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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将做了个梦,梦见孩儿,梦见孩儿他……”

    柳侠不知道怎么说了,他不想说出癌症两个字,更不想说死。

    “孩儿,别怕,”柳魁温声安抚着柳侠,“别怕,慢慢说。”

    柳魁沉稳的声音好像顶天的柱子,柳侠觉得没那么无助,心里有点底了。

    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把自己的噩梦跟柳魁说了一遍。

    柳魁听完笑了起来:“孩儿,你这个梦多好啊?”

    柳侠脑子发蒙:“好?”

    柳魁说:“是啊孩儿,你没听说过‘梦死得生’吗?”

    “梦死得生?”

    “对啊,梦死得生,你梦见咱孩儿得重病快死了,那其实是孩儿哩病该好了呀!”

    ……

    放下电话,柳侠靠在沙发上半天没动。

    他的心情差不多完全转过来了,可没过三分钟,他又开始寻思其他的了:

    “我咋会大白天睡着咧?那将那个梦不就成白日梦了?啊——,不中不中,今儿黑我得早点睡,再把这个梦做一遍。”

    ——

    望宁,柳家的布店里。

    柳魁对秀梅说:“黄昏回到家,你记得提醒我,叫我拜拜菩萨哦,,叫菩萨保佑咱猫儿哩病快点好。”

    秀梅说:“咱妈天天搁菩萨跟前念叨,初一十五小雲小雷也会跟菩萨祷告半天,菩萨都记着咧,再说了,我回去拜菩萨不一样?再提醒你干啥。”

    柳魁说:“多一个人拜应该更好吧?”

    秀梅点点头:“也是唦,那咱俩都拜吧。”

    ——

    柳侠心里有了主张,人也放松了下来,他站起来往卧室走,准备再躺会儿。

    可刚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住了:现在不敢睡,万一一睡又做梦咋办?

    还有,白天睡多了,到黄昏就睡不着了,睡不着就没法做梦了,啊,不能睡不能睡。

    他又回到书房,随手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上。

    刚看清楚书的名字,《红与黑》,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正好不喜欢于连和德瑞纳夫人。

    柳侠扔了书打开手机:“喂,哪……”

    “柳侠,柳侠,柳侠你……能救救俺……哥不能?”一个支离破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柳侠……”

    “凤河哥咋了?”柳侠一下坐直了身体,“小河,凤河哥咋着了?”

    “俺哥叫逮捕了,”不知道是在哭泣,还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喘息,楚小河依然语不成句,“逮捕……十几天了……我将去七……庄看他,他……呜呜……他……”

    “你别哭,”柳侠急了,冲着话筒吼,“快点说凤河哥到底咋回事,你找过俺三哥没?俺三哥没管凤河哥?”

    “管了,”楚小河说话依然断断续续,“柳川哥……给七里庄……哩人……说过,他还到处跑着……替……呜呜……钱,可……”

    “小河,你给电话挂了,”柳侠给急得跳脚,他不想跟楚小河在这儿磨洋工了,“你挂了,我给俺三哥打电话,俺俩商量下看咋办。”

    楚小河挂断了电话。

    柳侠马上拨荣泽家里的电话,柳川和晓慧一直都住在那里。

    他拨了两次,都是一直等到等待音结束都没人接。

    柳侠蒙了,他抓起手机跑进卧室,从柜子里随便拿了两件衣服出来,一边往旅行袋里塞一边往外跑。

    程新庭在西厢房走廊下的躺椅上午睡,柳侠出来的声音已经把他惊醒了。

    柳侠几步跑到他跟前,从钥匙串上往下取着一把钥匙说:“新庭哥,我家出了点事,我现在去火车站,这是我门上的钥匙,猫儿明天早上可能会给我打电话,到时候你就跟他说,天太热,我让工人放假半个月,这里没什么事,我回荣泽了。”

    第336章 楚凤河的无妄之灾

    程新庭有点摸不着头脑,接过柳侠的钥匙问:“怎么回事?前天你五哥给你打电话时不说家里挺好的吗?”

    柳侠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我家里人都是报喜不报忧,我刚才才给我大哥打了一个电话,他连提都没提凤河哥和三哥的事。”

    可能真的是旁观者清,程新庭非常准确地发现了问题所在:“所以说柳侠你认定柳川哥出事,或者说他和楚凤河一样有可能都在监狱里,证据就是你刚才的电话他没接,对吧?”

    柳侠说:“如果我三哥好好的,小河不可能大老远的给我打电话。”

    程新庭简直要被柳侠此刻的智商给气笑了,他硬把柳侠摁在美人靠上坐下:“柳侠,第一,临时有事不能按时回家这种情况,对一个有工作的成年人来说再正常不过,柳川哥没接到你的电话至少有一百种可能,你说的这种是最小的,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他按住想反驳的柳侠不让他说话,“第二……算了,我觉得我说再多你这会儿你不会信,我直接说最后一条:如果明天猫儿打电话回来,你觉得你刚才让我说的理由他会信吗?如果不信,你想想他会怎么想?然后他会怎么做?”

    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就让柳侠冷静了,他就是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猫儿会怎么想,怎么做。

    他有点没主意了:“那我现在怎么办?”

    程新庭拿过他的手机直接拨号:“你现在心太乱,话都说不清,我让怀琛哥打电话帮你问一下吧,如果真有事,咱们俩一起审他,他再小心也总会说漏嘴的。”

    柳侠看着程新庭拨通了怀琛的电话,心里十分忐忑。

    程新庭说话非常简洁,两分钟后他把手机还给柳侠:“等着吧,怀琛哥说真有什么事的话,他跟你一起回去。”

    柳侠盯着手机,如坐针毡。

    程新庭故意跟他开玩笑:“如果你现在走了,猫儿明天早上打电话过来,他绝对做不到像你现在这么镇静。”

    柳侠站起来:“我去书房等,我大哥习惯打座机。”

    程新庭也跟着他一起起来。

    一个院子住了快两年,程新庭对柳家已经很熟悉,所以他知道楚凤河兄弟俩,对楚凤河现在的状况也很担心。

    七里庄是荣泽的一所监狱,也兼看守所用。

    十分钟后,座机响了。

    柳侠几乎是用抢的速度拿起电话:“喂,大哥。”

    “幺儿,是我孩儿,”电话里传出冷静而温和的声音,是柳凌,“三哥没事,他今儿去原城了。”

    “五哥?你咋搁荣泽咧?你可别哄我,”柳侠不太信柳凌的话,“我发传呼咱三哥都没给我回电话。“

    柳凌笑了起来:“三哥哩传呼机叫小雷偷偷给拆了,他说要伙着收音机给三哥改装个手机,没改成,被三哥修理了一顿,又装了起来,结果所有功能都正常,就是收不到传呼台的呼叫,小河也是因为这找不到三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