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曾若安讲明了找谁,有人出来打招呼,“曾主任。”
曾若安说,“麻烦你了啊。”
那人特别的看了眼袁苗,“不麻烦,这点小事儿。”
他接过袁苗的身份证、释放证明和房本,敲了几下,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袁苗,然后站起来,“二位,麻烦跟我过来一趟。”
他把他们带到一个房间,很严肃地问,“袁小姐,你被释放后,这三年里,从来没有到派出所报过到?”
袁苗低头“嗯”了声。
“释放时,监狱方面应该说了吧。我看你的罪也不是很重,不过就是两年。”
“说了,我只是不想回来。”
工作人员看了眼曾若安,曾若安问,“有什么后果吗?”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后果倒也谈不上,就是这样不大好。”他又转向袁苗,“那这三年里,你在哪里生活?”
“云城。”
“也从来没用户口?”
“是的。”
工作人员说,“我给你落上,但以后你就是我们片区的了。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原因有刑事案底,也不是说你就是重点,我们也尽量不去打扰重新回归社会人员的生活,只是先和你说声,该有的教育还是要有。”
袁苗又嗯了声。
工作人员又把他们带出来,操作了几下,“下周一来拿。”
袁苗有些傻眼,“今天不能拿?”
“我们内部还要有些审批。”他看了看他们,“你也可以委托曾主任来拿。”
两人对了个眼神,曾若安说,“那我需要拿什么手续吗?”
“她给你写个委托书,带上她身份证的复印件、你身份证原件就行。”
袁苗当场给曾若安写了个委托书,两人出来,袁苗说,“太感谢你了。”
曾若安看看表,“挺晚的了,你还回去?”
袁苗说,“我昨天就买了今天最后一班去云城的票,现在还来得及。”
把她送到车站,曾若安说,“苗苗,即便别的都不是,我还是你哥吧?别和我那么客气。别说当年若锦就是做错了,就算我是你哥,你有事也不该不来找我。”
袁苗说,“你也别老说若锦错了。当年没别人的错,就是我的错。我一向都是这样认为的。我连诸一珩都不恨,恨你们干什么?”
半天,曾若安说,“恨不恨,你至少还是怪怪我们吧,真的。这么大的事,也不恨我们,感觉怪怪的。”
袁苗笑眯眯地,“这有什么怪的,我不过是觉得太累了,想集中精力生活罢了。”
回到云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诸一珩今天很安静,倒是刘乐冰在微信上和她聒躁节目的事。
袁苗直接回了自己家,远远的就看见自己的灯还在亮着,袁苗的心一暖,哪怕房子再破,还是租来的,温暖是不掺假的。
雷烨还在等她,两人轻声说了一天的情况。袁苗把房子的事情隐去没说,雷烨听说办的差不多,直点头,说,“若安这孩子真不错,将来一定有好报。”
早上走的早,没留神有些降温。这会儿外面起风了,一时有些冷,袁苗辗转反侧睡不着,想着这两天的经历,和今天与曾若安的对话,莫名觉得有点心酸。她蒙上头,咬着被子,默默流着泪。
第二天早起发现眼睛有点肿,得亏天还没亮,他们又没有开大灯的习惯,雷烨倒也没看出来。袁苗匆匆洗漱了下,就出了门。
外面已经是黄叶满天。袁苗到了公司,打开诸一珩的办公室,一股浓浓的尼古丁味儿迎面而来。再一看,是他的办公桌上,满满一烟灰缸的烟蒂。
“这是要作死吗?”袁苗咕哝着,赶紧把烟蒂倒掉,打开窗户,做起了清洁。
八点半,先是秦一凡来了,看见袁苗,舒了口气,“袁小姐,你可是回来了。”
“怎么了?”
“前天诸总发了好大脾气,昨天也是,来了没有不碰钉子的。”
袁苗哦了声,没有说话。
秦一凡说,“袁小姐,诸总能投走心,已经很是给你面子了。你看了我给你的资料就知道,仲文投的项目,都是有成熟的制作团队、很明晰的赢利模式,走心离这个标准还远。”
袁苗拖着地,“嗯,是挺难得的。”
秦一凡说,“袁小姐,你要知道,诸总是看着你才投的。”
袁苗停住了,拄着拖把,“看着我才投的?拜托,秦助理,你说点靠谱的话好不好?走心怎么了?招他惹他了?不过是因为我过去打了点零工,他就要作张作势,拿什么犯罪去对付人家。我知道走心是被我拖累的。你说他是看着我投的?你别吓我,他要真是看着我投的,我还怕他对人家又不知安的什么心、下的什么套。”她才说完,听到秦一凡叫了声,“诸总”就出去了。
袁苗自觉失言,低下头迅速把剩下的地几把拖完,拎起拖把就要走。
“站住。”
袁苗垂头站在原地。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袁苗不吭声。
“这就是你心里所想的?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怀疑我别有用心?”
袁苗还是不吭声。她不打算和他就这件事吵架。
“说话。”
“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这几天去了哪里了?”
“回江城。”
“干什么?”
“办了点私事。”
“什么私事?”
“既然是私事,当然就不方便告诉别人。”
“袁苗,你不要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袁苗的声音不高不低,“恰恰相反,我知道您很能把我怎么样,我一时也不敢忘。”
“袁苗,是我欠你的吗?你爸当年使诡计,吞并了我爸的公司,逼的我爸我妈跳楼。我无非就是逼了一下你爸爸,是我欠你的吗?”
☆、17-3
袁苗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我从来没有说你欠我的。”
“那你说下套,是说谁?”
“如果不是你,你又何必心虚?”
他冷笑,“袁苗,大小姐气还没变呢?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跟我倔?固执己见,不听劝告,最后害人害己,你却从来就会埋怨别人。”
“埋怨别人?我埋怨过谁?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凭我对你的了解。你从来不会低头看自己做错了什么,只会质问别人。家破人亡,你埋怨是我害死你家,却不想想你爸做过什么。本来就是骗取银行贷款,他罪有应得,如果他什么都没做过,我哪里能害到他?”
“你……”诸一珩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说,“如果回到过去,再让我做一次选择,我只会做的更绝,绝了这份念想,一点后患都不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是么?那你现在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