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也是顶尖豪门,王大少这话算不得空穴来风。
众所周知,王大少爱玩,却不喜欢风情妩媚的美人,只爱那种看起来就特别纯真的。用他的话说,这叫“不爱红玫瑰,只要白月光”。
今儿会所里也准备了一些少男少女们供这些人玩乐,只是王大少挑来挑去,总看不到中意的。若依他以往的性子,砸了这里也有可能。不过他提前知道赵晋亭正在这里举办酒会,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闹事,只得灰溜溜地出来。
哪想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特别合口味的。
他笑眯眯地走过去,伸手就要托起对方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领班想拦不敢拦,想着这是张溪带来的人,两方都不敢得罪,纠结得不行,心里暗恨怎么就给自己找了个烂担子。
少年后退了几步,躲开他的手,半天才低声说:“白桦。”
被张溪拉上车时,白桦觉得自己挺倒霉。
在医院里躺了那么多天,盒饭吃得他嘴里都没味了。好不容易出了院,他想着好好吃一顿,没想到好好地走在路上也能被人不长眼地碰伤。
偏偏对方还热心过头,非要送他去医院。白桦在张溪一张嘴说话时,就听出他是刚刚一起pia过戏的折子戏。
生怕张溪听出自己的声音,再加上第六世原本的阴郁性格,白桦只好在车里沉默到目的地。原本想着等张溪进会所里后,自己找机会溜走。
可惜那个领班太负责任,试探了几次,白桦只能放弃。
王大少的纠缠让白桦很不耐烦,他正想着要不要扮演一个被刺激到的自闭症患者进行强烈的反抗时,突然听到系统的声音:“提醒宿主,情缘目标正在靠近。”
什么?
白桦讶然转头,在脑海中问:“在什么地方?”
“从会所外面往这里来,大概还有半分钟的时间。”系统回答。
白桦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他趁着王大少不注意,猛地推开了对方,拔腿就往外跑。
王大少没防备之下,差点儿被他推了个跟头,赶紧让身边的人去追。
白桦左一拐,右一闪,躲过来抓他的人,猛地朝会所门口冲去。
正要冲出去时,外面走进来一个身形高大、气势凛冽的男人。于是会所里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想要逃跑的少年收势不及,一头扎进了男人怀里。
男人眯了下眼睛,伸手将少年拉了出来。
王大少原本还气急败坏地叫嚷着,目光触及男人,吓得打了个哆嗦,只恨不得赶紧找到什么东西能掩住自己的身形才好。
那个刚进来的男人竟然就是他最怕的赵晋亭。
说起赵晋亭,本市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的两个标志:一是无人能及的气势;二是无人能及的洁癖。
王大少曾经亲眼看过一个女人想勾-引赵晋亭,故意假装扭了脚往他身上摔,结果被对方扯着胳膊扔进了身边的喷泉池里。那个女人成了上流圈子里的大笑话,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再出来见人。
看到赵晋亭同样抓住了白桦的胳膊,王大少心一寒。
难得碰到一个长得这么合心的人,真要被扔出去,怕不是得伤到吧?
他是没胆子制止的,只能一边着急一边害怕地悄悄伸出半张脸,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果然,赵晋亭把少年从怀里扯了出来;果然,赵晋亭把少年拉出了会所门口……王大少记得,会所院子里就是赵晋亭扔那个女人的喷泉池。
他等啊等,等了足有好几分钟,也再没等到下文。
奇怪!人呢?
他小心翼翼地出来,看到先前的那个领班,赶紧问:“赵晋亭把人扔哪了?”
领班看他一眼,神色复杂:“王少,赵先生带着人走了。”
……走了?
不对吧?去哪了?
王大少傻眼。如果不是那身凛冽的气势作不得假,他几乎以为自己今天晚上遇到的是一个假的赵晋亭。
事实上赵晋亭对自己的举动也很不理解。
他是出了名的洁癖,少年碰到他的瞬间他确实想把人丢出去来着。可是当把对方扯出来时,看到那张红扑扑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着惊惶和躲闪,不知怎地竟然再也动不了手。
尤其当少年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想要避开他时,赵晋亭不但没有放开手,反而用力抓紧了对方,转身把他带出了会所门口。
一旁的助理见状,急忙上来问:“里面的酒会……”
“跟他们说我临时有急事,分不开身,让老二替我主持吧。”说着就强迫性地带着少年离开。
☆、第四个世界(4)
白桦一声不吭地坐在车里, 心里却觉得有几分不对。
“系统你说实话,伊顿、明博、严甄以及接下来的那几世, 是不是记忆一定不共享?”他在脑海里问。
“是的。”系统回答。
“那这是怎么回事?第六世脑子里的赵晋亭可不是这种见人就抢的性格啊。”
“……”
“系统, 如果你还打算隐瞒什么或者意图指挥我的话, 我想我们这一世的合作恐怕很难进行下去。”白桦冷冰冰地说。
“其实不告诉宿主,是为宿主好。”
“是不是为我好, 身为当事人的我才最有发言权。”
“十世情缘的任务, 如果连续成功三次的话, 会得到‘三生三世’的称号。这个称号对宿主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只是情缘目标会在接下来的每一世,在与宿主见面时有一定的好感加成。但目标没打算和宿主有进一步发展的话, 那好感加成就没实际用处。”
原来如此。
“每一世都只有好感加成的作用?”白桦追问。
系统见很难糊弄过去,索性全都说了出来:“不一定, 这取决于情缘目标对宿主感情有多深。感情越深,越有可能引起其他的连锁反应。比如连续七八世以后, 情缘目标有可能从小就开始做有关于宿主的梦等等。”
这倒是个好消息。
车开了有十多分钟,赵晋亭偏头看看一直沉默着的少年,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莽撞了。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总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是一个美好到让人担心一碰就会碎的少年, 还有无忧无虑的笑声。最让他震惊的是, 每次梦到少年时, 他都会把对方压到床上,做到对方昏过去为止。而醒来时, 他必然是一柱擎天的状态。
梦里有多酣畅淋漓,醒来之后他就有多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