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话题天南海北的聊:“刚才说了,宁安穿着的那一身白衣,是给人暖玉般的感觉——那第三种穿白衣服的,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小倌也特别配合地给她再倒了杯茶,已经被她广博的见闻征服了,双眸闪烁着异彩:“对呀,好奇着呢!白衣秀士,温润公子……那最后一个穿白衣的型儿,是什么?”
“我告诉你,”唐欣咧开一抹略带邪恶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还有一种人,把好端端的白衣穿成了凶丧之服——除了送葬之人会穿,江湖上还有这么一号人,令人闻风丧胆,见了他的一身白色,比见了白无常还可怕。他故意穿着一身白衣,为的就是那层寓意,杀人顺带送葬,你说凶不凶?偏偏这个人还长得俊美,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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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暗中吃醋
“按你这么一形容……听着像是江湖盛传的那位……”白衣小倌有些忌讳提到齐天佑的名字, 脖子一缩, 不知为何,后背起了冷汗。
玄关的黑暗处,齐天佑一手搭在墙壁上, 面色漠然,刚抬起的脚, 还未进入光下,便踏回了原地。
赫连晴几人面面相觑,在齐天佑身边, 个个儿大气不敢出, 也不敢有半点动作, 想通知唐欣少说几句,却又不知怎么办。
还是王铁柱哆哆嗦嗦地撤了板凳, 把扑克牌一收, 偷偷儿攀着墙往上看,见齐天佑嘴角抿成了一条薄怒的直线,连忙给几个人使眼色做口型。
练过就是练过, 这男人脚步无声无息, 偷听根本不会被发现……
崔子骁脚步默默移了移,和他们交换着眼色, 在齐天佑的忽视下,无声的交流了会儿,最后还是没敢站出来。单单隔着一面墙,隐隐约约能听见唐欣和小二说话聊天的声音:“哎?看你这眼神, 好像也懂啊……”
“可不就是?你不知道,现在人家哄孩子睡觉都不用什么山狼叼人的故事了,孩子哭闹不睡觉?喊一声小魔头来了,那效果,啧啧……”
“还有这种事?”唐欣又和他碰了一杯,心想一定得和齐天佑说说这件黑历史,刚仰着脖子一饮而尽,忽然察觉到耳旁一道极其细微的利风划过!
那道风凌厉而收敛,不是朝她而来,甚至刻意避开她耳边的一缕碎发,可就是那一丝头发的飘动,让她察觉到了。
唐欣眸光一凛,反射性地用两指将空杯子弹射出去,此时圆桌“咔”地一下,不知是发生了什么,竟然从她的左手边。齐天佑只手截住了她飞来的瓷杯,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冷淡地从她身后走出,若无其事般,拉开了她身边的椅子。
白衣小倌的表情,瞬间定格在了脸上。
刚才他们说到的那个男人……那个拥有帝王般冰冷气势的恐怖修罗……突然坐在了他和客人之间??!而且,面无表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真的是小魔头?没有掌柜的允许,他竟然能轻而易举地闯进来?但他来南风馆做什么?
再说,这个姑娘……
他缓慢地把视线转向了唐欣,刚才她丢茶杯的那一手,可以见得,这个姑娘不可貌相,看上去柔柔弱弱,武功却不低——
再想想此事的前因后果,他正在接见客人,可小魔头突然横插一脚坐在了他们中间,这场面他似乎有些熟悉……就像是他那两位老主顾总因为他而争风吃醋一样!
难道说,小魔头是针对他而来,见他接见客人,心生不快,特意把他和那位姑娘隔绝开来,坐在他身边?的确是有很多达官贵人好他这一口,他面相出众,又会说话,难免被人惦记……只是不想,当今的太子殿下,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小魔头齐天佑,竟然也对他有意?
正在白衣小倌胡思乱想之际,唐欣也僵硬地挺直腰杆,不敢乱动,咽了一下口水,直勾勾盯着桌面。
那个被老三的激光切得十分平整的圆木桌,因为齐天佑方才有意无意地一拂袖,竟然裂开了一条整齐的细缝——而且隐隐约约还带着几分挑衅般的针对性,那一道缝,从她左手边的桌角,一直切到白衣小倌的左手边,相当于把他所在的那片桌子给分了出去。
不过……或许是因为挥出的劲风太过凌厉,那条缝就像细线一般,不会武功的人看不出来。
深呼吸几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唐欣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起身准备给齐天佑夹菜,“今天天气真好……呵呵,是吧?”
与此同时,误以为齐天佑是冲自己来的小倌,秉承着自己的职业道德,细心地为快烧干的铜鼎里加了些水,自然而然地配合着她:“小心点伸筷子,这儿的肉烧得有些烫嘴……”
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以目前的客人为先,况且他都说了他不接男客。要不是这尊大佛实在令人心生畏惧……要是平常不识趣的客人,早被甩脸子了。他要让他知道,自己现在在接待客人,齐天佑身处高位,绝不会胡搅蛮缠,折煞了他的风度。
见白衣小倌忽然对她示好,唐欣尴尬的笑容突然凝滞。
“南风馆?”齐天佑轻轻开口,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一字一句地咀嚼着,优雅而冰冷地念道,“能把一身白衣穿成凶丧之服的,这世上也就我一个。你是这么说的么?”
唐欣心里一咯噔,筷子一松,夹着的肉片重新掉了下去,沾了小倌手上几颗汤珠。
南、风、馆?
小倌冲她温柔地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轻轻擦去,“没事的。”转头扭向齐天佑,带着几分抱歉,“客官,您可以到楼上去,点其他的小倌……”
齐天佑面上像是覆了一层寒霜,一眼都欠奉,垂眸把玩着手里的瓷杯:“不必。”
“那个……”唐欣见势不好,想要插话。
小倌更加确信齐天佑是冲着自己京城第一的名声而来的,不愿这位姑娘受到牵连,干脆挺身而出,破罐子破摔:“对不住了,客官,我……我已经被这位姑娘包下了,接待不了其他人!”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齐天佑那双修长宽厚的手,突然搭在了腰间的雪剑上,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冷笑,用极轻的声音向空气问道:“包下了?”
果然……她就不可能老老实实在寝殿里等他夜归。他克制着邪念,就算拥着她,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生怕伤到了一丝一毫……本想躲她一会儿,让她尝尝心爱之人不在身边的思苦,她倒好,直接把他抛到了脑后,去找别的男人!
“哎哎哎!不是不是!”唐欣连忙摆手,想要解释,“这其实是个误会……都是赫连晴,对,就是她搞的鬼!我来的时候根本不知情……”被他那冰冷至极的眼眸一扫,她的气势便陡然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