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加责难。
众高管无比感激那通电话,就连外面的天空都晴朗了许多。
小七挂完电话就开车往医院方向。
这两天他眼皮子都是跳,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想着既然出都出来就没必要再赶着回公司了,又想到小勋母子俩现在的情况觉得不放心,还是亲自跑一趟好了。
小勋的手伤得比想象中还严重,虽然骨头没断却骨裂了,那一帮高利贷经此一闹腾倒也不再找小勋母子的麻烦,这也是情理之中,蒋二少的名头可不是杨大兴能招架的。
小勋16岁,却早早负担起家庭的重任,听他说他的父亲在很早以前就因工殉职,包工头跑得没了踪影,那时一家的主要经济来源断了链,家里的钱连丧葬费都不够,当时小勋不到五岁。
小勋的母亲也是姓社,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儿子把小勋的父亲安葬,那些个亲戚本就不待见小勋母子俩,虽没落井下石但也绝不会伸出援手。
社阿姨也是看破了,等头七过后就带着五岁大的小勋到了城里讨生活。
好在社阿姨能吃苦会干活,手脚勤快不说脏活累活都揽着干,终于在一家小饭馆里讨到一份厨房的工作,一干就是10年,总算把小勋拉扯大了却查出患了尿毒症。
小饭馆老板倒也不错,看着社阿姨任劳任怨地在他家做了十年,一次性补偿了五万元给社阿姨,但是却也不能再让她回来继续上班了。
五万元对于尿毒症患者而言简直是杯水车薪,每星期两次的透析的费用更是他们所不能负担得起的,更别论换肾,就算有肾源也无济于事。
社阿姨也没想到自己的病居然这么磨人,一番打听下来更是打消了把这笔钱投到自己的病里。
她还是每天还是早出晚归的找活干,心里总想着能为儿子多挣一分钱就多一分,直到晕死过去被好心路人送医院小勋才知道自己的母亲患的是尿毒症。
小勋辍学,开始为母亲的病辗转于各家医院,社阿姨坚持不肯上医院就医,她自己的身体她知道的,熬不过多少时间了,与其在医院里花钱如流水,不如留着这笔钱给小勋继续上学,如果能坚持到大学毕业,那也不怕了。
这是为人母亲最后的担忧与无尽的牵挂,但那又能如何,在死神面前生命无尊卑,时间一到,无论他是身价过亿的富翁也好或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乞丐也罢,当生命走到尽头,留下的不过是一具躯体。
最终小勋以自己的生命为要挟总算让社阿姨妥协,十年来的节衣缩食与小饭馆给的五万块钱在医院里连个水花都没激起来就花完了,而社阿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钱掉水里。
她自杀过,最后被抢救回来了,平添了一笔费用,小勋在母亲病床手里拿着母亲之前割手腕的水果刀,说,妈妈要是还想寻死,可以,大不了他陪着。
去年过年时钱终于全部花完,小勋没办法,只能先把母亲接回租住的房里,但房东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尿毒症虽不传染,但房东愣是把他们都赶出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
而那时,上海市已经临近过年,天寒地冻。
没人知道那个年他们母子是怎样过来的,过了年后小勋跟母亲说买彩票中了好多钱,又经人介绍来到北京市第一医院,有了钱,他希望在钱花光时可以找到匹配的肾源。
到了现在,转眼已过半年多,肾源不仅没找到,所有的钱都花完了,没钱之后无法去医院继续做透析,看着自己的妈妈在生命边缘挣扎,小勋一咬牙,向高利贷借了10万。
小七自认自己并不是圣母,帮人帮到这里已算仁至义尽,但看到社姨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还是被震了一下,也许是被小勋母亲这种无私的母爱牵动了他心底那份隐约的渴望,也许是那道伤痕想起了上辈子安然躺在浴缸里割花了的两只手。
或许是,在小卖铺里小勋为他付的那一瓶廉价的矿泉水,再或许是从小勋身上看了当初他为小五哥的治疗而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但结论只有一个、
他想帮帮这个少年,这个才只有16岁如花一般的少年。
那一天小勋跟小七聊了很多,聊到了他的梦想,他说他想当一个画家,走到哪儿就把哪儿的美景用手中的画笔记录下来。
他还说他想好好报答妈妈的养育之恩,父亲已经不在了,他只剩下妈妈唯一的亲人,他现在也长大了,可以尽自己的一份力来照顾母亲了。
说到这里小勋哭了,即使那一天差点被敲断手,他都没吭过一声,此时在小七面前,他哭了,扑在小七怀里嚎啕大哭,跟个孩子一样。
子欲养而亲不待
多无奈又多残忍的事实。
跟着小勋来到他所租住的地方,一个郊区外破旧的小区,一间连窗户都没有的地下室,在走道里就能感觉到一股化不开的霉味与地下室独有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小七翻出钥匙开了门:“叶哥……这里简陋,你不要介意。”
小七摇头,等着小勋开门。
门开后小勋错开身让小七先进屋。
屋里倒也简洁,一张弹簧性,一条旧毯子,几件换衣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尾,屋内还有一些日用品以及小半箱的方便面。
小勋进屋后拉了一张塑料凳给小七,小七坐下后又忙着倒水送到小七跟前,看小七在打量屋子忙道:“叶哥,这杯是矿泉水,我没喝过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少年,社家勋!
小七笑着接过小勋捧着的水,轻抿了一口随口问道:“这里租金多少?”
小勋也怔了一下,没想到小七会问这些,忙道:“一个月100,不包水电。”
小七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只剩下装箱的方便面又问:“你平时就吃这个?”
小勋点头,又加了句:“偶尔会加根火腿肠。”
小七默然,怪不得一脸方便面色,16岁的孩子正是身体拔高的年纪,整日地吃方便面营养哪里跟上得,就算多加一根火腿肠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套有点花俏的小西装,小七问:“这是你的?”
小勋顺着小七手指的方向,应道:“是我的工作服,酒吧里的。”
小七的手指又往旁边一套灰蓝色的工作服指了指。
“加油站的……”
小七蹙起眉,这小孩子要照顾病人同时还要打这么多份工?累不死吗?
小勋看小七脸色不好,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局促不安地拿过那瓶拧开的矿泉水又要帮小七倒水。
小七倒也没说什么,知道自己情绪的转变让小孩子不安了,他也没做什么呀?
此时的小七毫无自觉,殊不知他重生以后尽管尽力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