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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说,白图。

    白图是他的敌人,虽然仇怨很有点儿莫名其妙,但以他的性子,白图敢害他,他就绝对不会大度地以德报怨。毕竟这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自己的第九世,算是另一个时空的他。

    想想国内的那圈人,从记忆里看全都被白图蒙蔽了双眼,对自己的印象肯定特别差,难怪恶值那么高。更何况他还有把白父气得住院的前科。

    看来,他还得想办法回国才行。

    白桦一边琢磨着,一边把伊顿推回房间,拿出绷带给他换药。

    药换好之后,白桦随手拿起沙发上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卫生间,扔到水盆里打算洗干净。

    拧开水龙头,没想到水竟然从侧边喷了出来,溅了他一身。

    白桦下意识地惊叫一声,伸手把水龙头拧紧,眉头紧皱。

    龙头什么时候坏掉的?明明先前还好好的。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的头发和身上已经全是水。

    伊顿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过去:“怎么了?”

    白桦走出来,有些气恼地说:“龙头坏了。”说着走到伊顿旁边的衣柜边找替换的衣服。

    伊顿的目光不由得追着他的身影转。

    今天天气有些热,他穿着很薄的白衬衫,被水一激,全都贴到了身上,勾勒出细细的腰线,甚至连胸前那两点都若隐若现。水滴还在不停地从他的发梢往下流,有些直接滑过他的背部,落到他臀部的裤子上。

    那里已经有了一小滩水渍。

    两个人离得有点儿近,伊顿甚至闻到他身上传来淡淡的青草味道,很清新,就像他的人一样。

    偏偏就是这份清新让伊顿的喉咙开始发紧。

    据这小家伙说他已经二十七岁,可是无论长相表情还是气质,都让人觉得他不过十六七,柔嫩清纯,让人实在有忍不住想蹂躏的欲望,明明比自己小不了几岁,却自然而然地被当成了小家伙。

    他不自然地咳了一下,想起每天小家伙夜里睡觉时不设防的模样。以前他确实有点怀疑白桦救自己可能别有用心,这些天已经联系上的那些确定忠心的手下传来的消息,这就是个被亲人伤透了心的温室花朵。

    清清白白,毫无可疑的地方。

    可以说,小家伙和他从小接触过的那些人都不一样,明明被伤害却只是一个人躲得远远地继续当烂好人。

    ☆、第一个世界(5)

    这些天的相处,让伊顿前所未有地有了点保护的欲望。这种感觉有点怪,因为他以前从来没对任何人这样。

    或许,是因为白桦和他明明是陌生人,却毫不犹豫地把他从那么危险的境地带走吧?伊顿想。

    当然,以后不管两人情谊深厚到什么程度,他都不打算让小家伙知道自己是害他胸部中弹差点死亡的元凶。

    不然,以自己的推断,就算再烂好人,一丝怨怼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

    伊顿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白桦脱下衬衫和半湿的裤子,换上新找出来的白色t恤。t恤很宽大,下面直接盖到了大腿。他随手把换下来的衣服都扔进水盆。

    伊顿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小家伙看起来瘦小,但身上的线条其实很不错,并不是那种瘦骨伶仃的。他只是骨架小了些,身上的肉摸起来还是挺舒服的。

    伊顿没来由地想起这段时间和他的肢体接触。

    白桦转身看到他的表情,笑了笑:“看什么?”

    伊顿一点儿没有被抓包的尴尬:“没看什么,就是想你怎么会把我救回来。”

    白桦不在意地说:“看你还活着,想着能救一个人是一个,就带回来了。其实也算你命大,我这里医疗条件不行,又不敢把你送医院,你要是挺不过去,照样是个死。”

    至于为什么不送医院,他不用说伊顿都知道。这些天里,伊顿除了调查他的身世,基本上也把他的性格摸得清清楚楚,不然不会安心住在这里。

    背叛的人太多,伊顿不希望白桦是其中一个。

    调查之后,伊顿对白桦有了怜惜的感觉。部分手下的背叛让自己痛恨,那亲生父母的陌路与放逐会让这个小东西难过成什么样?

    难得他竟然还这么热心肠!

    明明已经怕得连医院都不敢进,连子弹都只能自己取出来。

    想一想,自己给自己做手术啊,还是胸部中弹,这世上除了小家伙外,哪怕是最高明的外科医生都做不到吧?

    让人佩服他的坚忍的同时总忍不住有几分怜惜。到底被逼到了什么境地,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你不恨他们吗?”伊顿问。

    白桦拉下了脸。这些天美人儿问了很多他的问题,他倒没瞒着掖着,有什么答什么,不过做戏要全套,谁说起自己老爹因为个外人把亲生儿子扔了,都不会兴高采烈。

    “这跟你没关系吧?”

    伊顿没在乎他的气愤,反而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蛋:“你要是不开心,我帮你报复回去。”摸完了,看看自己的手。奇怪,每次摸完之后,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陌生感觉,就像刚刚看到小家伙换衣服,那种莫名的感觉更强烈。

    白桦一撇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等你能站起来再说吧。”

    白家远在c国,男人说这话,要么是哄他开心,要么有自己的势力。

    他偏向于前者。

    一个有权有势的人怎么会窝在他这里养伤

    伊顿哪甘心让他看轻,在那种莫名感觉的推动下,一推轮椅,果然站起来。

    白桦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能让他这么反应,脸色一变,赶紧伸手去扶他:“你干什么?腿不要了?”男人的腿还在恢复中,这么做有可能导致伤势恶化。

    他的话还没说完,伊顿果然支持不住,身体朝他倒下来,两个人摔进了沙发里。

    白桦只觉得身上被压得沉甸甸地几乎喘不过气,勉强把胳膊抽出来推他:“赶紧起来,压死我了。”

    伊顿动都没动,垂下眼睛看着身下的小人儿挣扎。

    压到了,那种让他一直觉得悬在半空的感觉就突然落了地。好像是……总算抓到了自己心中渴望的东西。

    渴望?想往?难道说,自己对这个小家伙……他突然有了种了悟。

    白桦挣扎的力道慢慢弱下来,眨着眼睛向上看去:“是不是嫌我做饭不好吃,想压死我?”

    伊顿看着他因为用力而泛红的脸蛋,大大的眼睛里带着疑惑,没来由就想起了某种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