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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饱受折磨,“丧门街”那些满含怨愤的鬼,与魅又有什么分别?

    他们分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啊!大人!”

    张晗缓缓转过头,终于抬起了眼睛,那双赤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武烈,语气冰冷:“是你们送我去那条街的?”

    苍凛跪行几步,拦在武烈身前:“是我!是我的主意!武大人原本并不知情!是我一人做的!”

    “玄孟也不知道?”张晗的声音平直,听不出情绪,但牵着他的手的纪开还是能感觉到张晗似乎在生气。

    苍凛俯身一拜,“孟婆也不知情,全是我一人所为!”

    “为什么?”张晗问。

    苍凛瘦小的身躯伏在地上,答道:“为了大人早日回魂,早日带我等重拾大道!改写轮回!”

    张晗猛地松开纪开的手,疾风一般掠过,一把掐住苍凛细瘦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瞪着他的眼睛,说:“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说你真实的目的,你的私心!”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生之蓄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道德经》

    ☆、第86章 第 86 章

    苍凛被张晗的旭暗之力压制,只觉得自己的魂魄不稳就快要散了, 一边挣扎一边努力的张口, “我……我确实有私心。”

    张晗骤然松手,苍凛跌坐在地, 喘息着道谢,张晗转开眼睛不看他, 语气干硬冷漠:“说。”

    苍凛苦笑一下, 似是畏冷般缩了缩脖子,苍老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不想再做鬼军了。我希望地府能彻底改制, 魅不用受压迫,不需要鬼军管制, 所有灵魂都可以转世投胎。”

    张晗瞥了他枯瘦的身躯一眼,问:“你想做人?”

    苍凛点头。

    一旁的武烈应该是第一次听到苍凛说这些, 神情有些震惊, 疑惑道:“你做了什么?你送大人去哪里了?”

    苍凛看着武烈,神情愧疚,“我送大人去了丧门街。

    孟婆并没有要大人亲自去地府, 要他去地府的, 是我。”

    “你!”武烈十分气愤, 想说什么又牵动了还没来得及好彻底的伤处,风箱般咳嗽了一阵, 却又放弃了同苍凛理论,转而问起了别的:“当初做鬼军,你不是很开心?说再也不用去人间受苦了, 再也不用被冻死饿死了……”

    苍凛双目无神的望着地上的尘土砂石,宛若梦游一般,“可是活着……总归是好的啊……”

    武烈闻言身形一震,终于还是沉默的低下了头。

    张晗站了片刻,默默走到武烈身边,对他说:“伸出手。”

    武烈茫然抬头,张晗虽然长得与三世前的张大人完全不同了,但是此刻站在这里说话的身形气质,却与三世前的张大人如出一辙。

    当然,是大战前的张大人。

    武烈习惯性的听令,朝张晗伸出手,张晗握住他细长的指尖,武烈立刻感觉到一股强大无比的旭暗之力丝丝缕缕率的朝他涌来,慢慢游走于他的魂灵气海之中,缓缓帮他修补起了伤处。

    武烈硕大的眼睛中瞬间盈满了泪水,张大人,始终还是把他当做自己人的。

    一千多年了,他终于等到张大人回来了。

    然而没等他感动多久,随着他伤处愈合,张晗干硬冷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为救我而受伤,我为你疗伤算还了你的情。”

    说着又指了指纪开,“他,我要带走。我们去哪里,你不必管。

    以后你们的事,我也不会管。”

    说完他转身拉着纪开就朝道观门外走去。

    这前后落差着实有点大,武烈一时没回过神儿,苍凛却反应过来了,张晗这是决定再也不管地府的事了!

    他忙跪行至张晗纪开身边,稍作犹豫,抱住了纪开的大腿,涕泪纵横道:“大人!地府制度僵硬,官员腐朽,如今已到必须变革的时候了!

    若大人就此一去,待数日后阎王醒来,只怕地狱将迎来屠戮浩劫啊!”

    纪开虽然之前没听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现在也听的一知半解,但“屠戮浩劫”这四个字他是听的懂的。

    可张晗却仿佛听不见,毫不犹豫的紧紧拽着他一味往前走。

    纪开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恐怕不合适,也许会再刺激到张晗的伤心事,可是毕竟性命攸关,他也只能咬牙拉住张晗,说:“你的爸爸还在地狱啊!”

    张晗脚步一顿,却仍旧没有停留,依旧往前走,冷漠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他不是我爸爸。我没有爸爸。”

    纪开一把拽住张晗:“晗晗你不要这样。

    你爸爸他当初换孩子做的是不对,可他已经接受了严酷的刑罚了,更何况他自从做了你的父亲,并没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

    虽然你妈……张阿姨做了那些事,可那也是因为,你爸爸被宋川他们抓着,在地狱里不断的替贽他们受刑,张阿姨实在看不下去了,才……”

    提到张妈妈,张晗周身的鬼气骤然凝聚,双目越发红了,几乎像要立刻滴出血来。

    纪开吓了一跳,忙住了口,将张晗拉进怀中,轻抚着他的背,安抚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张晗在纪开怀中闭上眼睛,紧咬着牙,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一刻之后才缓缓睁眼,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拉着纪开风一般飘了出去。

    苍凛颓然跌坐在地上。

    武烈扑过来扶住他,急切的问:“你刚才说什么?!阎王还有几日就要醒了?!你怎么知道的?你听谁说的!怎么可能?!”

    苍凛摇着头,喃喃道:“之前我提议扩充鬼军,一向对我的提议都要反复勘察的白丁竟然没有质疑我,甚至支持我立刻执行这件事,我就觉得有些不对。

    随后的几个月,他对我的看管越来越松懈,我屡次与你见面,哪怕藏的一点也不隐蔽,他也仿佛无知无觉。我猜测他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了。

    于是我暗中观察他,终于在一周前,躲在房梁上听见他跟看护阎王殿的护军统领在商量阎王苏醒事宜……”

    武烈双眼瞪得宛如灯泡,不可置信的说:“怎么可能!大人当年不是说将他封印了三千年?这才不到两千年,怎么会这么快就醒了?”

    “你可知大人当年拿什么封印的他?”玄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武烈转身,才发现玄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站在他身后。

    他躬身朝玄孟行礼,恭敬道:“见过孟婆。”

    玄孟摆了摆手,“我早已经不是孟婆了,叫我玄孟就可以。”

    武烈叹息一声,点点头,复而追问,“大人当年,如何封印的阎王?”

    “用大人的一魄神魂。”玄孟的声音沉沉,面色严肃。

    武烈和苍凛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