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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话时,他心里很有点儿紧张,幸好顾九没看出什么,只朝他要了名字和生辰八字,以及籍贯,就离开了。

    “阿九。”白桦叫了一声。

    “属下在。”顾九立刻回答。

    “我那朋友的事,你帮着办的怎么样了?”白桦小心翼翼地问,“就是那个……”

    “丢了身份的朋友,是吧?”顾九说,“属下一直催着,那边快办好了。不过主子,这种事正常是要通过正常手续的,如果您那朋友忙过这一段,一定要记着重新报备一下才行。还有,这事是不合规矩的,千万不能外传。”

    白桦放下了心,同时也有点儿歉疚。

    顾九根本没想到,他让他办的,其实是自己落跑时的假身份。

    不知道他听说后,会不会对自己失望后悔。

    不过,自己一定会留下一封书信,向顾念说明情况,把顾九完完全全地摘出去的。

    两人说着话,正往前走,突然听到路边假山里传来了低声说话的声音。

    本来白桦并没往心里去,但话里提到的“王爷”和“顾府”几个词落到他耳里,配上那种不怀好意的腔调,让白桦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他赶紧对着顾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你说,你的办法真能好使?”一个粗嗓门的男人低声说。

    “当然好使,”另一个略微尖细的嗓音响了起来,“这药可是我特意从娴雅主子那里带出来的,也只有这么一点点儿。虽然量看着少,可足够毒死一百个人了。你把药下到酒里,给王爷和那位贵人端过去,若是运气好,指不定狗皇帝和狗王爷一起死。就算运气不好,哪怕死一个,咱们也算够本了。”

    白桦心里一紧。

    他没有听全两人的对话,但就在这只言片语里,他已经体会到了里面深深的恶意。

    他巴着假山往里瞧,想看看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人。

    但脚下一动,立刻踢翻了石头。里面的人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急匆匆沿着另一条小路跑了。

    等白桦转过去时,假山另一面已经空无一人。

    “那两个说话的是谁?”白桦紧紧抓着顾九的袖子,紧张地问。

    “回主子,属下一直服侍主子,对院子以外的人知道得不多,实在听不出他们是谁。”顾九回答。

    这倒是。

    白桦失望地松开手,又问:“他们说的什么贵人,是什么意思?王爷现在在哪里?是不是招待着什么人?”

    “属下听说,是陛下有口谕给王爷,让宫里的公公带过来的。大概王爷和那位公公关系熟识,这才会设宴款待吧。”顾九说。

    这话当然是假的。但凡宫里人,最大的忌讳就是结交外臣,结党营私。他们每次传旨,都是传完即走,连话都不能多说几句,何况留饭?

    但白桦是不懂这些的,听顾九这么说,本来就提着的心升到了嗓子眼儿。

    “你知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喝酒?”白桦颤着声音问。

    “属下听说王爷他们好像是在花厅那边。”顾九说,低着头。

    就算他是暗卫出身,也实在有些不忍心欺骗这位单纯到了一定程度的主子。可惜主子太执拗,不骗他的话,他根本不会留下来。

    想到这里,顾九的愧疚之心淡了不少。

    白桦听了他的话,转身就朝前院的花厅跑去。

    花厅里,顾念正和一个白面微须的便装中年男人说话,两人面前的酒菜都冒着热气,很明显酒宴刚刚开始。

    说不定酒还没来得及喝呢。

    白桦一头撞进来,看到这一幕,总算松了口气。

    倒是那个中年男人很有些吃惊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又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念,没有说话。

    白桦心里发急,顾不得他们的眉眼官司,跌跌撞撞的冲上来,眼看着顾念端起桌上的酒杯要喝,忙大叫一声:“慢着!”

    顾念手停住,看向他:“小白?有什么事?”

    自从他开始闹脾气,两个人又好几天没见过了,顾念越来越想他。

    不过,过了今天,一切就都好了吧?男人想。

    白桦一把夺过男人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从口腔一直冲到了胃里,让他整个人不由得呛咳起来。

    中年男人扫了白桦一眼,慢慢开口道:“这位不知是谁?怎地上来就抢酒喝,也太没规矩了吧?”

    顾念还没来得及说话,白桦看到中年男人杯子里有酒,索性伸手同样抢过来喝了,又借着酒意把那一壶都端起来,后退几步,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干净净。

    只要喝了,所有人就安全了,王府就安全了!

    白桦被酒意烧得浑浑噩噩的脑子里一时间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却忘了把酒倒到地上同样可以不让别人喝。

    “你管我是谁?我又不姓顾,和顾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喝你杯酒怎么了?还是说你们个个都小气到这个地步,连口酒都不给人喝?”白桦嚷嚷着,自以为喊得很大声,却不知道他酒量差,喝得又急,这时候走路都是左脚绊右脚,看人带着重影,讲话更是和蚊子嗡嗡差不多。

    “皇兄息怒,这是舍弟,府里娇惯了些,但心却是好的,皇兄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顾念低声说,有些赔罪的意思。

    计策虽然是他订下来的,但他没想到白桦竟然冲进来就喝,压根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少年这时候已经站不住了,整个人直往地上堆,顾念没办法,只得伸手一捞,把人捞到自己的怀里,牢牢按着让他坐好。

    白桦却不老实,张牙舞爪地还要往桌上扑:“别喝酒,谁也别喝酒。坏的,有坏人,毒啊!听话,反正我就要走了,喝掉就喝掉……”

    他口齿不清地说着话,顾念听着眼色一沉。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小白竟然还想着要离开王府的事。

    皇帝看得有趣,笑着对顾念说:“这就是你放在心尖上宠的那个顾恩?”他和顾念间的关系极好,两人私下里相处时,一向都是你我相称。

    白桦虽然醉了,耳朵却尖,听到“顾恩”两个字,立刻抬起头,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对方,可惜现在他看什么都是迷茫茫一片:“我,我才不叫,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