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从地上扶起苑阳的山地车,看了看,好像没摔坏, 帮他戳到了路旁。
一场激情的单车竞速赛,竟然以这样一场傻笑的方式结束。
大家还在那个路口,有的坐在地上,有的蹲着,有个细瘦的在旁边踢踏着轮滑。
“操,25分钟15公里,神速啊!”掐秒表的滑板男羡慕的说:“我头一次见山地和死飞能这么快的。”
“你也不看谁骑的,人梁越竞速输过么?今个算是开眼了。”一人怼他说。
大家又是一阵愉快的笑声。
歇过劲来的苑阳,觉得自己浑身松软,很久没怎么运动过,今天这场算是剧烈运动了,再加上被梁越一扑一砸,估计明天浑身都得疼。
梁越还在地上坐着,运动裤卷到膝盖以上,曲着两条细长的腿,晾着等伤口结痂。
夏乖蹲在梁越腿边,瞅着梁越膝盖上流血的地方,嘶嘶的吸冷气,“血啊,梁越帅哥,你疼不疼啊?”
梁越笑着看她,“就一层皮,不疼。”
陈醒好笑的看了苑阳一眼,转头问夏乖,“你小哥也磕破了,你怎么不关心你小哥?”
夏乖回头瞅瞅苑阳,“等回家以后,我有大把的时间关心他,现在先关心别的帅哥。”
苑阳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一直都这德行。”
夏乖这才蹦过来,瞪一眼苑阳,小声的说:“我在帮你跟朋友拉关系套近乎,你怎么这么不识趣儿?”
苑阳一愣,旁边的陈醒笑抽了。
滑板男走到梁越那辆散了架的死飞跟前,仔细看了看,朝梁越喊:“梁越,你这车把和轮子都变形了,横梁划了,脚蹬掉了一个……”
“扔那儿吧。”梁越指了指附近的一处垃圾桶,“帮我抬垃圾桶那边去,不要了。”
“不要了?”滑板男震惊的说:“我操,万把块的车,说不要就不要了?”
“嗯,不要了。”梁越说。
滑板男啧啧的叹气,“操,你们这官二代加富二代,就是牛逼带闪电的,败家子中的败家子。”
梁越笑了笑,没吱声。
滑板男拎起那辆死飞,朝垃圾桶那边走,苑阳留心看了几眼那车。
难怪梁越说不要了,摔成那样,就算是修,也得花不少钱,还不如再买辆新的划算。
梁越今天算是破财了,破财免灾,免的是苑阳的灾。
如果当时他没有弃车急停,而是直接高速撞上苑阳,那苑阳就不止胳膊肘破块皮那么简单了。
虽然是梁越撞的苑阳,但看着那辆死飞被可怜的抛弃在垃圾桶旁,苑阳还是觉得有点抱歉,毕竟也怪自己没能及时躲开。
他转头看向梁越,梁越也正好转过头来看他,俩人目光忽然对上,先是愣了愣,接着又莫名互相笑了笑,谁都没说话。
这就得了,这都不叫事儿。
没有谁对不起谁,也没有谁埋怨谁,怎么想的,都在那笑里表示了。
玩到十点,苑阳带着夏乖先离开,因为胳膊有伤,再加上比赛时快把力气用光了,苑阳骑的就有点慢。
嘎呦嘎呦的慢慢往回骑。
夏乖站在后边,一路上嘴还是没闲着,说一会儿陈醒,又说一会儿梁越。
苑阳稀里糊涂的听着,没什么重要的内容,大多都是在夸他俩长得帅,会玩,人挺好等等等等的各种主角光环闪亮点。
直到夏乖忽然说了句,“小哥,陈醒说,他不喜欢女生哎。”
苑阳不可置信的回头瞅了夏乖一眼,“你编排我就算了,怎么还胡说别人?”
“真的!”夏乖拍拍苑阳肩膀,凑到他耳朵旁,认真的说:“你们竞速的时候,我和他聊天,他告诉我的。”
“哄你玩的,就是说给你听的,谁叫你没皮没脸的总黏人家。”
苑阳仔细想了想,夏乖向来都爱满嘴跑火车的开玩笑,她的话百分之八十都不准成。
路口的几个小伙伴也纷纷告别,梁越的死飞不要了,只能选择和陈醒一起打车回市里。
“回去消消毒,可别感染了,听到没?”陈醒坐在的士车副驾驶的位置,侧头叮嘱着后座上的梁越。
“嗯,没事。”梁越谨慎的把两条卷起的裤腿放下来,“皮外伤睡一觉就好了。”
回去的路拐来拐去,路灯也参差不齐,一段亮一段暗的,照在陈醒脸上,仿佛他的表情也是忽明忽暗。
“梁越。”陈醒叫了梁越一声,但是这次,没侧头瞅他。
“啊?”梁越纳闷的抬头看向前座椅。
“他妹妹问我……”陈醒顿了顿,才平静的低声说:“问我要不要和苑阳,谈恋爱。”
梁越一怔,伸手扒在了前座靠椅上,凑近陈醒,压低声:“他……他不能吧?你,你答应了?”
陈醒这才侧头瞟一眼梁越,笑了笑,“我觉得小姑娘应该是在开玩笑,我没答应。”
“操,吓我一跳。”梁越舒口气,也跟着笑了,却笑的尴尴尬尬的,“我还以为你答应了。”
“不过我把我的情况,告诉他妹妹了。”陈醒慢条斯理的补充了一句。
梁越哦了一声,没接话。
虽然两人的声音压的够低,但的士司机还是听的很清楚,转脸看了看他们俩,忽然笑着插嘴说:“小伙子长这么帅,有喜欢的人就追呗,肯定一追就能成。”
司机师傅并不知道他们提到的主人公苑阳是个男生,否则肯定不会乱插嘴,还以为他们说的是女生,就大咧咧的给他们传授开了所谓的恋爱经验。
陈醒抿着嘴笑,梁越在后座上沉默着,脑子里忽然乱糟糟一团,一句话都没能听进去。
的士先把陈醒送到了地方,陈醒下车,关车门的时候,司机师傅又说了句:“小伙子勇敢点,该出手时就出手,晚了可就是别人的了。”
陈醒噗嗤笑了:“好叻,那我试试。梁越,我先走了啊。”
“哦,晚安。”梁越回应一声。
司机又开始送梁越,一路上还是叨叨着恋爱经验啊,恋爱技巧啊吧啦吧啦一大堆,也不知道这师傅怎么对恋爱这么感兴趣。
梁越可没兴趣,哦一声,嗯一声的胡乱应对着。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如坐针毡?
对,就是这种感觉,好像后座上突然长出一排坚硬的小毛刺,刺挠的梁越怎么坐着都不舒服。
他不自觉的摸出手机,划亮屏幕,翻到苑阳的电话号码,盯着发起了呆。
拨吗?
为什么要拨?
拨过去说什么?
不能拨,苑阳那臭脾气,肯定会发飙,朋友都做不成了。
不拨?
太他妈难受了!
我……怎么变得这么没主见了?
苑阳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又把伤口处理了处理,扭亮桌上的台灯,打算再看会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