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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悄悄往角落里挪了几步,抬头却看到那个侍卫统领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眼中带着一丝笑谑。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你躲啊,就算躲到老鼠洞里,我都照样能把你挖出来!

    白太师走到龙床边,俯下身子小声地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话,皇帝本来已经面色青紫,气息奄奄,听了他的话后突然睁开眼睛,急促地道:“快,快些!”

    快些什么?白桦有些莫名其妙,后背的汗毛竖得更多了。如果不是那个姓穆的侍卫统领盯着,他巴不得现在就转身跑出去。

    “桦儿,你过来。”白太师转身对意图远离的白桦道。

    白桦慢吞吞走上前两步,停下了。

    白太师眉头紧皱,声音里有毫不掩饰的怒气:“桦儿!过来!”

    老太监忽地道:“陛下,白大人,安乐侯的区区一碗血已经无法压制陛下身体里的毒性了。”

    白桦眉头一皱。一碗血?压制毒性?什么意思?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他又想骂句玛蛋了。

    白太师脸上现过一丝犹豫,瞬息不见:“既然这样,那就麻烦先生重新施咒吧。”

    堂堂太师,竟然管个太监叫先生!

    白桦越来越觉得诡异。不过他从来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就算严甄远在千里之外,无法救他,他也没打算让对方轻易得手。

    虽说目前的形势他还没怎么弄清。

    “安乐侯年纪尚幼,想完成这般大的咒阵,怕是需要侯爷全身的鲜血才可。而且咒阵完成之前,侯爷都必须活着,不然就会施咒失败。”老太监说话的口气平板得泛着死气,似乎说的并非是人,而是畜牲禽类。

    白太师眼皮都没抬,低声道:“十多年前,我们白府就已经进行了选择。那时我们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能够为陛下尽忠,是桦儿的福气。”

    白桦藏在袖子中的左手微微一动,一把匕首无声无息地在他手中出现。

    知道严甄将有大动作之时,他就一直为日后可能出现的危境做准备。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趁着严甄不在的时候动手,更没想到他们是冲着他来的。

    幸好,老太监的那句“咒阵完成之前,侯爷都必须活着”让他看到了希望。

    若果我真的无法安稳活下去,你们这帮人谁都别想用我的生命换取你们想要的东西!

    只是,他刚要动手,就看到那个穆统领突然欺近身来,一手紧握住他的手腕,另一手则趁着身体挡住殿内其他人视线时做了个微小的手势。

    白桦眉头一皱。

    这个统领竟然是严甄的人?

    一个闪神,穆统领便收了他手里的匕首,同时指甲在他手腕上轻轻一割,立刻便出现一道伤口。

    鲜血,一滴滴落下,在地下形成诡异的图案。

    白桦体内力气渐渐流失,身子却丝毫动弹不得,眼前阵阵发黑。

    眼看着地上的图案渐渐有了雏形,白桦冷哼一声,抓着他手腕的侍卫统领看他一眼,突地伸手在他手腕内侧拂了一下。

    向外奔涌的血止住了。

    另一边,老太监发现图案中断,立刻神色俱厉地看过来:“怎么回事?”

    白桦看向白太师:“爹,我只有一句话想问问你。”虽然流了不少血,不过知道严甄有安排,他并不惊慌。

    穆统领看到他坦然的神色,心中暗暗惊讶。虽说自己先前有过示意,但被放了这么多的血毕竟不是假的,放在一般人身上说不准就会怀疑犹豫暴怒。

    许是看他快死了,白太师难得地正了正神色:“什么话?”

    “你真的把我当成过你的儿子吗?”白桦轻轻地问。

    白太师眉头一动:“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以为你能安享这十六年的荣华富贵?”

    “哪怕十六年之后会全身鲜血流尽而死?”

    “能为陛下分忧,本是我白府上下的荣耀。”白太师毫不迟疑地说。

    白桦紧紧闭上了嘴。

    龙床上的皇帝猛地动了一下,喘息着说:“怎么还没完成?”

    老太监赶紧回道:“陛下,马上就好。”说着对侍卫统领使了个眼色。

    侍卫统领没动,寝宫一直紧闭的门却突然开了,走进来一个修长的身影。光线从他身后打进来,无形中给他增添了一种高大雄伟的感觉。

    “那怎么行?如果小白死了,日后陛下再次毒发可怎么办呢?”进来的人徐徐说道。

    白太师平静无波的眼神骤然一缩:“南静王?你不是现在应该在边城?”

    严甄施施然笑道:“如果我现在在边城的话,你们想害死小白的事岂不就要如愿了?”说着他对白桦招了招手,“小白,快过来,让本王看看你身上的毒解了没有。”

    他这话一说出口,老太监和白太师身形大震,就连龙床上躺着的人都猛地支起半边身子:“你,你……”

    “我什么?”严甄看着白桦在侍卫统领的护送下一步步走到身边,这才真正放心地把人拉到身后,看着龙床上形容憔悴的人,“如果不是小白十六年前就中了毒,唯用借用你们这个阵法放血为引才能彻底拔除他体内的毒素,你以为我会舍得让他在这吃人的地方走一圈,受这么大的伤?”他嘴上不停,手里却扣了一丸丹药,反手喂进白桦的嘴里。

    老太监死死盯着侍卫统领。事到如今,毫无疑问,这个一向被他们当做心腹的人其实是个内jian。

    白太师却顾不上这个,他完全被南静王话里隐含的意思震住,失声否定道:“你乱说什么?什么十六年前的毒?”

    皇宫内外本该是皇帝亲自布下的严密阵仗,以防不测。可看到原本应该在边城的南静王竟然出现在这里,而外面还没有丝毫动静,他就意识到,一定出了什么不可测的变故。

    可是,怎么可能?

    明明一切走向都掌握在他们手中的!

    严甄好笑地看着皇帝:“事到如今,陛下还想矢口否认吗?”

    皇帝静了半晌,突然叹了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气神:“甄弟,我没什么可否认不否认的。但你别忘了,你们南静王府一直站在朕这一边,当年的事如果不是你父亲出手,朕又怎么可能轻易成事。现在你和朕翻旧帐,能得到什么好处?”

    严甄低笑一声,目光缓缓从白太师和老太监身上扫过,气场一下子强大得让人觉得肩上如压泰山。

    “如果本王是老王爷的亲子,说不得一定要忠于陛下才是。可陛下不知道,本王……可是先皇的儿子啊!”

    屋里众人脸色大变,白桦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想通之后,也不由睁大眼睛看着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