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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开始了到达这里后的第一次建设过程中的高精度测量,一周后,就和海城建筑公司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原因是在多次正式的说明和交涉之后,柳侠他们测绘队设置的控制点仍然被海城的施工人员随意破坏,给测绘队的工作带来很大的困难,他们的观测数据失去连续性就没有了意义。

    当柳侠发现自己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观测点第四次被破坏的时候,强压怒火去找对方施工队的队长曹建国交涉,曹建国说话非常粗鲁,而且在柳侠面前优越感十足,他一直都认为他们建筑单位才是工程的主导者缔造者,柳侠他们干的活儿压根儿就多余,所以他根本就不听柳侠说话,还骂骂咧咧嫌测绘队事儿逼,他身边几个工人也顺着他的话和柳侠叫板。

    那天潘留成到总指挥部开协调会了,岳德胜也被气急了没有阻止,年轻气盛的柳侠叫上了测绘队其他人,抡起家伙就开始砸建筑队随意堆压在他们控制点周围的东西。

    测绘队单方面发泄式的打砸行为最后演变成了双方械斗,建筑公司的人比测绘队的人要多得多,但柳侠他们却一点亏都没吃亏。

    他们是积压了多日的怒火爆发了,打起来不要命,还特别抱团,互相支援,郑朝阳的手下除了万建业全部都是退伍兵,打起架比一般人凶悍得多,配合起来也默契得多。

    柳侠打架方面有天赋,再加上个子高,把比个泼妇嘴还脏的曹建国追打得跌在一堆尚未搅拌的混凝土堆上半天爬不起来。

    当潘留成和总指挥部的人闻讯赶来,工地上躺着的几个都是海城的人,也是平时就经常跟着曹建国对测绘队出言不逊、没有任何合作意识的人。

    柳侠在指挥部的人面前强硬地表态:“这是国家以千年为单位设计建设的工程,在这样一个庞大的工程中,可能我们的工作真的微不足道,但我,为自己仅有的这一点工作负责。

    如果海城公司不清理他们覆盖在我原始观测点上的建筑,我不会再向指挥部上交任何一份测量报告,我不会提供一份失去了真实性、没有任何意义的测量报告,这是我们单位的规定,也是我做为一个测绘工作者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架已经打过了,行政上怎么处理我都认,但请不要拿什么“顾全大局,只此一次”的话压着我出什么基于经验之上的判断性测绘报告,我绝对不会出,哪怕被要求离开这个工程,也不会出。”

    事情闹得很大,附近其他几个工程点的人也都知道了,那些测绘队无论认识不认识,都给指挥部打电话声援潘留成的测绘队,好几个测绘队都遇到了和柳侠他们同样的问题,但基于各方面的情况,一直以来都是测绘队方面忍气吞声地退让,照顾建设单位的施工方便,有几个施工队却根本不考虑双方是合作的关系,只顾自己,从来不考虑测绘队方面的作业需求。

    柳侠他们这个点的工程暂停,海城公司发誓要让潘留成赔偿赔到破产。

    缪杰尔先生是世界著名的水利工程专家,他全程参与了栖浪水库的设计,比柳侠他们介入这个工程还早,他那天也在参加指挥部的协调会,他听了钱宏伟翻译的柳侠所说的那几句话后,和他的一个懂测绘的德国同事穆勒先生现场查看了柳侠他们的那个工程点,然后调阅了柳侠他们这个队的所有测绘资料,包括尚未完成的原始数据记录,演算纸和草图。

    然后,他对指挥部的领导表示:“穆勒先生说,这是他所见过的专业素质最高也最敬业的测绘团队之一,无论从任何方面,我们两个都希望和他们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

    工程总指挥部出面调解群殴事件,海城罔顾双方的合作需要,破坏测绘队的设施、给测绘队造成损失在先,应该负主要责任,要求他们以后在施工过程中必须照顾到测绘队的作业需求,不得擅自接触测绘队的任何作业设施,以后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指挥部会和他们解除合同。

    测绘队主动挑起械斗的行为很严重,但因为事出有因,所以要求测绘队承担对方受伤人员30%的医药费。

    虽然只是30%,可因为伤的有好几个人,那应该会是一笔不太小的数目,潘留成给马千里打电话。

    马千里的回答是:“才30%吗?真便宜,跟朝阳他们说,下次再有王八蛋敢欺负咱们人少,说话不干不净,可以放开手脚打了。”

    柳侠从来都没因为打了那些人后悔过,一是郑朝阳几个人下手很有分寸,都是些当时很疼但其实并不伤筋动骨的皮外伤,二是柳侠觉得,大老爷们张嘴就是脏话,本来就该打。

    连曹建国手下的很多工人都站在那里看热闹,连做个样子上去拉个偏架都不肯,可见这种人有多可恶,不打不足以平民愤。

    那次事件后,柳侠他们和海城的人虽然在一个工地工作,但彼此都视同路人,柳侠他们的工作变得顺利了起来。

    但就在猫儿到达这里的三天前,海城他们在施工过程中发现了问题,他们下的桩到达预定的深度后好像并不稳定,可柳侠他们前期探桩取样的结果和当时多次现场取样的结果都表示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问题。

    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够用先进的仪器解决,这次柳侠他们得用最原始的方法——肉眼观测,年轻、瘦、专业素质一流的柳侠是最佳人选。

    结果,柳侠在被送到十多米深的地方时,下面突然塌陷,柳侠只来得及对着对讲机大叫了一声,就被突然涌出的大量泥浆淹没。

    幸好岳德胜和潘留成经验足够丰富,柳侠也曾听黄有光和谢仁杰讲过江城大桥建设过程中测绘人员入地测绘差点被闷在下面的事,给自己绑上了非常结实的安全绳,否则后果真的无法想象。

    柳侠他们所担负的是个非常重要的工程点,这里出了问题,很多专家都过来了,其中也包括缪杰尔先生和他的翻译钱宏伟,他俩亲眼看到柳侠被从下面拉上来时整个被泥浆包裹的模样,同时也看到了曹建国和他身边的几个人在测绘队所有人都拼了命往上拉柳侠时无动于衷甚至幸灾乐祸的样子。

    而测绘队的人一直怀疑是海城那边的人做了什么手脚,他们算准了如果需要人下去,肯定是柳侠。

    不过后来潘留成自己否定了这个看法,理由是:“曹建国那个王八蛋没这本事,他狗屁都不懂。”

    在知道柳侠遇险后的好些个夜晚,猫儿搂着睡着的柳侠,依然恐惧到了极点:如果那天小叔没被拉上来,如果小叔被拉上来晚了几分钟……

    猫儿来的第五天,柳侠开始上班了,但潘留成暂时只让他参与白天的工作,不允许他晚上做计算,所以猫儿一天到晚都跟在柳侠身边,不再写作业。

    和柳侠在一起的一分一秒他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