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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这事儿已经成为心头大患,令她寝食难安了。按有些个地方的算法,罗剑辉虚岁都能虚到三十去了,却连谈恋爱仨字儿是方是圆都不知道,自个儿不操心不说,还不让旁人替她操心,这成什么话,以后日子怎么过?

    假如自家姑娘矮丑挫也就算了,问题是罗剑辉除去名字硬了点儿,学历高了点儿,赚钱多了点儿,哪里输给别的女孩子了?为这她没少埋怨罗爸爸,非要跟着他哥家闺女凑热闹,结果人家风雅了,他们家闺女就落一附庸,名字取得像个假小子,坏了姻缘,偏偏老头子还特别满意,说多么英姿飒爽。

    老太太自打某天从一块儿学太极的伙伴儿那听到“女博士是灭绝师太、女博士后是东方不败”那段子之后,整个儿人都魔怔了,但凡听到、看到婚礼啊、蜜月啊、怀孕啊、孩子啊、原配啊、小三儿啊、剩女啊、学历啊这些词儿就高血压低血糖一齐爆发,甚至连学区房都不能提,于是火力全开,全身心投入给女儿安排相亲的大业中去,大有不成功则成仁的架势。年后落了场雪,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大腿骨骨折打了钢板进去,手握一口尚方宝剑,亲情牌加苦肉计,家里仅存的一位老人——罗剑辉的外婆也大病一场,见天儿就念叨外孙女婿,愣是把她一埃菲尔铁塔逼成了比萨斜塔,不低头也得歪脖。

    罗剑辉主动找的顾成。她先找那副书记打听到顾成没有女朋友,以免给对方带来不必要的困扰,清楚地表达了来意,尴尬和赧然无可避免,但也没有遮遮掩掩、弯弯绕绕,甚至连一点楚楚可怜、委曲求全的姿态都不晓得去作,只是礼貌地征询。

    顾成问为什么找他,罗剑辉思索了好一会儿,似乎比异形建筑的受力计算还要费劲,才回答他,大概你是我回国几年里遇到的唯一一个礼貌又美貌的男人,你脸上写着不乐意的时候也就是单纯的不乐意,你没有把女博士或二十八岁的单身女性当作怪物。

    顾成被美貌这个词儿结结实实雷到了,他帅是事实,但还真没有被陌生的女性这样“夸奖”过;的确对女性有足够的尊重,但他认为这是最基本的,可被罗剑辉这么一描述,好像突然高尚了几个级别。顾成答应两人扮一段时间的情侣,且将耳光事件做了简述,意思是这场戏两人都有需要才能搭得起台,并不是纯粹的义务帮忙,一是让罗剑辉不必觉得欠了他,二也是让她不用多想,难听点就是丑话说在前头。

    罗剑辉打听顾成情况的时候,流言刚传开,本着对世侄女终身大事负责的态度,副书记字斟句酌地透露了点儿消息,罗剑辉首要的是租男友,其他并不重要,倒是没想到顾成自己全坦白了。她仍是非常感激,表示将来他有需要,自己必将义不容辞。

    两个人都很忙,先是罗剑辉平均每两天就到局里露个面儿,跟顾成找人多的地儿晃荡上一会儿,出了大门就各奔东西。这件命案的凶手落网之后,顾成抽了个空陪罗剑辉去看她外婆,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拉着顾成俩钟头没撒手,一句这小伙子长得怎么这么好看从头念叨到尾。

    她妈当然也高兴,但幸福来得太突然反而有点不现实,硬是把笑脸儿抹平藏好来摸顾成的底儿,结果全让罗剑辉给抢答了,说他就是个住单身宿舍的小警察,每个月大概也能挣自己的一半,不过公务员福利不错,逢年过节散装的粽子月饼、箱装的苹果葡萄、袋装的米面桶装的粮油绝对短不了。顾成有生之年大抵是头一次听别人寒碜自己还听得如此乐呵,几乎就快绷不住要笑出来,罗剑辉瞧着这样端庄矜持,原来也有蔫儿坏蔫儿坏的一面。

    闺女把人小伙子埋汰得都没法要了,自个儿还若无其事的,你就是再能也得嫁过去,一点儿脸都不给男人留,没人乐意要你也是有道理的。女人也一样是视觉动物,长得好看哪儿哪儿都占便宜,罗妈妈瞅顾成特别不自在却不得不撑着,都开始心疼他了,也就不打听那些个问题了,其实顾成就是忍着不笑场而已。

    告退的时候罗剑辉还不忘临门一脚,明着跟顾成说,实际给她妈听,“不是还要加班么,开我车回去吧,过两天我去取就成。”

    身为搭档兼室友,苏城最知道顾成同罗剑辉相处的时间十分有限,单从这一点看,就远远达不到谈恋爱的基本水平线,他不晓得那二位友好协商互惠互利的合作计划,更没料到是女方有求在先,以为是顾成为了挨耳光那事儿转移围观群众的注意力,请人家来帮忙的。

    不过对此乐晓东的评价是,你还知道恋爱初期的相处时间呢,请问你知道谈恋爱仨字儿咋写吗?

    事实上罗剑辉每次来找顾成逗留的时间都不长,除了距离近一点儿,同顾成并未在人前刻意上演过多暧昧,然而越是随意,越是自信,也就越显真实,反而比着急忙慌使蛮力更像那么回事儿。

    其实苏城都能替这事儿找许多条理由,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瞧在眼里满不是味儿的不良心态,时不时找个茬儿揶揄两句:

    ——我不会结婚,那不是坑人么。

    ——我一直觉得你心眼儿挺好的,难道说你是个bi?

    ——基于欺骗和谎言的婚姻,何谈责任?

    ——不如你调换角色,设身处地想一想。

    全是当初顾成说他的,句句都仿佛站在精神制高点上俯视和批判人类懦弱卑贱的灵魂,现在正好如数奉还。

    不过顾成听了一如既往的淡定,脸上甚至还若有似无带着一丝笑模样儿,来一句堵一句,来两句还一双:

    ——我要结婚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我错了,你不是心眼儿好你是心眼儿小。

    ——观察力和跟分析力太差了,控制力更差。

    ——原来我说过的话你记得这么清楚。

    每一句都让他否认起来完全没有底气,反有越辩越黑之嫌,只好哈哈哈哈,就差脑门儿上贴个“老子纯属调侃”,然而发觉自己的心态似乎十分矫情,只好去荼毒乐晓东求开导。

    第67章 喵汪

    乐晓东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捏着证件在机器上操作换登机牌,用肩膀夹着电话,连挤兑苏城的兴致都提不起来,乐晓北刚刚发了信息给他——哥,我喜欢了个男的。

    怪不得好好儿的突然跑来跟自个儿讨论感情问题,青春期都没这么腻歪过!什么“对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有感觉是不是正常”、什么“如何让友谊之船顺利驶出港湾”、什么“爱与欲、灵与肉分开还是不分开比较好”、什么“婚姻与恋爱的对立统一关系”,合着就是为这一出准备的呗。

    乐晓东闹心了一路,他不知道乐晓北是突然开了窍儿,还是太沉得住气。

    下了飞机直接杀到跳水队,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