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上条件所限,看不出什么,不期然又对上帅比的目光,明明看不真切,却隐约觉得对方的眼神发亮。
帅比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道:“你看什么?”
苏城道:“你看什么我就看什么。”
凶手在犯案之后有一定几率在附近逡巡,以及回到案发现场。
有灯光打在对方脸上,形成一滩光晕,那人似是笑了一下——浅到苏城以为是晃了眼——却意外地没有继续关于命案的话题。“你血流得不少,没有缺氧么?”
“彼此彼此,你都还没缺呢。”苏城很愿意当这是关心,至少是并肩战斗后的一句结案陈词,然而这厮就是有本事把好好一句话说得十分欠揍。
“个人体质不同……”
“现在讲理论一点也不幽默,你不如想办法处理一下伤口。”苏城不客气地打断他。
“我没有展现幽默的意图,当然我本人确实也缺乏幽默细胞。至于伤口,现在明显没有条件,而你不愿意离开先行就医,所以等警方的支援过来,应该会有专业的急救人员和药箱。”
苏城混乱了,他实在闹不懂这个人,不知道他的一本正经是明嘲暗讽,抑或他的明嘲暗讽实际上是一本正经。
手术刀很锋利,好在不是实实在在割上去的,伤口浅而细长,但血也很是冒了一阵,此后没顾得上处理,又几乎一直处于运动状态,以至于伤口虽不严重,血却流了不少才慢慢凝固,看上去两个人的一只左手、一只右臂皆是血刺呼啦的。苏城的衣袖都跟皮肤黏在一起,他叹口气,这件衬衫他好喜欢的,而且很贵,如今看来指定是不能要了。
随后赶来的警察很快拉起警戒线、封锁现场,随队有医务人员,帮苏城他们两个处理伤口。刑侦大队重案组和法医法证听小警察讲了他们适才的种种,有警员过来简单询问了几句,请他们一同回去协助调查。
到了警局重案组警员问他俩什么关系,苏城犹豫了一下,心道总不能说是约炮未遂的关系吧,帅比倒是痛快,“没有关系,我们不认识。”苏城看了他一眼,这么说也不是不对,但心里颇不是滋味。乐晓东听了这话,斜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敌意,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种人不能招惹,昨儿还是不该放苏城跟丫儿走。
他们三人被带到两间不同的审讯室,乐晓东和苏城一起,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苏城自然是严格履行公民义务,详细述说了从他追贼开始发生的一切,还顺带帮着一块儿分析自己想到的每一处疑点。结果警察看他的眼神儿明显疑虑重重,原本遇到这种案子苏城都是很有兴趣的,但实在懒得应付警方的盘查,便明说是同事,对方颇为意外,等核实完身份,才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现场的女人和小毛贼都被带回来接受讯问,把几个相关人等的口供串起来,暂时没有发现明显的矛盾或破绽。
女人是死者的女朋友,案发前死者去给她买冰淇淋,也就一转身的功夫她便听到旁边有人尖叫惊呼,好奇之下凑过去一看,竟是男友倒在地上。警察问她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她吞吐了半天才说那会儿她正举着手机玩自拍。
小毛贼被警方列为嫌疑人之一。在人来人往的公共场合割喉,下手的时间那么巧选在他抢劫造成混乱的时候,意图不言自明,且两人所持的工具都是手术刀,说是分工合作非常合情合理。原本小毛贼的态度还很恶劣,结果听说作案工具手术刀、两案事发时间都吻合,割喉这么可怕的事儿自己居然成了共犯,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吓得两条腿筛糠似的抖,哭哭咧咧地说自己冤枉,求警察叔叔明察秋毫。
苏城既是同事,又是相关目击证人,警方也没瞒他,距案发只有个把钟头,线索、证据严重不足,他最后事儿妈地说让先找到被抢包的事主。重案组的自然不会想不到这点,难免嫌他多事,不咸不淡地哼了声。后面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呦呵,今儿是怎么了,这证人一个二个的,都开始教咱们办案了,小蔡唐子,要努力啊。”苏城扭头见是两个年长些的警员带着帅比出来,想必是他也多嘴了,笑眯眯道:“警民合作嘛。”
出了警局大门,帅比冲他们笑了笑,谈不上热情,也算是客气,“后会有期。”乐晓东抢着道:“跟你什么关系呀,后会无期才对。”帅比点点头,“也好,我只是客气一下。”乐晓东阴阳怪气儿地道:“这么‘虚’小心肾亏。”帅比微微挑了眉,“腰好,你可以试试看。”
“你俩能好好说话不耍流氓么?”苏城翻了个大白眼儿,冲帅比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帅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目光□□,毫无顾忌。他眼睛大而深邃,仿佛自带柔光,轻易便是一个情深如许的凝视。他突然上身前倾,贴到苏城耳边,形成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
苏城心尖和眼角仿佛同时跳了一跳。
帅比唇角微扬,“下次见面时,如果你想通了,我再告诉你,我的名字。”
第8章 超越性别界线的风情万种
按照原定计划,两人还会再留一天半,第三天下午走,出了这么个事儿,玩儿的心思苏城是半点也没有了,不过不耽误找东西吃,第二天一早愣是没忘了乐晓东承诺过的花园酒店早茶,这次苏城也承认乐晓东没乱盖,吃完出来之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乐晓东对昨晚没打赢嘴仗还在耿耿于怀,“zhuangbility见多了,长得帅又怎样,架不住土段子哗哗往下掉渣儿,逼格顿时连掉三级!还下次见面再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吗,土鳖!”
苏城对于他吃瘪还是比较乐见其成的,“乐晓东你长能耐了啊,要吵当面吵嘛,昨儿晚上怎么不见你骂他个落花流水。”
乐晓东悠悠道:“还不是给你面子,你瞧你那个风骚的死样子。”
苏城不屑道:“又拿我当挡箭牌,不知道是谁说人家是个坑不让我跳,这会儿又要给我面子。您千万别给我面子,又不一定骂得过人家。”
“不让跳归不让跳,给面子归给面子,这不矛盾啊。”乐晓东嘿嘿地笑,“哎,他不是做了笔录么,你去问问看他叫啥,下次见面打脸,让丫儿端着。”
“都不知道还会不会见……”苏城故意拖长了声音,“还是说……腰好,你可以试试?”乐晓东没发飙,反而坏笑起来,“我要真试了呢?”
苏城吃饱了支着腮帮子看窗外,“他十八点六,你个小骚货应该会很满足吧。”
乐晓东一愣,“噗嗤”一声,碍于在高级餐厅,生生闷着笑了半天。“老实说,那人一看就是个拔屌无情的渣滓货,我是个及时行乐的风流种,都不谈情,他腰好来我孟浪,别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