亢洪亮。

    所以现在柳长青家天天比柳侠他们几个小的时候还热闹。

    柳侠到家后的第二天,早早就起床和柳长青、柳魁、柳川、柳葳开始一起挖窑洞,新开的窑洞经过柳长青、柳魁他们近五个月的努力,现在已经有了点模样,但离竣工还远着呢,两年都未必住得进去人。

    原因很简单,柳长青和柳魁都不打算将就,想把每一间窑洞都挖得比原来那几间更宽敞些,窑洞的宽度增加了,高度和窑顶的跨弧度也必须做出改变,柳长青和柳魁为安全考虑,每间窑洞的后墙都打算用石头砌到顶。

    柳长青这些年有一点空闲就打石头,就是在为现在做准备,但石头依然还差很多。

    天太热,干到十一点柳长青就命令停工休息,柳侠他们跑到凤戏河里洗完了,就躺在河边席子上凉快。

    秀梅把一直冰在凤戏河里的西瓜抱了一个过来切开了让大家吃。

    柳侠在江城第一次吃西瓜的时候就想着,以后他挣了钱一定要买给家人买好多西瓜吃,这东西真是太好吃了。

    他在外面从来没敢和别人说过,因为他觉得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他一个乡下出来的人居然没有吃过西瓜。

    但事实是,他们村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吃过,他们不种这种奢侈的瓜果,更没有钱来买,吃不到再正常不过。

    一个西瓜看上去挺大,可一大家十几口人一分,一个人就两小牙。

    柳侠只吃了一口,就停下专心看着猫儿吃。

    猫儿昨天跟着柳侠来回跑了好几趟,真给累坏了,昨晚上又兴奋的厉害,睡的很晚,所以早上柳侠起来时他没有醒。

    当他自己睡醒发现柳侠不见了,吓的差点哭起来,跑出来看到柳侠在挖土,还心有余悸,抱着柳侠半天不松手,然后就一直跟在柳侠身边,把他挖出来的土一点一点运到窑洞外,但再远点往沟里运他就不干了。

    这会儿他坐在柳侠两条长腿圈出来的圆圈里,拿着一牙西瓜吃得特别开心,把一牙儿瓜啃得都没有一点红的了,还不舍得扔掉。

    柳侠把自己手里那块递给了他:“我今儿肚子不得劲,不想吃,你帮小叔吃了呗。”

    猫儿马上忘了西瓜,掀开柳侠的衣服看他的肚子:“你咋着了小叔?是老疼?”猫儿乌黑澄澈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柳侠趴在猫儿耳朵上说:“小叔夜儿黑吃轰柿饼子太多了,撑着了,你可不能跟他们说啊,他们该说小叔没出息了,你帮小叔把这牙儿瓜吃了,省的他们笑话小叔。”

    猫儿听说是吃撑了,才放了心,但却又为柳侠不能吃这么甜、这么好吃的西瓜遗憾:“我去给这两牙瓜搁篮儿里头,放河里冰着,等你肚子不撑慌了再吃。”

    柳侠说:“那可不中,瓜没切开能放可多天,一切开坏哩可快,你要是现在不吃,到后晌就不中吃了。”

    猫儿没办法了,拿起柳侠咬了一小口的西瓜,慢慢的吃起来。

    柳侠发觉猫儿吃的样子不符合他一贯狼吞虎咽的风格,即便是舍不得太快把西瓜吃完,猫儿也不会这么秀气的吃东西,他端起猫儿的下巴:“张开嘴叫小叔看看你咋着了。”

    猫儿睁大了眼睛,然后马上用右手捂住了嘴,拼命摇头:“嗯嗯~,嗯嗯~,老丑,不叫看。”

    柳侠把他的小手拉开:“俺孩儿才不丑哩,叫小叔看看。”

    猫儿是永远都不可能真跟柳侠犟的,他龇着牙让柳侠看了一下:“这个牙活络了,小蕤哥说我该换牙了,没牙壳可丑,小叔你别看。”

    柳侠捏着猫儿上面右边的门牙晃了两下,真活络的挺厉害,过不了几天就得掉了。

    果然,柳侠回来第四天晌午,大家干完了活坐在树荫里吃最后一个西瓜时,猫儿一口下去,那颗牙就翘了起来。

    柳侠眼疾手快一下就把那颗牙给拔了出来。快速拔出来的一点不疼,慢慢薅才难受的很呢。

    猫儿牙根儿稍微出了点血,漱了几口凉水就没事了。

    柳侠让猫儿拿着那颗牙,扔到正对着堂屋窑洞的院子外的沟里。

    猫儿扔完了觉得奇怪:“小叔,为啥得扔正对着堂屋最深哩沟里呀?”

    一边裁切着高粱杆准备编席子的柳长春说:“你掉哩那是上牙,上牙得往下长,还得长周正了以后才好看,所以得对着正门往下扔;等你下边哩牙掉了,就得往上扔了。”

    柳侠还记得很清楚,他下面的牙掉的时候,就是柳魁抱着他,让他用力往窑顶上扔的。

    柳海一直到六号才回到家,除了他放假后先跑去看了柳凌一趟,主要原因是曾怀琛八月中旬要结婚了,最近找了人收拾东厢房给他当新房,曾广同正在赶一个省级博物馆制作大型壁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