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风格啊。”
见他还是不语, 她端着下巴,问道:“是不是演唱会我都没怎么理过你,所以生气了?”
周易替她系完鞋带, 一言不发地走了。
“话说周杰伦有‘亚洲小天王’之称,我封你一个‘亚洲小醋王’怎么样?”戴殳追着他,嬉皮笑脸, “我知道,你肯定不承认。那我问你,高二暑假,傅景白突然打电话给我,叫了我一声 ‘小姐姐’,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没想到她会翻旧账,周易目光一闪。
戴殳轻哼,“天天说我幼稚,自己还不是跟别人比网球,比篮球,比计算机?哦,难不成谁赢,我就是谁的了?”
周易停住脚步,微侧头,“他跟你说的?”
“是啊,他跟我说的。”她把脑袋抻到他面前,“周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要是我真的喜欢上傅景白,哦不,应该是,要是我真的喜欢上别人,你会怎么样?”
他低下头,眼睛比面前墨色的海水还黑还深,凝着她的脸,最终,说了五个字:“你高兴就好。”
语气云淡风轻得可以,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所以,他的意思是,会拱手把她让出去?
戴殳站原地,看着他走出三步,突然痛苦地“哎啊”一声。
一声不奏效,就再来第二声。
明知她在装,周易还是顿住脚步,心底一声叹息,认命地走回她身边,“怎么了?”
戴殳坐在沙滩上,抬起脸,捂着心口,“男朋友不说话,心绞痛。”
周易捏了捏眉心,终是陪着她坐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趁其不备,戴殳一跃而起,将他扑倒在沙滩上,“我想说,你没觉得我们的恋爱模式很奇怪吗?你除了一个劲地对我好,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除了生闷气,哦,对,还除了在背后暗搓搓地解/决情敌。而我就负责拼命地表示我有多喜欢你,这样就算了,结果呢,你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她啊,都快憋死了憋死了!尤其今晚,她兴致高,都想高歌一曲了,他还闷得像只豪华纪念版的金装闷葫芦!她真的快要原地爆炸了好吗?
周易听得微一闪神。
以这小祖宗没心没肺的程度,按理这辈子都不会发觉所谓的“问题”。
或许,真的只是他以为她不懂。
戴殳还没说够,继续控诉:“就比如刚我问你喜欢我多久,你也没有回答。”
他盯着她晶亮的眼眸,认真道:“我回答了。”
“你回什么了?”
“我回什么不重要,至少你知道取值范围。”
取值范围?戴殳微微偏头,也是不明白了,好好的一个感情问题,怎么就突变成学科问题了?而且取值范围什么的放到竞赛里,很可能就是压轴题了。
还没等她琢磨透,身下的人突然坐了起来,附在她耳边,低声反问:“另外,谁说我没有反应?”
语气怎么听怎么痞。
戴殳愣了数秒,然后面红耳赤地拍开他的脸,“我说的不是这种反应!”
她难得这么严肃地和他讨论,这厮居然对她耍、流、氓?!
混蛋啊!
她不知道是羞是恼的神态莫名让他的心情愉悦起来,周易笑着裹住她一只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摩挲过去,“戴殳,我的家庭和你的家庭不同,我爸妈一年都不见得会说上一句‘我爱你’。我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
“嗯?可周叔叔年轻的时候,不是嘴皮子很溜吗?”听说就是因为这个,才追到沈阿姨的啊?
“我妈会选择我爸,是因为他那张脸,不是因为他那张嘴。”
戴殳愣愣地睇向他,“你认真的吗?”
“嗯,我妈是个功利主义者,既然要过一辈子,总要选张最好看的脸,而且她分析过,我爸那种脸,老得比较慢。”
戴殳只觉得头顶“咣咣咣”,默了半晌,抽出被抓着的那只手,开始猛摇周易的肩膀,“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啊?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什么信任,什么爱情啊?原来都是看脸的!”
后者轻笑,将她锁进怀里,“这只是恋爱的一个前提,抱有好感是恋爱的另一个前提。”
戴殳噘着嘴,比谁都委屈,“所以,沈阿姨还是爱周叔叔的吧?”
不然,她真的要不相信爱情了。
虽然如周易说的,两位长辈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腻歪,可眼角眉梢流露出的,她说不出是默契还是信任,总之她就是觉得心里暖暖的,熨帖极了。
在她的观念里,爱情就得长成那个样子,不然就是长歪了。
“爱。”
一个字虽轻虽薄,还是清晰地传入戴殳的耳中。
她安静地坐着,五根手指在他的手臂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掐,末了叹口气,“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相处模式没问题?”
“没有,每个人的性格不同,相处模式必定不同,只要……不是在刻意讨好对方,就没问题。”
“可是,你刚才还说要把我让给别人。”
“前提是,你喜欢上别人。你会喜欢上别人?”
“当然不会啦!”
周易摸摸她的脑袋,满意地笑了,“那就对了。”
“可是,”戴殳皱眉,“年年说她看的小说里,男主都是强取豪夺型的,说什么……你的身体包括你的心都是我的,还有……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女人之类的,都这种的啊。”
“你把我代入进去试试?”
“啊?”戴殳尝试代入,结果头顶再度“咣咣咣”,她忙抱紧身前的人,“周易,你千万不要变成那样,千万不要。”
虽然是只金装闷葫芦,好歹正常啊。
最终,周易还是说了句让她安心的话:“只要你喜欢的是我,我就不会放你走。”
她噘了下嘴,然后甜甜蜜蜜地笑了,“这倒像是句人话。那我也告诉你,我就打算喜欢你一个,说好的一辈子,少一毫秒,都算我输!”
说完,就被人压到怀里。
五秒后,戴殳恼羞成怒地捶他的肩,“我都说了,不是这、种、反、应!”
沿路,路灯暗黄,把沙滩上两人的身影拖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