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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魁带着红烧鸡块走后,柳侠开始准备做水煮猪肝,他的视线无意中穿过厨房的门,看到了餐厅墙上的一个相框,是他们前年在皇家园林陈震北给照的一张:海棠树下,猫儿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手扶着站在他前面的柳侠肩上,小家伙笑得满脸都是牙,柳侠记得,猫儿这么开心的原因,是他看上去比柳侠高。

    柳侠低头继续切猪肝,心里说:孩儿,小叔不能和周阿姨结婚了,你别埋怨小叔,您周阿姨虽然可好,可她家里人不中,我要是和她结了婚,你恐怕再也不会有这么高兴哩日子了。

    他刚把猪肝切完,正在洗金针,阳台那边突然传来沉重又急促的拍门声,柳侠跑着去开门:“谁?直接就上砸的呀?”

    打开门,柳侠楞在了那里:周晓勇一身黑色皮衣,左臂下夹着个公文包,右手拿着大哥大,带着一脸不耐烦的骄横模样站在门外。

    他比柳侠矮一点,所以是稍微仰着头看柳侠:“哼哼,看啥?不认识了?”

    柳侠的脸色瞬间从开始的惊讶变成了冷若冰霜,他闪身让开路:“认识,请进。”

    周晓勇径直往里走:“少鸡巴搁我跟前耍洋蛋,都是这儿哩人,不就是搁个破省级单位上个班儿吗?撇啥鸡巴普通话咧!”

    他走到沙发跟前,把公文包往茶几上一扔,重重地坐在三人沙发的正中间,大哥大往茶几上“啪”地一放,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弹出一根点上,吸了一口,然后靠在沙发背上翘起二郎腿,吐了个烟圈,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之后,他才说:“说吧柳侠,您啥意思?您想咋着咧?”

    柳侠一直站在门边冷眼看着周晓勇,听到他问话才随手关了门,走到茶几前正对着周晓勇的地方,冷冷地说:“你这样来到俺家,是我该问你啥意思?你想咋着咧吧?”

    看到周晓勇的瞬间,柳侠就想到了他把自己女儿的病往猫儿头上栽赃的事,柳侠心中所有对周晓云的愧疚都被心中积压的愤怒和周晓勇满嘴粗话的蛮横态度给抵消了,基本的待客礼仪被他忘了个干干净净。

    周晓勇没想到柳侠会是这样的态度,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柳侠两遍,点点头:“呵呵呵,你老牛逼呀柳侠,您说好哩明儿去议婚,俺家那边人都通知了了,一大群人都把手头哩事推了专门等着您,我还专门儿从海都跑回来,现在您轻轻松松一句话,‘有点事,明儿没法去了’,这就不去了。

    我给俺妮儿丢到原城医院里头跑过来,叫您给俺解释一下,呵呵,你居然还问我啥意思?

    柳侠,你是不是觉得俺晓云是女哩,跟你领了结婚证了,要是有点啥事,俺比您丢人,所以俺不敢咋着你,所以你就想咋欺负俺咋欺负俺呀?”

    柳侠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结婚证是周晓云自愿去领哩,你少拿这个胡搅蛮缠,我没球事儿了去欺负您。”

    周晓勇就用自以为看透了一切的眼神对着柳侠连连点着头:“哦——,结婚证是俺晓云自己愿意领哩,所以您家人就觉得俺晓云是追着撵着非嫁给你不可,所以您就觉得搁结婚哩事儿上想咋捏巴俺家都中,所以您说啥俺就得答应啥,俺不答应您就不去议婚,不议婚就没法结婚,不结婚俺晓云就得丢人,俺家怕丢人就得服软,最后还是啥条件都得答应您,您是不是这样算哩呀,柳侠?”

    柳侠看着周晓勇那副模样,忽然想到,他是不是就是这种模样和周家其他人一起在背后嘀咕猫儿、把那些恶毒的罪名往猫儿头上安、算计着怎么把猫儿赶走的?

    柳侠心里一阵翻腾,恶向胆边生,他一分钟也不想再和周家有牵扯了,所以他直截了当地说:“周晓勇, 俺不去议婚哩意思就是不结婚,不过,俺不是想拿着不结婚捏巴您,叫您答应俺啥条件,而是因为我不想跟您家再有一点关系了。

    至于原因,您自己心里清楚,你要是硬装着无辜说你不知道,那你就去找周晓云问吧,我还得给俺孩儿做饭咧,没工夫跟你闲扯淡。”

    周晓勇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看着柳侠一脸决绝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听到的都是真的。

    他猛地把还剩大半截的烟扔向了对面的墙壁,指着柳侠吼道:“柳侠,你说啥呀?你他妈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柳侠扭头看了一眼地上还在燃烧的烟头,转回头对着周晓勇大声说:“周晓勇,你他妈听清楚,我,柳侠,不想再跟您家有任何关系,我想起您家哩人就恶心,所以我不会跟周晓云结婚了。

    听清楚没?要是没,我再给你说一遍。”

    周晓勇手指颤抖着指着柳侠站了起来:“呵呵,你不想再跟俺家有任何关系?你想起俺家哩人就恶心?所以你不会跟俺晓云结婚了?

    柳侠,你以为你算个啥东西,你以为俺家老想跟您有关系?你以为俺想起您那一窝儿穷得掉皮儿哩亲戚俺不恶心?

    哼哼哼,柳侠,要不是俺晓云瞎了眼非寻你,就你一月挣那仨核桃俩枣,穷酸哩连件像样哩衣裳都给俺晓云买不起,你以为俺家有一个人会看上你?

    你他妈不就鸡巴长了张小白脸嘛,你不就是会靠着这张脸吃软饭,哄住跟俺晓云那样哩傻妮儿倒贴你几个零花钱嘛,除了这你还有啥本事?”

    “俺幺儿就算是光有一张脸,他那脸好赖还是自己长哩咧,你咧周晓勇?你除了会拿住您爹哩钱出去吃喝嫖赌,你有啥本事?”柳川的声音忽然懒洋洋地传了过来。

    “三哥?”柳侠扭头。

    柳川下面穿着警裤,上身只穿个黑色紧身秋衣,脸上还带着点惺忪的睡意站在北边卧室门口。

    听到柳侠喊,柳川轻松对地笑了一下,然后懒懒散散地走到客厅,随便坐在了靠边的沙发扶手上,用比周晓勇更嚣张的神情眯着眼睛俯视着他,继续不紧不慢地发难:

    “对了,你还会拿着您爹哩钱在宾馆开房间聚众赌博,还会拿着您爹哩钱耍@小闺女,还会拿着您爹哩钱替一起嫖娼哩狐朋狗友们付账,您爹知道后打你你还会威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呵呵,这样一算,周晓勇,你确实是比俺小侠有本事多了。”

    周晓勇被柳川揭了老底,恼羞成怒,摆出一副无赖又嚣张的样子对柳川说:“咋了?俺爹哩钱咋了?有本事你也找个有钱哩爹呀!

    我耍小闺女咋了?我有钱,人家情愿叫我耍。你也老想耍吧?可就你这穷酸样,人家小闺女叫你耍吗?

    我聚众赌博咋了?老子手指头缝里随便漏漏都比你这一辈儿挣哩钱还多,你一个一天挣不了仨钢镚儿哩小警察,搁我跟前儿装啥牛逼咧?”

    柳川满脸笑容地说:“所以说,你今儿来这儿——,是对俺弟兄俩炫耀来了?”

    周晓勇楞了一下,咬牙切齿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