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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他一下扑到顾成身边,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和脉搏。

    人还活着。

    这时他突然就冷静下来。

    先解了蒙眼的黑布绑住伤口,打电话给蒋格格通知具体地址,让她立刻安排急救和工具,同时去砸502的门。

    林琅的同学在家,看样子正和女朋友亲热,苏城轻车熟路拐进厨房抄起他家两把菜刀,女生吓得惊声尖叫,苏城道:“人命关天,上来帮忙。”

    男生原本也是吓到懵逼,听了这话,一头雾水脚步虚浮地跟了上去,看到屋里的情况直接手脚都软了。苏城已经在拿菜刀剁铁链,常见的链子锁,不是很粗,照着接口砍,看样子有希望。苏城手下不停,还不忘问道:“你家有没有止血药,云南白药粉?”

    那男生磕巴道:“没没没有……创可贴、创可贴行不?”

    苏城道:“给我查最近的医院!”

    男生有点缓过劲儿来了,“校医院啊,就对面儿!但是太破了!三站路远有一人民医院,那可以,省级的!”

    女生惊魂未定地上了楼,看见这诡异的场面短促地“啊”了一声,继而凑到男生身边。

    其中一个保安小哥也跟过来了,惊呼道:“哎呦卧槽!”

    链子锁被砍断了。

    苏城背着顾成一路跑出家属区,这个时间,大学门口这条路堵成了停车场,苏城左右一看,当机立断征用了一辆停靠在路边正卸货的电动三轮摩托车。司机见状冲过来,被保安小哥拦腰抱住,“警察,是警察!救命,救命呢!”

    第97章 我爱你

    顾孝同的本意是要转院,但顾成人还没醒,今晚肯定不能瞎折腾,恰好蒋格格她哥蒋永泽有熟人,直接给安排了单间儿,说等观察期一过,直接转到紧南头儿那院儿去,省得折腾。

    人民医院的住宿条件是比不了新建的私立,不过好赖是三级甲等,而且南院儿那楼原本就是专门给退下来的老干部们疗养的,不像前面儿门诊、住院部从早到晚的门庭若市、沸反盈天,算得上是闹中取静。

    顾孝同道了谢,这么着确实比较稳妥,自己不用出面,老爷子那边儿走漏风声的可能性就小一些,到底瞒不瞒得住,左右得撑过住院这几天再说。

    大队人马陆续撤走,就剩蒋格格跟苏城在门口说话,顾孝同让他们赶紧回去休息。陪床自然是亲人的事儿,顾孝同对苏城印象很好,这孩子本来就格外卖力,刚才又是他第一个找到受伤昏迷的顾成,到了医院还是人坚守到最后,真是好孩子。

    苏城支吾道:“我……我就……不走了吧。”他没那些个花花肠子,平时不大会哄人,但话总还能说清的,何况眼下的情况于他是有利的,随便都能应付过去,奈何他对着顾孝同就心虚,整得自个儿倒像是犯了多大错似的。

    顾孝同愣了愣,心想有可能是单位安排的,俩孩子连轴儿转了这么些天也不容易,不带这么麻烦人的,仍是和颜悦色地劝他们回去。

    苏城干巴巴道:“没事儿。”干脆垂着眼不看人了。

    蒋格格瞥他一眼,脑仁儿都是疼的。她冲顾孝同道:“叔叔,我们陪着是应当的,虽说还没抓到人,但十有八九都是打击报复,这得……算工伤,您千万甭跟我们客气,再者说了,小顾跟我们本来就是好兄弟。倒是您,这些天肯定累坏了,依我看啊您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再来。这儿有我们呢,大夫也说了主要是失血过多、营养不良,没其他问题,您就尽管放心吧。”

    顾孝同失笑,“丫头,哪有让你们跟这儿受累,自己家人跑回去睡觉的道理啊?叔叔谢谢你们好意了,赶紧回去休息,赶明儿单位的事儿一准儿少不了。”

    蒋格格出去打包了两份盒饭,对顾孝同道:“叔叔,我先回了,小苏今儿晚上就留这儿了,也好有个照应。您可千万留神身体。”

    顾孝同虽然过意不去,但眼见这俩孩子真不是客套,也便不再推拒。他多年不进医院,老实说有点儿抓瞎,护士来让补办手续、大夫询问病人情况,都是苏城前后忙活,他这当爹的一概不知。

    他久久注视着病床上的儿子,父子之间的拉锯战已经持续了九年,每一次见面或交谈都是在老爷子、老太太面前做戏。顾成这孩子从小主意正,固执得有时都令人费解,十六岁就敢理直气壮跟爸妈坦白那种事情,那一次臭小子一礼拜没能去了学校,后来瞒不住只好编瞎话儿,老头儿听说他为了留学这屁大点儿的事儿动手,生生把平日里不离身的手杖给抽折了,两年没让他进门儿,现如今还是经常不给好脸。

    他常常想十六岁懂个屁,又想臭小子能突然认识到那只是年少无知,但九年过去,仍未见丝毫迹象,年轻人羽翼渐丰,当爹的却越来越老,他知道希望只会是越来越渺茫,可又不甘心,错就是错,是不可姑息的。可惜了,这儿子原本是该让他无比骄傲的。

    顾孝同怎么瞧苏城都是个好孩子,应该只是好朋友,就跟刚才姓蒋那丫头一样,那丫头也不错,一看就是痛快人,他倒希望顾成跟那丫头不只是好朋友,可惜怕是没戏。他想来想去,觉得不能够是那种关系,同事而已,哪有那么凑巧的,还能个个儿都不正常,那人类不早绝种了,哪会像现在人口爆炸啊。顾孝同最烦拐弯儿抹角的,但这事儿又不能直接问,存了猜忌的心思他自觉羞愧,也没脸跟人孩子聊天儿,干脆早早在沙发上躺了。

    到底是五十开外的人了,这几天又是火急火燎,没犯病都是他顾孝同身体好,这会儿心一落地,躺下去没一会儿呼噜就起来了。

    这个时候苏城说什么也不能走,硬是留了下来,他知道顾成的性向早多少年就跟父母说明白了,就特别怕顾孝同问自己跟顾成什么关系,刚刚蒋格格那些话要是自己说出来就好了。有顾成亲爹在,他想干什么都不成,别说拉拉手亲一亲,连多盯着看一会儿都不敢,顾孝同的呼噜声就像鸣金之音,他一直紧绷的弦儿终于是能松一松了。偷偷拉住顾成没输液的右手,拿被子遮了,总算能暂时抛开顾忌,好好儿看看他了。

    他差点儿失去顾成。

    爸爸肺癌去世的时候,苏城还不到七岁,悲伤的记忆早已在岁月涤荡中模糊,除此之外他没有直面过亲近之人的危难和死亡。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顾成已经是他最最亲近的人了。

    他趴在顾成枕边,亲了亲他耳垂,无声地道:“赶紧睁下眼吧,你丫儿醒了我也想睡啊。”

    医生说半夜可能出现无意识躁动,光个静脉补液针就贴了五条胶布固定,再加上还要做血压和中心静脉压监测,苏城原本就想看着顾成醒过来,也没打算睡,但他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