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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着一股无奈。

    乡镇间的公交车都是隔半个小时左右才有一班。

    两人等了一会,日头渐渐起来了。

    “容姐在来桃园镇之前,在哪个国家生活?”见车还没来,陈燃随便找话题聊。

    “跟我妈,在捷克。”简容想了想,回答道。她这短暂的一生,说实话还挺精彩的。但这精彩大部分是归功于她有个“精彩的家庭”。

    她的父母是在捷克相识结婚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则是个有四分之一中国血统的捷克人。这么说来她也有一部分捷克血统,只是表现得不那么明显而已。她出生的前几年,全家是在中国度过的,在她九岁之后,因为父母工作原因,举家回到了母亲的故里捷克,在这里生活了四五年。但就是这四五年,家里发生了重大的变故。母亲表现出了种种异于常人的思维和反应,让她与父亲渐行渐远,并最终离婚,简容被判给父亲。离婚之后父亲与一位莫斯科女子再婚,母亲则病症越来越明显,并且身体和精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掉,那段时间简容是陪在母亲身边的。母亲死后,简容料理了后事,回中国独自生活了一段时间,不过不久就被父亲接到了莫斯科。在那里简容发现自己出现了和母亲差不多的病症,瞒着家人回了国,在一家疗养院待着,然后就死了。

    大致是这样一个过程。可是简容却不记得自己曾在桃园镇生活过一段时日,更不记得自己在这里遇到过陈燃。零星只记得自己小时候来过姑妈家,那时堂弟郑天刚会讲话而已。

    自己记忆一向很好,遇到的人不会没有一丁点印象。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重生之后记忆不全。

    不,也会有这样的可能,简容想到这儿心里一股凉气透露出来——她的人生轨迹可能被打乱了。

    人的一生是条环环相扣的锁链,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尽头。若是其中一步出现变化,那么接下来的路,便截然不同了。

    简容望着陈燃,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既然前路已乱,那么她的这一生,也许还可以更加精彩一点。

    陈燃不知道简容在想什么,她招了招手,道:“车来了。”

    车遥遥地驶过站台,停下了。两人上了车。这种车不是那种上车前投币的,而是由收票人在车上一个一个收,一人五元。

    见车上人不多,两人心照不宣选了个倒数第二排的位置,简容靠窗坐,陈燃依着她坐在外侧。一坐下第一件事就是开窗户。瞬间一股风吹进来,卷走了车里的闷热气息。

    “半个小时呢,你要不眯一会。”陈燃道。

    “好。”简容答。刚想闭眼,陈燃一条胳膊伸过来,“枕着。”

    简容无话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但只是把头靠在她的肩上闭眼睡了。陈燃伸直的胳膊只好垂了下来,期间顺便若有若无地拂过简容的脸。

    只感觉一阵难挨,又间着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心里无端一阵躁热,陈燃摘了帽子,扣在了脸上。这一扣,扣了挺长时间,等陈燃猛然发觉将帽子拿下来时,车上已经没人了。再一看,简容还在自己身边,睡着。

    怕不是坐过站了。陈燃喊醒简容,朝司机问:“师傅,现在到哪儿了?”

    “葛村。”司机道。

    果真坐过站了,不过还好,只坐过一站。

    两人刚下车,陈燃就接到了郑天打来的电话。

    “你们到哪了?”他问。

    “葛村。”陈燃插个腰站在站台上,望着空无一人的乡间公路,挺没劲道。一回头,简容已经蹲在田野里不知道是捉蛤/蟆还是干嘛去了。“噗,”陈燃忍不住。

    “葛村不是在葛坝下一站?我草你们竟然坐过站了,还能不能再怂一点?!……你笑什么?”

    “没什么,”陈燃憋住,往田野里走去,站在简容身后三步之外的地方,观察她在干什么,“葛村离葛坝不远,走也就几分钟的事有什么好急的。十点之前能到。”

    等挂了电话陈燃才发现,简容没有捉蛤/蟆,而是正在捏田野里的土。还一副挺认真的表情。

    “你在干什么?”陈燃问。

    “这里的土挺肥沃的。”简容将土抛下,站起来道。她大学期间曾看过许多地质学方面的书,对各式各样的石头和土都有一些兴趣。但当下只能含糊混过去。

    “该去找蛤……你弟了。”

    “?走吧。”

    忽然两人注意到马路对面停了一辆乡村豪华版摩托车,一自带特效地男子坐在上面伸长脖子朝手机吼着:“你确定这里拆迁了?我特么一家一户转过去全是住人的!别告诉我大白天这些人都是鬼!”

    简容陈燃对视一眼:王佐藤。

    第9章 第九章

    王佐藤也看到了她们,朝她们挥了挥手,一转头又朝手机吼起来:“你让我大白天带捆麻绳还在人家村子里瞎转悠,知道的说我是去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寻思着在哪棵歪脖子树上上吊呢!赶紧的过来接人,简容陈燃她们也在,让俩姑娘在太阳底下晒着好意思么。”

    原来他是在给郑天打电话。简容暗自担心电话另一头的郑天有没有聋了。

    “救谁?”陈燃上前一步问。他既然让郑天过来接人,那说明要救的肯定不是郑天。剩下的,不是沙皮雕就是老侯了。

    王佐藤翻了个白眼:“还能是谁,昨个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到老侯和他那个血浓于屎的好弟弟,我酒醉了没算上,他俩月黑风高架着郑天就往葛坝跑,说是去那里继续,结果今早不知咋的一激动沙皮雕掉进一口老井里去了。要我说像他这样的掉进去就掉进去一了百了来生好好做个人,郑天非要把人救了。”

    听到“血浓于屎”这样清新脱俗的词简容没忍住,脸崩了。另外两人都看她。

    她说:“不好意思。那我们现在去救人?”

    这时候郑天骑着一辆摩托车黑着脸来了。“上车。”他道。

    于是简容坐了郑天的车,陈燃坐了王佐藤的车,跟在了郑天后面。

    郑天在路上终于说话了:“你们是怎么做到三个人同时找错地方的?”

    王佐藤透过墨镜看了他一眼:“我又没来过葛坝,我咋认识。”

    “我认识。但这次是个意外。”陈燃举手回答问题。顺带朝简容嘿嘿笑了笑。

    “你闭嘴。”郑天道。

    “说下情况吧兄弟。你昨个只身入虎穴可把兄弟我感动的,差点就以身相许了。”王佐藤满嘴跑火车。

    简容明显感觉郑天一恶心,好在他没发作。

    “沙皮雕不是自己掉下去的。是老侯推下去的。”他说。

    听他这么一说,三人都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

    “老侯……脑子不好?”简容问。她没搞清楚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