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的忠君之心让那一瞬间的我爆发了吧。”真是令人窒息的回答。
“那驸马可知你中的毒如何解?”
“毒自然是拿解药解啦,公主怎么连这都不知道。”笨!
钟青顿了顿手上的动作,缓缓抬头直视着康定:“驸马何时知道自己中了毒?”
啊呀真是最毒妇人心,竟然中了她的套路!康定心中大为懊恼,嘴上却仍然不肯服输地狡辩着:“公主怎么说我就怎么说了,我自然是相信公主的。”
钟青只直勾勾地盯着那双眼睛,良久,康定都快扛不住的时候,她才长叹一口气,垂下头,举起调羹喂到康定嘴边,语气似乎有几分哀怨一般:“也不知道驸马还要隐瞒我多久。”康定只觉得自己骨头都要酥了,真是恨不得立刻把一切都招了的时候,听见钟青又缓缓地说,“无妨,我等你的解释。”
康定只乖乖地喝粥,本来想抱怨粥真的很难喝也不敢再说话了。她想要告诉钟青所有事,但是她又不敢全部告知她,她在怕什么她心里很清楚。康定不敢说是因为她害怕钟青知道这些事情后会离开她,会觉得她在欺骗她。掉脑袋康定倒是不在乎的了,现在的她已经差不多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了就差头点地了,她最害怕的还是钟青的反应。
“我是口味重的徒弟,公主是知道的,”见钟青愣了愣反应过来她是在交代身家之后点了点头,康定才继续说道,“在山上学了十几年的师,虽然是没学到什么武功也没学好什么诗词歌赋,但是呢一些旁门左道我还是很擅长的!像什么做饭啊轻功啊下毒啊八卦阵啊毫不客气地说我水平是很高的。”康定非常骄傲地昂起了自己的头颅。钟青倒是从来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自己夸自己便也罢了,骄傲地还是世人多为不齿的旁门左道,竟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了。
“所以,公主明白我为啥跑那么快还有怎么知道自己中毒了的吧。”康定灿烂地一笑,似乎在说‘我多棒呀你快夸夸我’,却让钟青心里有些难受,当那人搭脉诊断出自己中了那样的毒之后他是怎样的心态呢,为什么现在还可以笑得那么灿烂呢。
不自觉地钟青的手已经抚上了康定的脸,康定的笑容一僵有些不知所措。钟青目光深远,轻声说道:“驸马一定要好好活下来啊。”
康定愣住了,她任由钟青温暖的手掌在她脸上抚摸,她想应承但又不敢轻易地应承,她怕自己做不到。肝肠尽断散不是什么很容易解的□□,她现在发着烧脑袋还混沌着,头脑风暴也真是难为自己。国师、十年、穿越、皇帝、刺杀等等的关键词搅得她脑袋疼。再加上毒伤可能会不定时地就发作,据说很疼呢,她可怕疼了,她的身体真是经不起折腾了。不过,她的时间不多了。
见康定也不说话,也不敢看她,钟青轻轻地环抱过愣愣的她:“驸马。”
公主,抱她了???!!!不是像之前那种不小心的抱而是主动地抱她进怀里了???
第27章 想不出
钟青虽平日里不甚在乎男女之别更何况他们二人是夫妻但毕竟是名义夫妻,纵是胆大从容如她也不免有几分羞涩。
康定倒是整个人僵在一起了:公主这是喜欢我…的意思?还是说感激我?她有些想不过来,脑子像一团浆糊似的,好闻的墨香味、温暖的怀抱像一潭温泉一样把她浸泡在里面,让她熏得暖暖的醉醉的。她纠结得眉毛都拧成一团了:公主要是喜欢我就好了…好像我也挺喜欢她的,可是我还没告诉她我是个女生啊……orz;但要是单纯地出自感激的话自己就不必头疼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了,但是,那样的话心里不知怎的就有些失落了呢。
钟青倒也看不见那人拧成一团的包子脸,她只听见耳膜里传来打鼓一般的声音,是谁的心跳声跳得那样的快,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康定的。她想抱康定于是便抱了,抱了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只觉得现在的场面好像挺尴尬的,自己一闺中女子(好像也不是闺中了)竟主动抱了一个男子。想想也是挺尴尬的,尤其是对方还僵硬得不敢说话的时候。莫非…他还不喜欢我?无妨,我看上的人自然是跑不掉的,死也不行。只是看样子…还不能太主动啊,别把小王八给吓跑了。
“公主…太紧了。”听到耳旁传来那人闷闷的好像有几分委屈般地声音,钟青顺势撒开了手,不等康定问便主动提起:“驸马可知我方才为何这般做?”
康定缩了缩脖子,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出于感激。”钟青略略抬头,尽显二米八的气场,“驸马可知了?”
康定垂下眸子,果然…心里闷闷的,面上也只闷闷地‘嗯’了一声。
在康定看不见的地方钟青勾了勾嘴角,本以为他会松一口气没想到…..看来自己的蠢驸马并非是不喜欢她只是还没有察觉自己的心意啊,那这样就好办了。不过,目前火烧眉毛的还是他的身体。也不知道父皇那里怎么样了,刺客抓到没有,季寻欢说解药只有那个刺客国师有,目前只能把命吊着,却也不知药方如何,她还说会不定时毒伤发作,发作时肝脏仿佛尽断,也不知道眼前这没心没肺的人抗不扛得住。
钟青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既然驸马擅医术,驸马可知这毒怎样解?”
“不是说了要靠解药解嘛。”康定依然提不起劲来,头也不抬地回答。
“驸马的贴身侍女说可以暂时先吊着命,只是她医术有限拿不出药方,驸马可有法子?”不知怎的,钟青还加重了‘贴身侍女’四字。
钟青闷闷的应了一声:“劳烦公主递我纸笔。”
钟青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立刻唤下人拿来纸与笔,又递给康定。待康定真的有模有样地列出了方子后她瞥了瞥:恩看不懂。然后不动声色地揣进了怀里。
“驸马还是多多休息的好。”说罢看了看康定的脸色,想了想又给她掖了掖被子。
康定心里有些委屈:这人怎么打一棒子喂一颗糖啊,真是的。
钟青掏出了那张药方,直奔太医院,药方要紧得很,交给其他人,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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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一片的房间死气沉沉,但是房间亮与暗已经同白芷无关了。白芷奄奄一息地躺在房间一角,自己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呵。百药谷谷主,天纵奇才,医仙,还有….穿越者这些记忆已经离她好远好远了,她又想起那个美好的人。真好啊,她可真好。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夏天,护城河畔的栀子花开了,香味飘得很远很远。而她就站在树下,一阵微风吹来拂起她的发丝,她伸手去撩发转过头来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