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嘉中好大哦,突然有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参观了大半个校园,戴殳站定,抬起脸,头顶阳光洒落,她眯着眼笑了。
周易看着她笑,“别抬自己的辈分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什么抬辈分?”她不解。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一声姥姥。”
“姥姥?”戴殳想了想,明白了,这是说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少见多怪!
哼。她追上去,占口头便宜:“乖孙子,叫声姥姥来听听呗。”
周易不用参加考试,她考试,他则在附近的书店看书。
戴殳一路没碰到熟人,倒是在考场碰到了郑梦茹。
实验中学考到区前五的有三个,两女一男,郑梦茹就是另一名女生,男生倒不是谢彦斌,虽然不道地,戴殳对此还是感到万分庆幸。
郑梦茹见到她,连点头都省了,面无表情地走至自己的座位。
她叹口气,都怪那个惹祸精啊惹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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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班考一周后,学校发来短信通知,戴殳进了四班,也就是高考班。
二十五号,新高一正式报道,报道第二天开始军训。
因为各个班级都要求下午三点到教室集合,戴殳经历一场母女惜别大戏,摸到了两点二十到校。
周易先送她去女生寝室。
时间不算早,报道的人潮已经散了,一楼除了一个坐着的宿管阿姨,冷冷清清。
报道日,宿管阿姨还是比较宽容的,但见着周易这么年轻的,还是没有立即放行。
戴殳试图说服周易出卖色相,被拒,她只好卖乖地笑,挽住周易的手臂,“大姐,我和他看着不像兄妹吗?”
宿管阿姨四十多岁,戴了副老花镜,正在织毛衣,闻言停下动作,“小姑娘,你叫我姐我很开心,但你能不能把那个 ‘大’字去掉?”
一个姐,一个大姐,天壤之别啊。
“……”好少女心的宿管。
戴殳不知道接什么好,这时,宿管又开口了:“不过你们两个看着倒不像兄妹。小姑娘,这是你男朋友吧?”
下一秒,只听一声干脆利落的“姐”在宿舍楼荡开。
宿管阿姨登时眼角褶子好几层,挥挥手,“哎哟,还是小伙子嘴甜,好了好了,上去吧。”
这样也行?!
戴殳的寝室在六楼。
走到六楼楼梯口时,迎面碰上两名女生,一矮一高,矮的正叽叽喳喳说着什么,高的低着头,偶尔应一声。看到他们走过来,矮的那名女生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晃了下旁边人的手。
高的那名女生抬起头,戴殳这才看清,其长相很是出挑,眼睛尤其漂亮,不笑的时候,像有两汪水在荡。
看到周易,女生弯了唇,“周易?好久不见。”
声音也是干练明快。
戴殳一下就对这名女生产生了好感。
相较女生,周易的反应要平淡得多,他微微点头,“你好。”然后,带着戴殳和两人擦肩而过。
戴殳压低嗓音,“别人对你说好久不见,你就回个你好?”
“不然呢?”
“不管怎么样,你得回句好久不见吧?”
“我觉得没多久,做人要诚实。”
“……”你是大爷,你说了算。
找到605寝室,周易没进去,只把行李袋递给她。
见他张口,目测又是大于五百字的嘱咐,戴殳冲他摆摆手,“好了,哥,你说的,小妹都知道了。小妹虽然是第一次住校,但具备基本的自理和社交能力,不会有事的。你快走吧。”
午后荫凉的走廊,四下无人,不少寝室内传出稀稀落落的交谈声,听上去并不明朗。
周易忍不住弹了她的额头一记,“明天早上一定要吃早饭,防晒霜和清凉油记得擦。”
“知道了知道了。这都第四遍了。事不过三,少年,你已经严重违背自然规律了。快走吧。”
27、让开 ...
周易被打发走了,戴殳推门进寝室。
里头只有一个人,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这位同学,这里是605寝室吧?”
“门上有寝室号。”女生连头都没抬,随口答道。
戴殳汗颜,她纯粹是没话找话,没想到这个室友不太捧场。
她提着行李袋,讪讪地进了寝室。
嘉中是四人寝,传统的上面床下面书桌的形式,配备空调、卫浴,还有一个小阳台,条件可说是十分优渥了。而且她们这个寝室朝南,晾晒衣服是不愁的。
总体来说,戴殳很满意。
她是二号床,坐着的那名女生的隔壁床。
刚经过卫生间,戴殳便眼尖地扫到一个黑色东西从白色墙壁飞至新室友的床柱上,并且正以米每秒的速度向其逼近。
她本能地叫了出来,“有蟑螂。”
下一秒,只听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响声。
“在哪里?”新室友起身,转过脸。
待看清她的脸,戴殳忍不住在心底“哇塞”了一声。
嘉中难道是美女集中营?如果说刚才跟周易打招呼的那个已经是大美女,现在这个,就是超级大美女,一眼即能征服你的那种。
戴殳自认不是颜控,还是被征服了。见大美女一脸惊恐,她指了指她身上,小心翼翼道:“呃,目前在你的背上。”
大美女身体短暂僵硬,而后,在戴殳震惊的目光中,当场跳起了草裙舞。
画面实在太美。
直到蟑螂在其高频率的扭动中被击落,戴殳一个大步过去,直接踩了上去,踩完,不忘原地碾了两三下。
三秒后,她抬起脚,顺便抽了几张新室友的纸巾,安抚道:“放心吧,我在给它收尸了,马上送它去水葬。”俯身把蟑螂尸体裹住,丢进了卫生间的蹲坑里。
刚按下冲洗键,新室友拿着衣服进来了,面色已经恢复初时的淡定,“我要换衣服。”
意思是让她出去?戴殳扫向洗手台,“在此之前,容我先洗个手?”
“那瓶洗手液,我的。”
“哦……”所以,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