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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氏对于云脂坊的蒸蒸日上心下也是很骇然的,没想到她无意中唆使了任如画一把,倒让她赚得盆满钵满,她竟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那谢琬这么好拿捏,她就该把这门面盘下来自己做才是。

    本来她就是不去挑唆任如画对于郑侧妃来说也没有什么,若不是担心吴氏抢了风头她也不会起心这样做,现在倒好,倒是眼睁睁看着别人发了财,自己在旁喝西北风。

    去赴任如画的约时便就有几分勉强,又舍不得不去。任如画心里得意,哪有停得住口的?于是一顿饭下来,竟是越发地听得不舒服了。

    她的不爽任如画也看在心里,但是她也不是马虎的,这荣氏初时本就是打算坑她,如今见着她好,自然心里不舒服。她就是要显摆给她看,让她后悔死!

    这些日子任如画别提多高兴了,手上钱一多,三房里那中馈她还真没那么在乎了。曾密也看出来她的得意,晚饭时三个人一桌,便就问她道:“听说北安大街那铺子生意极好?”

    正文、353 赚钱

    任如画懒洋洋道:“过得去。”

    对付负心男人的办法,唯有把自己变强,变得不必附庸他而过活。任如画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意义,所以对于曾密,也不如从前那样热衷地侍候了。

    曾密即使知道她赚了钱也拿她没办法,这是她的嫁妆,是她将来留给她的儿女的,曾密别想动她一分半毫!

    其实曾密倒没这个意思,他勋贵之家长大,礼仪廉耻还是懂几分的,平日里让妻子出去周旋一二的事情是有,真说到觑觎妻室嫁妆倒还不至于。只是任如画如今被这突然的巨额收益冲击得调子很有些高,是不会把曾密往单纯里想了。

    曾密瞅了她一眼,把碗递给身后丫鬟添饭,一面道:“你竟有这份经商的天赋,以往倒是我小看你了。咱们三房里也有几间铺子,你若是无事,也帮着打理打理。”

    是要她管庶务的意思。

    谢葳在旁不冷热的道:“爷要是让她管庶务,那可得顺便把郑家的荣二奶奶也请回来才成。没有荣二奶奶的深谋远虑,哪里会有云脂坊的今日?您还真当她突然之间变天才了么?”

    “荣二奶奶?”曾密皱起眉来。

    任如画也皱了眉,瞪向谢葳。

    谢葳浑然不理会,等吃了饭,便回了自己房。

    曾密跟着走进来,“你刚才说的郑家二奶奶是什么意思?”自打出了季振元那事之后,曾密跟人往来也慎重多了,再也不愿沾惹这些夺嫡的纷争,郑家是郑侧妃的娘家,如今替殷曜选妃的事被郑家弄得热火朝天的,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郑家有什么牵扯。

    谢葳便把事情大致跟他说了。而后道:“郑家人向来下作,而且都不是省油的灯,任如画想一个人把这条财路独揽了。没这个可能。爷若想让咱们平安无事,最好还是劝着她给荣氏点甜头吃。否则的话,有的是咱们的麻烦。”

    曾密听她说完,早惊得站了起来,“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谢葳也站起来,上前两步,柔声道:“爷这话说的,这是任如画自己的生意,我要是把这事也捅给您听。我岂不成了觑觎她私产的小人?我也有我的难处,爷何不也体谅体谅我?”

    一席话说的曾密火气又消了,她背地里跟他念叨任如画的私产也的确不合适。可一想到任如画与荣氏走的那么近,他又有些按捺不住,虽然他一向以攀附为生,可是有些不能攀的关系他还是不会枉动的,像郑家如今就是这样的情况。

    “那你说怎么办?”曾密道。

    谢葳想了想,“都已经这样了,想甩开荣氏是更加不成了,如此更容易引得她恼羞成怒。不如这样。你让任如画送几成干股给她,有钱一起赚,如此她不但不会来针对咱们。有什么事更会拉拔咱们一把了。”

    曾密垂头琢磨片刻,深以为然地点头:“你说的不错,我这就上东边瞧瞧去。”

    谢葳送了他到门口,直到他出了门才扬了扬唇。

    任如画这里翻着帐本,看着上头不断增加的数目,心里简直跟乐开了花似的。

    听说曾密来了,她连忙将帐本合上塞进了枕头底下,然后趿着鞋下地迎上来。

    曾密打量了她两眼,在炕沿上坐下。说道:“荣二奶奶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任如画听他提起这个。略顿了下,才又说道:“荣二奶奶只是替我出了出主意。又不曾拉扯我做什么别的,我需要对她做什么?”

    曾密无语地道:“你就没想过,人家凭什么让你称心如意地发这笔财?日进几百两银子,就是摆到郑府,也是不小的数目!你以为荣氏不眼红不心动?她能让你继续这么嚣张下去才怪!”虽然这钱他没份,可是终归任如画是曾家的人,万一到时被荣氏下绊子害了,还不是得他出面收拾烂摊子?

    任如画听得这话却是不由脸色白了白,她站起来,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曾密拍桌子道,“你赶紧地分几成干股给她,堵了她的嘴!”

    任如画抿唇不语,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

    曾密在东边坐了半日才出来,出来后任如画坐在炕沿上,早先满心的欢喜竟不见了,涌入脑海的全是日间荣氏那复杂的眼神和酸溜溜的语气,她知道荣氏不甘心不高兴,可是在巨大利益的到来之下,她真没想这么深,而只是存着显摆的意思。

    可是刚才听得曾密这么一分析,她心里又不禁渐渐地往下沉。郑家是冲着当国丈去的,他们出手又岂是随随便便行个挑拔离间的计策这么简单?往后她是疏远了荣氏不好,不疏远她也不好。

    若是疏远她,必然会被荣氏骂忘恩负义,若是不疏远,荣氏能对她的日进斗金忍耐到几时?想来想去,竟只有曾密提出的这法子可靠——分几成股给她,这样虽然收入少了,可是荣氏心里舒坦了,也就不可能再来眼红她。

    假若分两成出去,一天就是一百两银,任如画不可能不心疼,可是郑家一样是她得罪不起的人家,何况她跟谢琬打了擂台,万一有一天谢琬找上门来,她还可以推着荣氏出来顶缸不是么?

    任如画左思右想,直到夜色渐深,才又熄灯睡觉。

    翌日早上她便立即联络了荣氏。

    当听到任如画愿意让出云脂坊两成干股给她,荣氏好半天都没合上嘴来!按照云脂坊如今的收益算,两成干股一天就差不多得有一百两银子,一个月下来就是三千两银,一个月有三千两,一年不得有三万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