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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贫困山区,被公公婆婆和大姑子百般挑剔责难,她在温暖和睦的大家庭生活了十九年,完全没有应付苛薄家人的经验,她惶恐不安地试图用勤勉和退让来求得公婆一家的宽容,来保护自己的婚姻。

    柳川告诉柳侠,云芝每次回柳家岭带的礼品,都会被她婆婆一样一样验看,稍微觉得贵重点的,她婆婆就拿出去,并且指责云芝吃里扒外,不是个贤惠女人,结了婚不和丈夫家一心,只想着贴补娘家。

    云芝结婚后的三四年里,多次去找过玉芝,说她受不了了,她一想到下班后要回的家就恐惧,她想离婚,她想回柳家岭。

    如果不是离婚会给娘家带来耻辱,云芝早就离了。

    所有人都有青涩尴尬的时期,走过青涩,才会逐渐成熟坚强。

    云芝从极度贫穷的柳家岭到繁华富裕的原色,本就自卑,又遇上尖酸刻薄的常家父母,一时不知所措在所难免。

    好在,她没有被生活磋磨到彻底失去本心,失去勇气,她为自己争取到了成为一个家庭真正主人的权利。

    ——

    回来时换柳岸开车,出了原色区,路边的风景就从漂亮的花草和行道树就变成了各种违章搭建的厂房、随意占地摆放的各种建筑机械、建筑垃圾、生活垃圾和……被拆得各种奇形怪状的残壁断垣。

    拐上通往望宁的路,厂房和残破的民居少了,建筑垃圾和生活垃圾却增加了,公路的状况也跌了好几个等级,但也好过五道口到望宁的那一段。

    他们刚过五道口,几辆小山似的拉煤车从对面驶来,柳岸熟练地把车子靠边,还是没有能躲过被溅满车黑泥汤的命运。

    回到柳钰那里,接待室和布店前给柳魁和柳钰精心铺的水泥地面上,因为去周围其他店铺买东西都人都愿意从这里过渡,也变成了一滩烂泥。

    中午和小雲、小雷吃完烩面出来,一辆往东的拉煤的东风车停在路中央,因为旁边都是泥,他们的车必须往公路上倒着调头。

    柳侠去喊煤车的司机请他挪车,才发现车前面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儿,司机正站在老头儿旁边,无辜的摊着手:“大爷,今儿下雨咧,这街上路又不好,我开哩最多二十码,咋会碰着你咧?”

    老头儿不接话,只是哼哼。

    小雲拉拉柳侠的袖子,趴他耳朵上小声说:“这老头儿是讹人专业户,平常他就摆个卖瓜子哩摊儿,光想搁到路正当间,又外地哩车稍微靠近他,就得赔他三百块。

    不过今儿下雨,他没卖瓜子,赔他二百块就中了。”

    柳侠愕然:“他这样讹人,就没人管?”

    小雲说:“谁敢管?他一群孩儿,一个比一个孬孙,不信你等会儿,要是一会儿这个司机不给他钱,他哩孩儿们就一起出来了。”

    五分钟后,果然从旁边的杂货铺出来了大大小小七八个人,把司机围了起来。

    十分钟后,司机给了三百块钱——因为司机没有主动给钱,罚一百。

    而被撞的老头儿,站起来连衣裳都没换就去烩面店了。

    柳岸倒着车,柳侠对他说:“猫儿,我前儿给你说哩那句话是真哩。”

    柳岸问:“哪一句?”

    柳侠说:“毕业后别回来了,搁美国当白领。”

    柳岸说:“再说吧。”

    柳侠有点急了:“啥叫再说吧?你这儿都大二了,再有两年就毕业了,想留那儿得提早打算。”

    柳岸说:“我一直都有打算。”

    柳侠问:“啥打算?”

    两个小阎王同时说:“当然是给你也弄到美国呀,你要是不去,俺柳岸哥会独个儿搁那儿?”

    第434章 一场关于梦的罗生门

    十三号下午六点,柳侠和柳岸开车,载着两个小阎王和他们的数学老师回到了荣泽。

    竞赛明天在原城市一中举行,上午十点开始,一百分钟的答题时间。

    荣泽市参加竞赛的学生有五个人,除了小雲和小雷,还有一个古村的,两个荣泽市区的。

    原城市区交通状况堪忧,堵车是常态,保险起见,荣泽市教委带队的老师要求参赛的学生和老师早上七点半在荣泽汽车站集合,八点钟之前必须上路。

    小雲的老师也姓曾,是曾广同出了五服的本家,学校本来想让曾老师和小雲、小雷提前一个晚上过来,住在汽车站上面的旅社,这样可以保证早上不会迟到,古村就是这样的。

    不过柳侠为曾老师订了三大队的旅社。

    三大队和汽车站一路之隔,相距只有一百多米,和住在汽车站没什么区别,而三大队的旅社是荣泽除了荣泽市委招待所以外最好的旅社了。

    旅社的经理和财务人员也是三大队的正式职工,两个人承包了旅社,每年给队里交承包费,和柳侠现在的情况差不多。

    他们给了柳侠最优价,空调、地毯、二十四小时热水齐全的标准间,一晚上才五十块,把曾老师给感动的手脚都没处放了。

    柳侠和柳岸又请曾老师和小雲、小雷吃了顿相当丰盛的晚饭,吃完饭,曾老师和小雲、小雷回旅社继续补课,柳侠和柳岸回家。

    柳侠在望宁这一天哪儿哪儿都不得劲,一回到自己的家,他就跟被抽了筋似的扑在了床上,他还是拉上了柳岸一起扑,然后趴在柳岸身上叫:“啊——,以后再也不给那俩孬货一起睡了,就夜儿一黑,我到现在还腰酸腿疼,浑身都不美。”

    柳岸笑得胸膛直震:“我知,夜儿黑我也没咋睡,听见你说梦话了。”

    柳侠想起柳岸早上那个略显诡异的眼神,抬起头警惕地问:“我都说啥了?”

    柳岸扒拉着他短短的刘海:“没啥,做梦不都是胡说八道么。”

    他这么一说,柳侠越发觉得可疑,坚决想要搞清楚:“胡说八道也有内容吧,你给我说说呗。”

    柳岸好笑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怕你不好意思。”

    “就咱俩,我有啥不好意思哩?”柳侠很不在乎地说,然后开始软磨,“真哩猫儿,给我说说呗,要不我该成天想了。”

    “就是,咱俩有啥不好意思哩。”柳岸想了好几秒后,才终于下定决心:“那个,你那个啥。”

    他动了动胯,“就是它,半夜乱翘,你可能梦里头觉得老不美,又不知咋弄,就喊我,说,猫儿,帮小叔整一下呗,我老憋慌啊。”

    “……,……”柳侠像遭了雷劈一般,眼睛睁成了两颗大核桃,“我,我,我靠啊……,我,我醒哩时候没这样想过啊,梦里咋会……咋会,嗷~……”

    柳侠把脑袋扎在柳岸颈窝,一阵鬼哭狼嚎。

    柳岸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没事啊,男人嘛,梦里竖个旗多正常。”

    “正常个屁!”柳侠踢腾脚,羞愤欲死:“叫独个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