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的心思。
只是凡事都需要一个好的理由,顾念为了替自家弟弟出头,主动提出要当堂兄手里的那把杀向王家的刀。
王家的掌家人还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却不知道一场风暴很快就要来临。而他们王家的大船就会在这场风暴里倾覆,再不得翻身。
白桦点了点头。
能做出毒杀王淑雅的事,他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哥哥还生怕碧荷会让他心软,却不知道他压根没把她放在心上。
当初犹豫,不过是怕对自己下手的是府里的老人。
等看到是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他就不在意了。
更何况,那个女人竟然还敢背叛哥哥。那毒-药对着他倒也算了,真要让她得逞,谁知道日后她会不会再从什么李家赵家的弄到别的药,一股脑下给哥哥?
这种危险女人绝对不能留!
临进屋子时,他还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声:“哥,你千万别放过那个什么碧荷。”
“好。”顾念脸上露出笑容。弟弟的心思和他一样,真好。
白桦见他答应得这么快,生怕他是敷衍,强调了一句:“她能对我下手,就能对你下手,绝对不能让她害了你,不然王府就糟了。”
“知道知道,”顾念伸手在白桦的头发上揉了几把,“我弟弟最厉害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可以吧?”
白桦这才放下心来。
“王家会不会没那么好对付?”他的心思又转到了别处,有些担心起来,“哥哥对王家下手,会不会被反击啊?有没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哥哥你告诉我,我一定做好。”
白桦摩拳霍霍。
顾念失笑,在他头上轻推了一把:“你把你自己藏好,别受伤,别让任何人知道,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
白桦借着他的力气朝前走了几步,在床边捧出一个小瓷瓶来:“哥哥,这个是张先生早晨叫阿九送过来的。”
“做什么用的?”顾念接过来,打开盖子看了看,见是一瓶油脂样的东西,淡淡的乳白色,透着清香气息。
“张先生说,我身上的伤太重,皮外伤也不少,虽然现在都愈合了,却不能放着不管,不然那疤会一辈子留着。这些需要每天早晚各搽一次。”白桦说着,把衣领拉开,“你看,我上面都涂过了,可是后背够不着啊。”
他一脸很苦恼的样子:“本来想叫阿九来帮忙的,正巧哥哥来叫我出去,后面还没来得及涂。”
说着他就打算去叫阿九进来。
顾念眯了下眼睛,想到顾九等下会看到白桦的后背,心下没来由地不舒服起来,话冲口而出:“叫他干什么?哥哥来帮你涂。”
“咦?可以吗?可是哥哥会不会很忙?”白桦问,“都不肯带我去划船呢。”
顾念在他鼻头上刮了一下:“又动鬼心思。不是说了,不划船是怕你晚上受不住毒性,可不是因为忙。你是我最重要的事,除了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忙的?”
白桦高兴起来,立刻趴到床上,露出后背:“那哥,你帮我涂均匀一点儿啊,我可不想真的留疤,那样难看死了。”
顾念的目光落到他的后背上,只见上面狰狞的疤痕纵横交错,虽说已经长好,但伤口处坑洼不平,衬着别处玉一般光滑柔嫩的肌肤,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一看就知道少年到底吃了多少苦。
顾念的手缓缓落到少年背上的伤疤上。
白桦回转头,努力往自己的后背上看,可惜什么都看不到,只得急急地问:“哥,是不是可难看了?丑死了吧?”
“怎么会?我弟弟是这世上第一美男子,谁都比不上。”顾念说着,从瓷瓶里挑了一指头药膏出来,顺着他的疤痕涂了下去。
“我才不是什么美男子呢,哥哥才是!”白桦嘟嘟囔囔地说,“说来真是气人,都是一个爹生的,为什么哥就长得那么好看,我就一点儿都不像哥哥呢?”
顾念涂药膏的手顿了一下。
这孩子,也太没城府了。
白桦一点儿都不像顾家人,只因为他和顾家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啊!
只是这点绝对不能让少年知道,不然他指不定还要作出什么花来。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少年重新留下来的。
顾念笑了笑:“大概你长得像你娘吧?不过弟弟已经很漂亮了,皮肤白白嫩嫩,我都没看到过比弟弟还好看的呢。”
“真的吗真的吗?我真的很好看?”听到顾念的夸奖,少年心性的白桦总算开心起来,也不再把关注点放到后背的伤疤上了。
顾念的心却渐渐飞远。
他没来由地又想起暗卫传回来的消息。
原来,白桦根本不是自己的弟弟呢。
想着想着,他手下不由渐渐用了力,涂抹的范围也渐渐扩大,连那些不曾受伤的完好肌肤也被他涂上了药膏。
白桦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想了想回头对顾念说:“我还是觉得哥哥最好看!”
顾念的心忍不住一动,看着他望过来的澄澈目光,追问了一句:“真的?真觉得哥哥最好看?”
白桦用力点头:“是啊!又好看,又有气势,我最喜欢哥哥这样的男人了。”说着鼓起脸看着自己,“哥你说,如果我身上留几道疤的话,会不会就像哥哥一样有男人味了?要不然你留几处别涂药了吧。”
顾念又好气又好笑:“哪有你这种男人味?照你那么说,谁要是想像个男人,给自己来两刀就行了。”
不过,弟弟这几天真的经常说最喜欢自己呢。顾念想,如果他是自己所想的那种喜欢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挖起药膏往白桦的肩上涂了几下。
“我那里够得到,自己抹过药了,”白桦赶紧起来,用塞子把药膏重新塞好,“哥哥可不能浪费,张先生说了,这药膏看着不起眼,其实里面有好几味可珍贵的药材,轻易得不到呢。”
顾念看他要拉上衣服,伸手阻止:“你不怕药膏沾到衣服上?这更浪费。”
“最好是揉开,把药性化进去,”白桦皱着眉头说,“可是我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早上在胳膊上揉了几下就酸了。”
“在床上趴好,我帮你揉吧。”顾念说。
白桦把药膏放好,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