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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你眼瞪恁大,看啥哩孩儿?”柳长青突然问。

    “嗯?哦,我,我搁这儿夜观天象哩呀大爷爷。”猫儿心里一慌,顺嘴胡诌。

    柳长春呵呵笑起来:“那你都观出来点啥呀孩儿?”

    “我观紫微星动,光耀万里,咱家该出个富可敌国哩大财主了。”猫儿翻了个身,顺手指着可特别亮的星星瞎掰。

    “你知紫微星是啥不知孩儿?”柳长青问。

    “不知,”猫儿嘻皮笑脸地回答,“我就知这一个名儿,觉着好听,就拿它说事儿。”

    柳长青拍拍猫儿的头:“那也就是说,你老想挣大钱,想当富可敌国哩大财主?”

    猫儿摇头:“没,我不想富可敌国,我就挣够能叫俺小叔安安心心当一辈子吃饱墩儿,够咱家哩人随便花就中。”

    “这样啊,”柳长青轻声道,“那,咱家将来那个能富可敌国哩大财主会是谁?”

    第325章 老生常谈 结婚和生孩儿

    柳长青说这句话的口气,就像偶尔恶作剧的大人拿明明不可能的事刁难小孩子,旁边的大人都知道是逗小孩子玩呢。

    放在平时,猫儿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柳长青肯定不会把他刚才的胡言乱语当真,但猫儿现在却真真地从柳长青这句话里听出了认真的意味。

    猫儿觉得这绝对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的缘故,可他就是心里不踏实,老觉得柳长青从他的话里咂摸出了啥事儿。

    要是万一因此让大爷爷怀疑上了什么……猫儿不敢往下想。

    “汪汪汪。”若有似无的狗叫声从远处隐隐传来。

    这声音此时对猫儿宛若天籁,等柳长青、柳长春反应过来,他已经跑到坡口了:“俺小叔回来了,我去接他。”

    夜晚的山里声音传的特别远,柳侠至少还隔着一道坡呢。

    “这都快二十了,还跟小时候样,就待见幺儿。”柳长春笑呵呵地说。

    “不一样了,”柳长青也笑起来,“我咋看这儿他照应幺儿哩时候,比幺儿照应他还多些。”

    “差远着咧,从小到大,幺儿大事小事都紧着他,他也就是最近两年会给幺儿做几样吃食。”柳长春的话面听着好像是抱怨,语气却是十分欣慰的。

    除了到家后的第一天柳侠怕累着猫儿,不让他动,后来的每一天猫儿都要参与做饭。

    做饭似乎也有天赋差异,同样的东西,猫儿做出来的大家都觉得更好吃一点。

    当然,全家人也都看得到,猫儿做饭绝对是揣着颗赤裸裸的私心的。

    柳侠喜欢吃饺子和包子,做这两样那么麻烦,他们回来十二天吃了四次饺子,蒸了三次大包子,每次都是猫儿拌馅儿,包的时候猫儿也是主力。

    柳侠不喜欢吃稀面条和玉米面馍,可即便柳家日子现在好了很多,也不可能天天饺子包子捞面条,更不会顿顿鸡蛋煎饼白面馍。

    于是,家里吃稀面条的那天中午,猫儿利用自己掌勺的便利,给柳侠单独来了一大碗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开的葱花拌面。

    小雲和小雷趴在柳侠的碗上吃着香喷喷的葱花拌面对猫儿喊:“偏心眼儿。”

    猫儿笑嘻嘻地回答:“咱小叔是老小嘛,老小搞点小特殊多正常。”做为证据,猫儿指着柳若虹,“看,我也给咱小厉害妮儿整了一份儿,她也是老小。”

    下午蒸馍,一大锅黄橙橙的玉米面馍里杵着几个白胖胖的好面馍。

    全家人一起笑话猫儿脸皮厚,偏心眼都不带藏一下的。

    猫儿振振有词:“咱都好吃蜀黍馍,俺小叔好吃好馍,咱各得其所,我藏啥咧?”

    后来几天,孙嫦娥把稀面条和玉米面馍暂时从食谱里剔除,猫儿才没干出更明火执仗偏心偏到太平洋里去的事。

    同时,葱花拌面成了家里的主食之一。

    其实,葱花拌面是特别简陋的食物,比稀面条的做法还要简单的多,就是一点葱花,加点盐、酱油、醋、香油,倒入点沸腾的水呛一下,然后直接拌了面条就成,以前柳家最穷的时候就经常吃。

    只不过那时的面条大部分都是红薯面,再加上原材料匮乏,香油每次只能用筷子滴上一滴,孙嫦娥和秀梅就算是神厨也做不出猫儿这么好的味道。

    猫儿做的葱花拌面,真的是全家都爱吃。

    玉芳虚心好学,猫儿手把手教了她好几次,可她做出来的味道就是跟猫儿不一样。

    猫儿还给全家炒了一次红薯面条,小锅炒,一次两碗,红艳艳的小辣椒、碧绿的韭菜、水嫩嫩的绿豆芽配着棕黑色的红薯面条,不用吃,只看着就让人流口水,连以前说自己吃红薯面吃伤了的秀梅都吃了一大碗。

    俩小阎王闹着要跟猫儿学,说等猫儿走了,他们可以自给自足。

    猫儿当时非常嘚瑟地对柳长青说:“大爷爷,你别发愁了哦,你看,就算哪一天世道不好了,计算机专业没人使,我开个小饭店也能养活咱一家。”

    柳长青想着小小少年扎着围裙在灶前忙碌的样子,微笑着说:“长春,事儿不能这么比,猫儿搁小侠跟前用哩心,跟小侠对他是一样哩。”

    清脆的铃铛声越来越近,驴蹄子的“哒哒”声清晰可闻,猫儿的吆喝声也传了回来:“爷爷,大爷爷,俺奶奶跟俺大伯也回来啦。”

    怕孙嫦娥晚上走山路出意外,柳魁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孙嫦娥从驴上下来,坐在席子上捶腰:“老了老了,不能再干这个了。”

    山里没有任何娱乐,婚丧嫁娶就成了难得的节日,孩子们压床的时候能把窑洞给掀塌,主持压床也就成了力气活儿。

    柳侠和猫儿一边一个坐在孙嫦娥身后:“奶奶(妈),我给你捶。”

    柳魁去堂屋抱了床被子出来,让孙嫦娥斜靠着,猫儿捶腰,柳侠捏腿,柳侠边捏边白话:“妈,猫儿俺俩要是买来哩,你这待遇就是地主婆了。”

    孙嫦娥伸手给了柳侠一巴掌:“小鳖儿,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猫儿嘿嘿笑:“奶奶,俺小叔哩意思是你老有福。”

    孙嫦娥说:“嗯,孙子都会给我捶腰了,我也觉得自个怪有福咧,不过,小侠,你要是能早点结婚,给我再生俩孙……唔……唔唔……幺儿你个小鳖儿……”

    柳侠笑嘻嘻地一只手捂着孙嫦娥的嘴,一只手给她按摩太阳穴:“妈妈妈,难得咱这么高兴,说点别哩,说点别哩。”

    柳长青、柳长春、柳魁一起笑,柳魁说:“妈,看在幺儿这么孝顺哩份上,咱今儿就先不说娶媳妇哩事吧。”

    孙嫦娥重新躺好:“娘了个脚,别哩孩儿一说娶媳妇都是高兴哩不行,咋到你了这儿,娶媳妇就跟杀你样咧?”

    “比杀我还可怕。”柳侠嘟囔了一句,然后趴在孙嫦娥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