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岳长岚说出蒋艳善解人意的决定来,岳父那边就说:“我现在起来在阳台了,有什么事可以放心说。”
这样一来,等到明天再说反而显得婆婆妈妈,岳长岚便直接把蒋母这边想要见家长的请求说了出来。
蒋艳挨在听筒边上,不知为何,听着这话直觉得脸上发烫。
大概是因为自己这边作为催促方,不免有种恨嫁的感觉……不过话说,为什么就是“嫁”啊……
岳父那边听岳长岚说话时一言未发,沉默良久,令蒋艳的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老师在台上报试卷成绩,一直都没有报到你的名字,在紧张的最顶点,也就是岳长岚的话告一段落的时候,蒋艳听到了一声轻笑。
这声轻笑像是针扎破了充气的塑料袋,蒋艳因为这声轻松的笑容飞快地漏了气,瘫倒在岳长岚的身上。
岳长岚安抚地卧着蒋艳的手,听见岳父道:“当然没有问题,这两天就有时间,那就后天吧,你把地址发过来就行——我说的后天是二月二十日。”
岳长岚立刻答应下来。
蒋艳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明明她先前对此事没有期待,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居然前所未有的高兴。
难道说,这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一个愿望么?又或者是,得到认同总让人觉得开心?
挂断电话之后,好像完成了一个巨大的任务,两人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体温,觉得非常平静。
直到没过多久,房门敲响,蒋母提醒她们,可以睡觉了。
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见面的日子就这样定了下来并且很快就到来了。
蒋父蒋母认为让亲家千里迢迢赶到小地方来显得失礼,于是四人一起来到z市,定好饭店,住在蒋艳家中。
到了见面那天,蒋艳叫岳长岚提前去机场接了岳父岳母,到了晚饭点,两拨人各自出发,前方饭店。
饭店是一个很有名的中餐馆,虽然人不多,却也点了最好的包厢,蒋艳和父母先到,为了让父母不至于在见到岳父岳母的时候太吃惊,蒋艳提前形容了一下岳长岚的父母。
“那个,爸妈,长岚的爸妈年龄差比较大,到时候你们不要太吃惊。”
蒋母不以为然:“既然是长岚的父母,我们就是同龄人嘛。”
蒋艳道:“话虽如此,阿姨看上去会显得格外年轻些。”
蒋母迟疑,摸着脸道:“那我今天会不会太素了?”
蒋艳看着妈,实在说不出无论怎么打扮都不可能比的上岳母这种残忍的话来。
毕竟,连娱乐圈的女明星里,她都没见过几个比岳母看上去可爱漂亮的。
于是她只好委婉又委婉地说:“阿姨看上去,可能会很像是我的同龄人。”
“什么?”蒋母茫然。
就在这个时候,包厢的门被打开,岳家人走了进来。
一马当先地推开门的就是岳母,她今天无疑又特意打扮过,并且打扮的格外贤良淑德,穿着白色蕾丝连衣裙,披着皮裘,头发染成了黑色,盘城发髻,鬓边碎发凌乱却富有美感,端庄高雅的像是都市丽人——二十岁的那一种。
蒋艳被晃了一下眼,随即立刻去看自己的父母的神色,见二老神色如常,站起来迎向岳家一行人。
蒋艳不禁在心中叹服: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自己担心二老接受不了,反而是想多了。
岳母见蒋父蒋母走过来,双眼发光,先是张开双臂,后来似乎是想到什么,转而变成伸手,笑颜如花道:“亲家好。”
蒋母正要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原地。
而岳母已经把她的手握住摇了摇,然而挽住蒋母的手臂,说:“我特别喜欢艳子,现在她也可以算是我的女儿了吧?”
蒋母僵硬地转头望向蒋艳。
蒋艳看着自己妈妈求助的目光,突然意识到,难道说,刚才,在进门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迎面走过来的这个女人,是岳长岚的妈妈么!
对的,这么想来,是自己失误了,她爸她妈或许根本只是把岳母当成了姐姐妹妹之类的存在。
她单手扶额,想:还是因为两人根本是在两个维度想象。
因为在想象上的差距太大,最开始的聊天非常尴尬,不过很快,因为岳母健谈,变得融洽起来,一顿饭下来,看似什么都没说,实际上也什么都知道了。
两家人甚至约定了第二天还要一起去按摩,相谈甚欢,直至深夜,才从饭店离开。
……
蒋艳和岳长岚是分成两拨出来的,不过因为两人目前都很有人气,于是虽然已经足够小心,还是被发现了行迹。
在街对面的一辆面包车上,年轻的男人放下摄像机,脸上露出了苦笑的神情,随即对着身边的人道:“我也不想挣扎了,看来她们真的是一对,这都见家长了。”
他是和岳长岚与蒋艳有过短暂接触的高以言,离开长空之后,出于某种执念,他成为了杂志摄影师,然后阴差阳错成为了挖掘娱乐圈□□的狗仔。
他工作的对象,则是微博上名叫yurinice的大v翟雨欣。
他此时正是和翟雨欣说话,因为两人在某方面曾有着相同的想法,但是渐渐的高以言开始觉得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和想象。
此时翟雨欣通过望远镜望着出来的人,通过露出的那么一点皮肤,看出对方就是蒋艳。
入行那么多年,她早就已经练成了堪称刑警的火眼金睛和本能般的联想能力,不过这些日子,每当看到蒋艳和岳长岚,她还是会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大概在去年年底,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蒋艳和岳长岚在不停地交换身体。
这出于很多的原因,除了观察想象,还有一些证据——好比说从岳长岚办公室的垃圾桶里翻出的某个写的工工整整地“换”字,还有偶尔跟踪颜潋的时候听到的只言片语。
可是说实话,哪怕证据糊在她脸上,她也没办法相信。
而且,这个结论没有意义。
因为就算发出去,别人也只会把她当疯子而已。
努力了一年多,最后得到了一个根本没有价值的新闻,对于翟雨欣来说,是非常懊恼的,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实验室里钻迷宫的小白鼠,好不容易到了出口,看见的却是实验员笑眯眯的脸,然后把她重新拎回了笼子。
总之——无用功。
高以言见翟雨欣神色郁郁,道:“她们见家长,这新闻应该也挺有料的吧?”
翟雨欣道:“没用……而且,也没有意义。”
各大媒体基本已经被长空买断,她又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发表这个爆料,所以这个爆料带来不了价值,只会带来危险和敌视。
她的头抵在驾驶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