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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再利用自己边边角角的时间,配合着詹伟他们的听课笔记,高效率的学习这几门课。

    可能詹伟把柳侠的想法跟车家父母说了,车家和顾家人对柳侠的态度更好了,这让柳侠原本打算和他们商量一下,希望在考级前一星期暂时停课一周、自己好集中力量赴考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江城雨多,柳侠买了一把黑雨伞,风雨无阻的一周四次按时去车杰家补课。

    一个星期天,柳侠补完课回来的时候正好下起了雨夹雪,他站在轮渡上,看着雨雪纷飞中烟波浩渺的长江,忽然就滋生出了一股诗人般的纤弱气质,心中涌起了一股近乎于悲怆的情绪,回到学校后,他一时激动,就给柳凌写了一封充满少年迷茫与哀愁的信。

    从柳侠出生起,柳凌就不知道他居然还有多愁善感这种体质,估计是被柳侠那堆砌了好几个属于风花雪月系列成语的信给吓着了,柳凌的回信充满了自责和愧疚,深刻的检讨了自己刚考上大学时给柳侠的那封信中诸多观念的狭隘与不合时宜,鼓励柳侠以当代大学生更加开放和热情的心态自由快乐的度过大学时光。

    柳凌说:幺儿,离开柳家岭这几年,见识了世界的多姿多彩,才知道我当初让你到了大学后,一定要抓紧一切时间读书的想法是非常短见和狭隘的。

    我因为自己的经历所限,只知道从书本里可以学到许多有用的知识,却忘记了那些知识本来是来自于哪里,如果所有的人都像我对你要求的那样,终其一生只知道蜷缩在方寸斗室里看书,恐怕我们现在也就没书可看了。

    知识本就来源于广阔的世界,是前人自己在行走世界的过程中发现的自然规律和对世界的感悟,他们把这些加以总结整理就成为了我们现在看到的书本。

    古往今来,恐怕没有一个科学家是坐在屋子里一门心思读书,然后闭门造车就有了伟大的发明,先贤们的光辉思想肯定也不是每天坐在屋子里胡思乱想就形成了。

    所以我觉得,在完成自己课业的前提下,多抽出一点时间,和朋友们一起走出校园,在大自然中享受自由和快乐,在真实的世界里历练心智充实知识,才是现在最适合你的生活和学习方式。

    柳侠接到柳凌这封信已经是十天以后了,那天抽风般不期而至的少年情怀早已被他忘在了九霄云外,看完柳凌的信,他多少回忆起了一点自己写的那封信的内容,揪着自己的头发牙疼似的发表了一下感叹:“我……靠哇!”

    他感觉得到柳凌的担心,所以马上就回了一封信,这封信恢复了他一贯的写作风格,每句话除了干净明了的主谓宾,其他一概没有,信的内容也很简单,老老实实地告诉柳凌他那天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想装一下深沉,现在他过的就非常快乐自由,至于从真实的世界中充实知识丰富阅历,他说:

    “我们寝室几位老大就能构成一个真实的世界了,我从他们那里就能学到很多知识,每天听着着云健对我不练习霹雳舞的抱怨,听着张福生写给乔嫂子的各种体裁的求爱信,听着毛建勇念叨他下一个五年赚钱计划,我觉得这就很能历练我的心脏。”

    柳凌接到他这封信后放松多了,他对正在他们学校担任特邀临时军事技能教官的陈震北说:“我就说嘛,我家幺儿肯定是那天受了点什么意外刺激临时脆弱了一下下,不用别人管自己就能很快的恢复正常,我家幺儿的心里素质绝对不比你手下最优秀的战士差。”

    陈震北说:“我手下最优秀的战士就在我跟前站着呢,刚刚经历了极限地形下的动态射击强化训练,头晕眼花的还在跟我炫耀他亲爱的弟弟有多牛逼,哎我说,幺儿已经十八岁成年了吧?你不用跟对待小孩儿似的接到他的信赶紧就得写回信吧?”

    柳凌问:“我自己都没感觉,您从哪儿看出来我头晕眼花了?别说十八岁了,就是八十岁了他也是我最小的弟弟,我及时给他回信是应该的,连长您有意见?”

    陈震北受邀担任临时教官的时间只有一个星期,柳侠的下一轮回信还没到他就已经返回部队了,否则柳侠有可能还得在柳凌信的后面看到陈震北那句“你是觉得你五哥还不够忙吗”。

    抽冷子发了一回少年愁的柳侠依然过着对他而言非常正常的大学生活,现在他的大部分课余时间都贡献给了英语,每天和詹伟一起,至少要专心地学习英语两个小时以上 ,同时他还保持着去外语系蹭课的习惯。

    四月初的一天,他在他们班黑板上看到了公布的考级成绩:他和詹伟的六级都没过;黑德清和毛建勇、沙永和的四级都过了。

    “噢嗬——”黑德清振臂欢呼:“这值得庆贺,必须得庆贺,说吧,你们想吃哪家酒店,我请客,大家随便点。”

    “要不,咱俩联袂?”毛建勇试探地问黑德清。

    云健和詹伟同时说:“想的美,你们俩一人一回,开学时你欠我们那一顿,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找你要利息呢!”

    毛建勇寒假开学带了一百盒录像带,全部是英文原音的奥斯卡获奖电影,他的卖点是:没有经过国内有关部门的剪辑。

    录像带一盒二十元,因为测绘大学不为学生提供录像机,毛建勇没办法证实他所说的卖点真实存在,詹伟给他出主意让他找韩彤帮忙。

    韩彤先拿了两盒回去自己看,三天后,他给毛建勇拿来了两千块钱,连毛建勇装录像带的大提包一块给买走了。

    毛建勇数着钱对柳侠他们说:“韩老师赚的没准比我还多,真看不出,韩老师道貌岸然,内心居然还挺火辣。”

    鉴于除了他本人之外的219全体成员都觉得他赚的钱应该共产一部分,毛建勇只好又请了大家一顿鸿宾楼。

    黑德清是趁星期天中午,去市中心最有名气的江城大酒店请的,这次,终于轮到柳侠看云健他们的笑话了:除了毛建勇,那五个人看着豪华雅间的印花地毯不都敢往上面踩。

    柳侠在曾怀琛的婚礼上经历过那么一回,所以这次他没露怯。

    柳侠感觉,大酒店的装饰真漂亮,菜也摆放的真精致,但味道和小饭馆真没什么两样。

    后来柳侠自己承认,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真的知道自己没考过的时候还是挺失落的,这种心情影响了他那天的胃口。

    草长莺飞四月天。

    江城的四月却已经不再是春风拂面春色宜人,而是有了夏天的味道。

    柳侠收到家里的来信,信里柳魁说,柳雲和柳雷这个星期天被柳川和苏晓慧一起送回家了,俩小家伙已经满了一岁,断奶了,柳川和苏晓慧决定他们俩以后就在老家让爷爷奶奶带。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好消息,柳川提了刑警队副队长,消息是春节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