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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将目光停留在了那散乱的被褥上。

    “这是什么?”

    赵牧本来是在周围查看有没有什么暗格,但转身见道长看得出神便问道。

    谢子居没有说话,他拉开被褥,里面放着一本已经泛黄的书,应该是放在枕下,又来被人翻乱,这才藏进了被褥里的。

    他的拇指在页面上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一下,而后才缓缓翻开。

    “这不就是普通的药材记录嘛”,

    赵牧凑过来,一口说道。

    “是吗?”

    谢子居忽然反问道。

    赵牧最近这两天有些反常得过头了,虽然与他相识时日并不久,但他能让自己这么久以来并无反感,其中一方面就是赵牧这人心思缜密,会顾虑一切即将或可能即将发生的事,心细如他,又怎会错过这些细节?

    事实上,这本书上除了症状和用药情况,甚至还记录了病人的姓名,家住何处以及家中的兄弟姐妹的姓名。

    一个大夫为何要连病人的所有亲系都记录下来。

    “这里面记录的有衙门里那些死者吗?”

    谢子居将本子递给了赵牧。

    赵牧也再不敢怠慢,仔细翻看了起来了,而后又回想了一遍:“一共七名死者,这里面全都有记录”。

    不过片刻又补充道:“小神医医术好,又经常义诊,镇子有人生病也几乎都是来这里,有记录也实属正常”。

    “所以小神医平时十分繁忙”。

    “那是自然”。

    “贫道知道了”,

    说完谢子居将本子拿回来放入怀中。

    你知道什么了?能不能说出来?赵牧被他这一连串的反应憋得胸中一口闷气,然后深呼吸了一下:“......道长,官府已经将医馆封了,这里的东西是不可以随便带走的......”

    谢子居闻言眼神中并无半分心虚闪烁,反倒是多了几许正气凌然:“贫道是来协助赵大人办公的”。

    不知为何,赵牧觉得背后沉沉的,就像是一口大锅忽然砸在自己的身上。

    压下心中的沉闷,赵牧走上前:“道长接下来要去哪?”

    谢子居有些惊讶地回头:“贫道只是协助赵大人,自然是赵大人去哪贫道去哪”。

    赵牧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谢子居:“呵呵”。

    仿佛感受到自己的君子面皮一点点的皲裂,赵牧藏在袖子下的骨节咯咯作响,若不是为了自己的计划,他又怎么会作出这番恶心姿态与这臭道士相处这么久。

    不过也快了,道士已经上钩,赵牧回身看了一眼小神医的医馆,只是还有些老鼠没有抓干净,不过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玩玩吧。

    “这里离一位死者家宅不远,先去那里吧”,

    赵牧整理了一下衣袖,不动声色地收回眼中的阴沉,恢复成以往温润儒雅的模样。

    太过自大的人,总会以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其实早已露出了破绽。

    医馆确实离死者家宅不远,拐一个巷子就到了。

    门前只留一把精致的锁,扣了几声都是无人应答,可他们刚才分明还听见里面传来动静。

    “看来这家无人,我们先走吧”,

    赵牧的声音有些大,说话间顺带给道长使了个眼色。

    谢子居定是明白这用意的。

    二人走远,宅子里过了一会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门缝里便探出一双露白的双眼。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出来:“怎么样,走了吗?”

    那趴在门缝的人不放心又朝外瞧了一下,刚想回答,突然,眼前挂出两只恶狠狠的泛着血丝的眼珠,他吓得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急促的小跑声由远及近。

    ☆、第67章 飞来的手臂

    “哥哥,哥哥, 怎么了, 你没事吧”,

    一小孩披着一身破布, 拖着老旧的鞋子,在地上小跑着蹭出声。

    “小莫, 谁让你出来的, 还不赶紧回去!”

    那个略大一点的男孩看着弟弟就这般跑了出来,被吓着的心又立马提了起来, 他怕极了,可又不敢大声喊出来, 每个发出声的字都是用喉咙肿残余的气息支撑着,勉强能续出一句完整的话。

    哥哥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肯定是会吓到弟弟, 可他别无选择, 他们不能出声,如果被外面那些人知道,如果。

    “可是, 哥哥”,

    小莫已经跑到了哥哥面前, 他半跪在哥哥身边,抬起头露出蹭满灰尘的脸庞。

    小莫试图将哥哥拉起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们究竟是谁?”

    紧闭的大门忽然被打开,笺羽一把将弟弟护到身后,目光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几个人。

    可是那几个带着斗篷的人, 似是根本听不到少年的话,只是四肢僵硬地向他们走过来。

    “别过来!”

    他们一靠近,笺羽就认出来了,他们跟之前那一批人是一样的,就是他们杀了爹娘,笺羽咬紧牙关,他随手抄起一个木棍,紧张却又倔强地呐喊着,爹娘已经没了,他只剩下弟弟,他要保护自己的弟弟,他绝对不可以害怕。

    而且他知道的,这些怪物只是力气大了一点,他们走得很慢,而且不会思考,他们只是行走的死人,自己只要在他过来的时候用木棍敲烂他的头,那自己跟弟弟就能逃走,所以,他一定可以的!

    “啊啊啊啊!”

    笺羽将手中粗糙的木棍紧紧握住,凌然的目光陡的射出一股寒光。

    领头看到他,只是呆呆地歪了歪头,僵硬的手臂突然一抬,瞬间就扣住了笺羽的喉咙。

    “哥哥!”

    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他们刚才的行动那么缓慢,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就。

    笺莫的声音几乎是随着哥哥被抓住的一瞬间突然吼出来的,稚嫩幼小而又无助,他甚至于不敢上前让那些人放开手。

    笺羽像一块破布一样被提起,空洞而不满血丝的瞳孔就这么无线拉近,他知道小莫的无助,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他忽然回想起爹爹和娘亲被带走的那个夜晚,他和弟弟同样蹲在不远处的角落,他又能怎么办呢,笺羽抖得厉害,他甚是吓得快忘记了呼吸。

    “哥哥!”

    笺莫一点一点挪着步子。

    “小,呃!小莫!”

    不要过来,不可以,笺羽嘶哑地扯着嗓子,他发不出声音,额上青筋不甘地跳动,他没有办法,只能胡乱瞪着腿。

    脖子上的手仍然是纹丝不动。

    “小莫!”

    身后的一个穿着斗篷的怪物突然弯腰拎起笺莫的后衣领,破烂不堪的衣服被扯得变形。

    一片玄色衣袍的衣角突然出现在笺羽眼前。

    “低头”。

    冷漠地脸庞忽然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