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么。张元坤找的人确实效率不错,到底还是亲大哥。这时他并不晓得,效率不错只是由于有人想让他知道而已。
顾成在后座冷眼旁观,果然张宝心锁屏手机之后突然蹦了句英文,这回不是蹦单词,而是怪长的一句。蒋格格记得档案上提到他也是留美,没听说过的学校,毕业证是不是买的都无从得知,她自作主张将其归于了镀金败家子儿的行列,连语言这一最基本的条件都自动忽视了。张元坤想送他出去接受良好教育是事实,可惜张宝心无心也无力向学,不过别的不行,声色犬马的留学生活里洋文技能起码点了个七七八八,这不就派上了用场。他莫名想起张元坤还没放弃逼迫他读书的日子里经常爱说的一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他回去要给他大哥一个拥抱。
顾成也讲了句英文,然后凉凉地道:“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总之张先生如果感兴趣……我也没有兴趣给你介绍,毕竟我并不是卖保险的。”苏城和蒋格格完全get不到重点,只能怀着一颗好奇心保持缄默。
张宝心心里想,这人真是刻薄的可以,不过越是道貌岸然的面具,撕下来时就越是过瘾,同理,越是衣冠楚楚的人,扒干净时往往就越是□□。
欢乐颂的主厅挑高超过十米,以金属和玻璃为主材搭建了一圈高低起伏的回廊,烟雾效果打起来的时候也很有两分空中楼阁的意思,同大厅中间的主舞台和大小、形态各异的吧台一起,主要作表演用途。
他们进去的时候正在进行一场天使主题秀,数十个男人卖力地扭动身体,灯光照过时看得到皮肤上闪烁的汗水,他们全身上下仅着一条白色内裤、肩上背着一对毛绒绒的白色小翅膀,人群中兴奋的叫声和尖锐的呼哨不绝于耳,挥舞举着酒杯和荧光棒的手臂此起彼伏。主舞台上三个舞男的内裤边沿已经塞满了红艳艳的百元大钞,空中回廊上面的看起来高高在上,却也因为无法触碰而没办法接收到这样□□直白的馈赠。
天使秀结束,苏城也过了最初的震惊,忍不住问道:“上面这些人岂不是没小费拿?”张宝心回了句看似无关的话,“其实在吧台跳赚得更多。”但你首先要有站上吧台的资格。
蒋格格为了呼应上车时发下的豪言壮语,故意道:“我还没给打赏呢。”
“一会儿还有一场,喜欢哪个叫过来贴身服务。”张宝心轻描淡写道,招招手叫了工作人员,很快把他们引到一处相对隐秘的卡座。
三个人一路上都没有机会交流,顾成在披荆斩棘赶往目的地的这半分钟时间里趁着人挤人的便利捏了捏苏城的手,而蒋格格因为张宝心不明真假的绅士情结一直被他护在前方,顾成完全无处下手。这暗号打得毫无头绪,苏城不明白却突然心安不少,却又无端感到一点遗憾,他和他并没有传说中属于好搭档的无时不在的那种默契。
第51章 无缝衔接
如果勉强要与天使秀做个配套,第二场表演大抵可以叫做魔鬼秀。舞者上身系一根两指宽的黑色斜肩皮带,从胸前掠过,恰到好处地突出了胸前两点突起,下身一条紧绷的黑色皮质内裤,黑色皮手套,黑色厚底军靴,虽然没有那一对萌萌的小恶魔角,但喷薄而出的sm气息也足够他们扮演一回□□游戏里的恶魔了。天使秀的舞蹈演员普遍是纤瘦的身材,这一批则全部是肌肉型壮汉,□□的皮肤上涂着橄榄油,扭腰摆臀的动作加倍有力度,爆棚的荷尔蒙之下有种轻微扭曲的男性美,仿佛光线穿过不同材质物体时的异样呈现。
在为数不多的混夜场经历里,苏城见过打扮得像个中年妇女的男主持人讲着粗鄙的笑话,见过穿大红旗袍的男人在台上跳舞观众把钞票插在啤酒瓶口当花献,也见过身高一米八的大男孩儿一张小脸化上妆美过整条街的女生,不管是美是丑,都太过粗俗或乏味,而悦来客栈又格外矜持,甚至经常让人忘记它本质上是关于同性的。他从没有见过热情奔放、□□直白、声势浩大至此却又保质保量的场面。
苏城心跳加速,好像觉得羞耻却又有点移不开眼,他忙里偷闲地瞄了顾成一眼,那人一只手撑在下巴上,看似聚精会神,却十分的泰然自若,并不是个春心荡漾的模样。他无端生出些许的不安和愧疚,为了自己对这个人单方面的、并未曾强求或者说是为之努力过的那一点喜欢。其实他从来没有被纯粹的男性力量吸引过,还不知道这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并不需要一定关乎于情感,更不知道顾成在大洋彼岸同鬼佬玩耍的日子里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这种水准的演出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差不多规模gay bar的日常。
顾成道:“我没听说过这里是gay club。”语调平淡的都听不出这是不是个问句。
“gay club?这里没有任何界限,欢乐颂唯一的主题就是freedom,这里没有对不对,只有嗨不嗨。”张宝心收回他家长看孩子一般骄傲的目光,转而看向顾成。两人对视了片刻,嘴角都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并不十分友好。
他们两人对此都不反感,没说恶心、变态,还有心情发问,饶有兴味和深恶痛绝毕竟相去甚远,如果不是刻意隐瞒,这一点并不难分辨。联系此前种种,张宝心愈发肯定这两人之间不单纯,甚至蒋格格很可能才是完全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蒋格格的荤素不忌是有个分界线的,线内嘴上、手上怎么耍流氓都行,一但突破那条线她兴许立马就能懵逼。经过艳舞的□□她自认下限又勇探了几个盆地,现在看一群半裸的男人风骚地扭来扭去不也照样可以从容面对了,然而还没等她得意完,张宝心言出必行地履行了适才的承诺,还真有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黑皮内裤男出现在他们这桌,而且主要围着她这个唯一的女同胞蹭,骚得蒋格格头皮发炸汗毛倒竖,也不晓得张宝心这特么是什么心态。
此前一段空闲时间里,因为怕言多必失,但又怕冷场冷到极地去,蒋格格能做、会做的便只有拼酒,张宝心居然开门见山地问他们要不要加料想不想更嗨,被无视之后也不强求,就是一边喝酒一边转眼珠子。酒精在燃烧,蒋格格心里蠢蠢欲动地想揍人。
自己作的死跪着也得兜住,蒋格格被蹭得满脑子火气,一发狠脸也不要了,趁着那皮内裤伸手挑逗的刹那,顺杆爬地接了招,站起来把老师说她最“勉强不瞎”的几个动作使了出来,她根本不敢看周围的人,权当是一屋子丧尸,跳完立马收工以免露馅,顺便摸了几张钞票没头没脑地往皮内裤的内裤里塞,以完成她叫嚣了两次的打赏。没料那小皮裤绷得太紧,那人又还在继续扭,她一把没拉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