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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岁的那年,夏日的傍晚,滂沱的大雨,阴暗的房间,搭在床边的长腿,床上相互缠绕在一起的女人,地板上脱掉的衣物,身下之人的承欢,妖娆的腰肢,还有那个女人迷顿时那张沉醉其中未曾睁开的双眼,那张欢愉的高.潮的痛并快乐着的漂亮脸蛋,顾萌似乎将那一晚所有的情节都刻在了脑海里,她就站在门边看尽了这一切,房间的窗户是半开着的,大风吹着窗棂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像是随时都会被摧毁似的,地板上脱下的衣物有她最喜欢那个人穿的紫色真丝长裙,质地细滑,像极了她的皮肤,床上的人做的那样动情,就连顾萌从楼梯间失足摔了三极阶梯的声音都没听到。

    那天,顾萌的眼泪像那夜的雨似的,那样肆意,张扬,不管不顾,声嘶力竭,像那天地间都不复存在了一般,原来绝望也无外乎就是这种感觉,像是心都被掏空了。

    顾萌拍了拍胸口,往事总是让她闷得发慌,最近这种感觉尤其强烈,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电脑没多久就黑屏了,只显示灯一闪一闪地泛着蓝色的光。

    爱情开始的方式总是多种多样,有些时候始于一瞬间,一个温暖的早晨,一个夏日的午后,又或者仅仅只是她温柔的注视,顾萌是在十五岁的时候确认她爱上了那个女人,是在那个夏日的午后,并肩睡在凉席上,头上的吊扇摇摇晃晃,六月的太阳把整个天地都晒得过于明亮,家门外有一株白兰花,每到五六月,就挂满了枝头,香气迷人,白兰花喜光,于是迎着阳光肆意地生长,枝繁叶茂,有一两枝树丫枝偶尔还会伸到二楼的窗前,窗下的阳光被剪的细碎,顾萌就是在那个午后觉得她对躺在她身边的那个女人的感情不再一样了,她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她睡着了,面向她而侧卧着,双手枕在脸下,睡得那样安宁,她偷偷地摸了摸那个女人的脸,颤微微的,小心翼翼的,捧住了那张精致的脸,亲了亲她的嘴角,她好紧张,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即将跳出来的声音,身旁之人只是眼睫毛动了动,她像一个偷尝禁果的孩子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几分钟之后才确保顾岚并没有醒过来,她稍稍安了安心,只把手放在顾岚的手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从那以后,她开始叫她顾岚,而再不像以前一般地叫她姐了。

    顾萌是五岁的时候去的顾家,她不是孤儿,仅仅只是被亲生父母抛弃,五岁以前的事她压根就不记得,她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童年,都在顾家,顾家是个普通的工人家庭,顾家有一女,亭亭玉立,比顾萌大五岁。

    “小妹妹,你长的好可爱。”那是顾岚对顾萌说的第一句话。

    顾岚不像其他家的孩子会反感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人,会分掉父母的爱,顾岚似乎很早熟,也很懂事,顾世军两夫妇工作比较忙,照顾顾萌成了顾岚的责任,她照顾得很好,比亲生姐姐还好,甚至就连这个名字也是顾岚取的,她说小妹妹这么可爱,这么萌,就叫顾萌好不好?

    怎么能不好呢?只要是她说的,那都是好的。

    顾岚每天早晨叫她起床,帮她穿衣服,吃早饭,牵着她一起去上学。

    在十五岁以前,她也一直把顾岚当姐姐看,一个善良的,温柔的,体贴入微的姐姐,直到那个夏日的午后,她听到自己不寻常的心跳,她知道她脸烧得像火炭,十五岁的年纪已经明白那已经不再是对姐姐的感情,顾岚成了顾萌整个青春期的幻想和性启蒙。

    那是一个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未知的年龄,害羞,青涩,情窦初开,甚至连去买一包卫生棉,如果小卖部老板是个男的都会不好意思去的年纪,她的全幅心思都藏在了心里,顾岚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一手照顾的,从五岁来到家里的小女孩竟然有那样悠长的心事,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好,收养一个孩子本就是她的意思,父母疼爱她,她想要个妹妹,可以陪着一起成长,父母不愿再生,善良的顾母把顾萌接回了家,她欣喜若狂,似宝贝一样地对待着这个妹妹,直到顾萌十五岁就长得和她一样高,她才发现这个妹妹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

    世事从来都无常,有时顾萌在想,如果她不是来到顾家,而是一直呆在那个破破烂烂的孤儿院里,她的人生会不会有所不同?会不会她也和寻常人家的女孩子一样,谈几场青春期阵痛的恋爱,然后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结婚?过上一种很简单的幸福日子?

    也许命运之线从出生之日起就已经注定,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喝酒,她没有怒气攻心地像个疯子,她没有干出那样的事,是不是好多事情也都会不一样?

    顾萌闭上眼,终是忍受不了蓝色的微光,起身将显示器关掉了,她站在窗前,二十二楼的高楼,窗外再没了那一株白玉兰,而顾岚,这辈子,兴许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她用尽力气闻了闻那窗边,似是还有白玉兰的香气,像是她身上的味道,她终究是没忍住,在那暗夜里,哭了起来,声音很小,像是蚊蝇,又像是深夜找不到回家路的小猫,间隙地悲鸣。

    第4章 第 4 章

    顾萌第二天睡很晚才起来,她不上班,因为昨夜哭了一会儿,眼睛有些肿,她用热水敷了敷眼睛,而后洗漱,给自己做早餐,打扫房间,她其实很想把庄生那间卧室也打扫了,因为她受不了房间太脏,甚至有老鼠,这让她恶心,也不得安宁,可是庄生把她卧室锁了,虽然顾萌有钥匙,但是她不会去开的,顾萌坐家里沙发上,还是觉得不得劲儿,又把沙发套换下来,洗了,整整一天,她把能洗的东西都洗了,能换的都换了,除了庄生的卧室,其他地方,一尘不染,她一天吃两顿饭,基本上都自己做,就连去年自己生那一场病,也都自己坚持做。

    其实去年,顾萌没了灵感写不出东西来,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顾萌生病了,起初她没在意,后来觉得不适,去了趟医院,她本以为没什么事,可检查结果却不大好,她做了手术,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才回家,全程都只有她自己,她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回家后,她就一直在家里休养,也没有力气再写文,生病花了不少钱,她写文挣得钱也都花得差不多了,现在身体也恢复得好了些,她应该快要更新了。

    晚上的时候,她把房门半虚掩着,之前自己一个人住,没有关门的习惯,就算现在那个叫庄生的女孩住进来了,她也不喜欢把房门紧锁着,她打开了经常更新的网站页面,上次更新已经是一年多了,昨天上来看一眼,本说找找感觉,看到骂她的,催她的,现在平静下来,顾萌也能理解,自己无声无息地突然消失一年多,还有这些素不相识的读者惦记,也太难得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