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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虑到自己刚知道死者是谁时候的表现,她也觉得强撑没有意义,“他的私事我不知道……我们有各自的生活。”

    “那么昨天凌晨一点到四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当然是在家睡觉。”

    “有没有人能证明?”

    杨太太叫道:“谁半夜睡觉的时候能有人证明?!”杨凯文不用说,女儿是住校的,她没有证人。

    “我想你应该明白了,在你丈夫开枪的时候,死者已经死亡至少两个钟头。”

    杨太太彻底激动起来,打翻了水杯,“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我没有杀他!就因为我一个人在家就说我杀了人?你们没有证据!”

    蒋格格道:“你冷静一点,我们并没有指控你杀人。”

    苏城拿了一份新资料进来,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蒋格格道:“死者已婚的事实想必你很清楚,但恐怕你不知道的是,目前他同时与至少三位女性保持着超越普通朋友的关系,而且不算他的妻子和已经结束的关系。”

    杨太太脸上出现不可置信的神情,许久才勉强道:“那又如何?你们要冤枉我杀人吗?我、我可以请律师。”

    “如果杀死死者的凶手不是杨凯文,谁是最有嫌疑的人,我想你心里有数。”

    杨太太尖叫道:“你胡说!胡说!我没有杀人!我要找律师、我要找律师!”

    蒋格格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微笑道:“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你可以走了。”

    杨太太一头雾水,恍恍惚惚起身走出审讯室,听到蒋格格在她背后缓缓道:“我们只想让你知道,即使是到了这个地步,杨队也没交代过一句。”

    苏城道:“你诈她啊?”

    蒋格格道:“没证据,不诈怎么办?老杨屁都不放一个!小顾呢,让他弄个心理圈套啥的,看能不能诈出来。”他们的确没有证据起诉杨太太,甚至连她与死者的暧昧关系也不过是一个明摆着却毫无依据的事实。所谓死者与其他多位女性超越普通朋友的关系,一样没有能够作为呈堂证供的确凿证据,推测加适度夸大而已。

    忙了一天,两人在食堂随便吃了一口,回去路上买了个菠萝。

    苏城探头去瞧,顾成在厨房切菠萝,微微弯着腰,恰能看到个屁股。他蹑手蹑脚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他腰,张嘴要吃的,“啊——”

    顾成无奈一笑,“还没泡盐水呢,当心过敏。”

    苏城耍赖,“没事儿,我糙汉子。”

    “其实你根本不知道直接吃会怎么样吧?”话一出口顾成立刻发觉自己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你肯定不知道。”

    “嘿嘿,总不会吃死人。”

    “腹泻、呕吐或头痛,刺激唇部表皮和口腔黏膜,以及引发过敏症状——过敏死起人来不要太容易。”

    “长老,看今晚月明如水、夜色温柔,就不要念经了吧?”

    顾成指尖凉凉的带着水汽,戳戳他额头,“人生没有很多侥幸。”

    苏城投降,“哎呦顾老师,头疼……”

    顾成笑着回头在刚才戳过的地方亲了一下,两人交换了一个浅吻,苏城把脸靠在他肩上,双臂收紧了些,仍是环抱着他的腰。“还以为他们夫妻关系已经很糟糕了,没想到还会这样。”

    顾成拍了拍他手背,没有说话。

    “以杨太太的条件,结婚一定是因为爱情。过不下去就分开好了,为什么非要骗来骗去,很恶心。”苏城顿了顿,“如果有一天我们不爱了,就好好说出来,行不?”

    顾成很无奈,“我永远不会……让你恶心。”

    苏城在他嘴角响亮地亲了一口,“一言为定!”

    两人一边吃菠萝,一边讨论案情。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杨凯文开枪射杀一个死人是为了维护他太太,这能够很恰当地解释他不合常理的行为,现在缺的是真凭实据。

    顾成扎起一块菠萝送到苏城嘴边,“以命换命,你信么?”

    苏城张口咬住,含糊道:“信啊!只是这案子疑点太多。第一,凶器在哪里?”

    顾成接口道:“第二,死者为什么会偷车,或者说,是谁偷了那辆车?”

    苏城道:“第三,假设凶手是杨太太,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顾成道:“第四,你睡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91章 谎言就是谎言

    专审组领导因为杨凯文的三缄其口而无计可施,也没精力顾忌什么避嫌不避嫌的问题,顾成争取到一次单独与杨凯文对话的机会。

    直到杨太太进到审讯室,杨凯文才终于皱眉开口,“为什么又叫她来?”

    顾成道:“杨太太已经承认与被害人的关系了。”

    杨凯文道:“这事儿跟她没关系。”

    顾成道:“杨队,你的谋杀罪名恐怕不能成立,但你的犯罪意图和犯罪事实却是板上钉钉,你不可能再做警察,也不知道会判多久。”

    杨凯文疲惫地点点头,“知道。”

    顾成道:“杨队,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从你身上我得到的最大收获是,执法者的正义感和责任心,很官方,但绝对是我的肺腑之言,你是一线刑警的标杆。每一件案子你都会说,我们存在的意义,是将真凶绳之以法。”

    两人都不晓得顾成为什么突然发起感慨来。杨太太如坐针毡,整个人都十分不安。杨凯文看了他一眼,然而并未言语。

    大约有两分钟的沉默,顾成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事实上这场对话令他很不舒服。

    “在你开枪的时候,无论你是否知道被害者当时已经死亡至少两个钟头,你都没有必要当着苏城的面行凶,半夜杀人,你完全可以做得更隐秘。”

    “你是怎么知道被害者在那里的?答案只有真凶能告诉你。”

    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杨太太声音颤抖得厉害,“你、你究竟想说什么?!你还不如直接说是我、是我……”

    顾成平静道:“是谁能让他甘愿当着同事的面开枪杀人?是谁能告诉他被害者的具体位置?是谁能让他在被捕之后始终以默认罪行的态度来应对?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不是么?他一直在保护的人就是你,杨太太,你杀了你的情人。”

    杨太太跳起来,带翻了椅子,“你胡扯,胡扯!全是胡说八道!你知道个屁!”

    杨凯文闭了闭眼,有气无力道:“你们没有证据起诉她。”

    顾成道:“总会有办法的。”

    杨凯文默默地看向杨太太,眼里是浓重的悲哀。

    杨太太楞了一下,突然尖叫着扑向杨凯文,歇斯底里喊着“我没杀人”,被推门而入的李康和王一川半拖半抱地架出去了。

    直到苏城进来,顾成才再次开口,“杨队,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杨凯文摇摇头,“我不会指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