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从来没见过二哥这个模样,怔怔坐了半天,原来二哥喜欢善儿。
魏人杰梗着脖子,一句话也答不出来,卫善还盯着他,把他脸看得更红,随手一指,先迈两步到回廊里,才刚靠着门柱想了半天,见了她要说什么话,问问她这些日子在宫里舒心不舒心。
可真的见着她了,竟不敢看她,拿余光瞥上几眼,她好像瘦了点儿,是不是进了宫反而不顺心,这些小事原来他从未理会过,听妹妹说了几回,秦昱光会告黑状,杨妃知道皇后生了个女儿,那欢喜的劲头掩都不掩不住。
魏夫人自己不论人长短,也不许女儿论人长短,可魏人秀还是小姑娘,小姑娘们凑在一处,怎么会不说这些新鲜消息。
这会儿看她瘦了,面颊肯定是尖了一点了,便疑心是不是宫里日子过得不痛快:“你,你要是在宫里呆不住,还不如回来,还能出城跑跑马,打打兔子。”
回廊都走了一半了,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卫善看看他,笑了:“难免总有不痛快的时候,可也不能只顾着自己痛快。”
魏人杰原来不懂的,只要想一想她也就懂得了,想问问是谁叫她不痛快了,可一条回廊走到头,也没问出来。
魏人秀就在亭子里等着,魏家除了她屋子里头,就没旁的地方养花,为了把二哥留下,得把花会摆在院子里,特意去买了好几盆梅花,虽是花时可品种俱全,这个时节也是花了大钱,把魏人杰那点子家底掏空了一半。
卫善还当是魏人秀想她了,这才找她过府,说说悄悄话,不意这么劳师动众的,玉蝶宫粉、绿萼洒金、还有乌羽玉、骨里红,开得最盛是一盆朱砂台阁,卫善拿眼儿一扫笑了起来:“光只请我,这些花也太可惜了些。”
魏人秀看见自家哥哥在卫善身后连连摇头的样子,笑一声:“不可惜,是给你看的,就不可惜。”挽上她的手:“我怎么看你瘦了些?可是宫里事儿太多?”
丫头沏了茶来,点心果子摆了一桌,卫善拿了一块梅花糕:“姑姑让徐淑妃襄理宫务,让我边上学着也帮帮手。”卫善偶尔也跟魏人秀吐露一点宫中事,譬如姑姑是怎么辛苦的,杨妃又是怎么拿乔的。
次数多了,魏人秀就偷偷告诉她,说把这些话告诉了亲娘,问她要是往后自己遇上了又要怎么办,魏夫人只有一句话:“你那刀是当摆设用的?”
两人拿这个打趣,凑在一处贴着耳朵说悄悄话,魏人杰就坐在栏杆上看着,沉香几个看见小姑娘们叙话,魏小将军却在,都不能多说什么,魏家的丫头更是装聋作哑。
魏人秀摘下两朵梅花添在鬓边,问她:“你在宫里是不是挺为难的?姜姐姐和……和太子妃。”
卫善手指头挠挠朱砂梅蕊:“那也没法子,姑姑说往后无论大事,再叙小情,姜姐姐只怕也不能到后宫去了,太子妃是很端庄大方的人。”她只怕还不知道,又或许是知道了,不曾提起过。
魏人秀觑着她的脸色:“也怪不得你烦恼,我给她也送了一盆花去,她还了一盆来,这盆绿萼就是她送来的。”听说请了袁妙之过府论诗,等真的入了东宫,哪里还能论诗文呢。
说着又道:“这回上巳她总躲不过去,你跟你新嫂嫂一道,我领着她,你也就不必为难了,好不好。”说着仰起脸来笑,惹得卫善捏捏她的面颊。
“我承你的情,我们秀秀最乖巧。”卫善眉头一动,想起杨家两兄弟来,眉心一拧:“杨思召腿上的伤应当好了罢。”还没回去当差,小顺子也不能再往那儿走动,走一回青州,知道杨家这许多孤魂野鬼,又想起那个在她门前一头撞死的小姑娘。
“听说是好了,可留下毛病来,走路有些不稳定,杨家还想跟袁家议亲事,听说袁相连眼孔都没扫过去。”魏人秀掩袖偷乐,杨思齐这样的人竟还想娶袁姐姐,怕不是失心疯。
这必又是魏宽说的话,卫善一听,好奇起来:“当真?杨家一个个都是癞□□,见天想吃天鹅肉。”她眉毛一竖:“他既好了,那就叫他再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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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情债
卫善和杨思召不对付, 这个魏人杰是早就知道的,听了这一句这才想起来杨思召这么些年是怎么对卫善跟前跟后的。
魏人秀冲口而出:“是……是你,把他腿弄断了?”那回打马球时, 魏人秀也坐在台上看着, 三家的人和晋王的兵丁混在一起赛马球,两个哥哥们打得都很好, 半场还进了球, 谁知好端端的杨思召就落了马, 跟着杨家姐妹就对她鼻子不是鼻子, 眼睛不是眼睛的,寻常宴会上见着了, 也不理睬她。
那会就觉得古怪, 杨思召再不济也不至于连马都骑不好,自己手里拿着马鞭子, 竟还能绊住了马腿, 跌下来还把自己给踏伤了, 这桩事成了武将子弟中的笑谈, 杨思召腿好了也窝在家里躲羞, 不敢亲易出门, 怕被人怎么就跌了马。
魏人秀瞪圆了两只眼儿,盯住了卫善,不意竟是她干的,卫善一句说破,也不否认, 干脆就认了下来:“是我求的二哥,这下告诉你了,你可千万不许说出去。”
魏人秀也知道这事要紧,何况卫善竟没想着遮掩,还全告诉她了,心里一喜,把她的胳膊紧紧挽住了:“我保证不说,梦里也绝不说,要是我透漏半句,我就长满脸的麻,一辈子都不好。”
小姑娘发这样的誓言,就已经是毒誓了,卫善拍拍她的脸儿:“你不会长麻子,你比澄粉汤圆还要白嫩。”两个人鸟儿似的叽叽咕咕。
魏人秀笑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你为什么要弄断他的腿啊?”她心里把卫善摆在前头,当时魏人杰笑杨思召跌了马,她还觉得幸灾乐祸实在不好,经过杨思齐一事,心里早已经把杨家看得低了,何况又是卫善干的,她要做什么,自然有道理。
“你哥哥为着什么要弄断杨思齐的手,我哥哥也就是为着什么要断弄杨思召的腿,这一家子就没有一个干净东西。”卫善捏了一块小桃酥,手上托着帕子吃着,笑盈盈的咬了一口,到这会儿还觉得秦昭这事办的好,又干脆又力落,借给杨家的车马在回去的一路上是怎么颠簸的,里头杨思召是怎么惨叫的,光想就叫人快乐意。
卫善打定主意,上巳节他不来招惹自己便罢,若是还敢往她面前凑,看她怎么折腾杨思召,有一个青霜再加一个王七,就地把他埋了都足够了。
卫善一口桃酥还没咽进去,就听见魏人杰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