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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依靠眼睛,八成是听觉、嗅觉或温度感知其中一项或几项,致命弱点仍是心脏和大脑,背部皮肤的强度可以媲美c级强化异能者,腹部强度与普通人差不多。”

    关夜飞在光脑上迅速记录。

    十歌举手:“我让治安军去搜集尽量完整的蛛人尸体,等会儿回病房跟伤员睡两个小时,然后开始解剖,晚上7点前给你更详细的调查结果。”

    晚上……

    蛛人是地底生物,比起白天应该更习惯在夜间行动,他们能平安挺过第一个夜晚吗?

    纪天音在手边的烟灰缸里掐灭烟蒂:“散会,开始行动。”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

    ……

    林间萤右手举着输液袋离开会议室,突然瞥见走廊拐角处一闪即逝的墨蓝披风衣角。

    他放出思维触手强迫那人驻足,皱着眉走过去:“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门?”

    布洛德停在墙角,深蜜色的性感脸庞阴气沉沉:“……明知故问。”

    林间萤眯起异色瞳打量他片刻,低低笑起来:“哈哈哈,原来尊贵的殿下也有自尊心受挫的时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布洛德冷冷别过头:“我说过,不喜欢和你开玩笑。”

    “以为我在打趣?”林间萤的翡翠绿左眼熠熠生辉,“主帅多在乎你啊,离职以后还不忘操心你的死活。”

    布洛德注视地面:“我宁可她先把你这种脆弱的人送走,也不想因为身份被强制隔离在外。”

    林间萤同情地摇摇头,示意他帮忙举着输液袋:“你和我们,是完全不同的。”

    “这句话我听腻了。”布洛德本着照顾伤员的心态伸手接过。

    “但你从来不理解它的含义。”

    林间萤收起刻意的温柔表情,露出理智冰冷的本质:“不是出于身份原因才不同,而是我身后那间屋子里每个人都亲手杀过成百上千的敌人,你没有,以后也不能有。”

    布洛德疑惑地望着他……“不能有?”

    “战场太危险了,杀多少敌人可以凭借实力,能活多久却只能问命运。我今天不幸被咬到了手臂,下一次可能就是喉咙,那个蛛人的脑袋飞来时有谁预见到了吗?”林间萤声音轻缓而放松,显然习以为常,“言陵还是准尉时暗杀失手被打的瘫痪半年,那对没教养的臭小鬼八岁前靠吃垃圾和尸体生存,战场不是个好地方,亲眼见一见你就会变得不正常。”

    他顿了顿,露出嘲弄的微笑:“骑士先生光凭向主神忏悔就能维持正常,我只能依靠信徒的爱活下去。尊敬的殿下,ptsd对你来说只是心理学上的一个概念,你能背出它的定义,却不可能亲自感受它。”

    布洛德急切地开口:“我——”

    “我没有任何指责你袖手旁观的意思,这就像指责富人为什么不把积蓄分给穷人一样无理取闹。只凭善良没办法在残酷的宇宙活下去,所以帝国让我们承担了生存必需的恶意和兽性,维护他人的安稳人生。”林间萤直接打断他,左手背的输液管一阵晃动,“……伊卡尼安分不清武器该指向无辜者还是敌人,所以他死了。”

    “……”布洛德移开视线,若有所思的举着输液袋。

    “你在岸上待的好好的,没必要下来跟我们一起蹚浑水,她也不会允许你跳下来,杀死智慧生物太痛苦了,我更希望他们爱我……当然,全宇宙最爱我的人是她。”林间萤得意洋洋地宣布,“当初为了出狱才故意让你曲解了她的感情,不过有些事我一直很在意,就拿这个当做你替我举输液瓶的感谢礼,听完之后赶紧离开9区,别给她添麻烦。”

    专注的布洛德:“什么?”

    “在负面情绪爆发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强迫自己自己想一些平和的事情,我在她的记忆中读到了很多美好的画面,有个片段与美好无关却被反复回忆……”林间萤慢慢拢起眉头,“那应该是她在9区的事情,我看见一片赤土和一个戴黑色兜帽的男人,空气中吹过微风,然后躺在路边的孩子死去了……”

    ——赤土之上,穿黑色斗篷的男人给濒死的小偷送去一阵花香。

    他没有回头,所以始终不知道身后还有一人,眼睛始终注视这里。

    仿佛穿越回几十年前,可记忆只有画面,没有气息。

    布洛德猛地回神,将吊瓶塞回他手里向会议室跑去:“那不是风,而是风信子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纪天音:“这个男人好清纯好不做作,和9区那些妖艳贱货好不一样”(不记得的去看第20章 啊!)

    所以这是一个性转后的霸道暗黑帝王和纯情小白花的故事

    第46章

    中央会议室, 万宝路红俄版独有的淡奶香味道缭绕不散。

    大门突然被重重推开!

    纪天音陷在皮质转椅内沉思,蓦地回神:“……你怎么还没走?”

    布洛德几步靠近,将她正欲起身的动作按回椅子里:“我让治安军开我的飞船去送信了, 那艘飞船性能比他们常规配备的更好,速度快一些——我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这里又不是没有其他交通工具。”纪天音抵住他不断贴下来的肩膀, 扭头吩咐, “小关, 从贫民窟那里调一架飞行器送殿下离开,再派两支小队随行保护。”

    “明白。”关夜飞收起正在绘制的悬浮地图,打开通讯频道。

    狡猾的男人眯起眼睛:“以帝国第二顺位皇位继承人布洛德·r·奥尔维亚的名义下令,不要听她的,违抗者视为与帝国作对,会在这件事过去后被关进魔方监狱哦。”

    习惯遵从命令的金发青年,视线游移不定地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他到底该听谁的?

    纪天音硬气地强调:“关就关,你今天入狱我明天劫狱!咱们怕他吗?”

    布洛德结实的左腿压在她膝盖上:“你不想再次成为通缉犯吧?”

    “……”关夜飞纠结地重新打开地图,低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战场对你来说很好玩吗?”纪天音想屈膝踢开他, 双腿却被牢牢压住,无奈地长长叹气,“……你已经过上了这里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生活, 所以……请不要把它毁掉,我们的心血会白费的。”

    语气难得惆怅。

    她与七英杰在泥里挣扎, 负满罪恶,希望世上的普通人好好生活。

    那是他们无论如何向上爬都触碰不到的日常,为什么还会有人甘愿抛弃?!

    事到如今, 布洛德已经不会误解她的意思了,垂首与她额头相抵:“我知道,但我只想过跟你一样的生活。”

    不是像从前一样只能目送她出征,或者在战事不紧张时送去假惺惺的问候,而是和她站在一起,俯视铁与血描绘的残酷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