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一点能让人放心的?之前要纳吕若兰进门的事,咱们就先不提了自从那次,点醒他,是高家在背后兴风作浪,他对那人可有半点反感?这是值得信任的表现吗?那次我害点被人扫地出门,事后,他可有半点安慰鼓励之语,或者查查高氏这些年,对我做了些什么?有半点与我同舟共济的样子吗?”
此话一旦说开,舒眉的话语像连珠炮似的,将自己在齐峻那里前前后后受的委屈,一股脑儿全倒给了眼前之人
末了,她补充道:“我这人别的什么不敢说,有一点还是可以保证——那便是有自知之明他既然瞧不上我,我凭什么要瞧上他?大哥你可以说我天生凉爆不顾亲人生死和家仇,只顾自己毕竟死过一回的人,很多事情不看开不行了这人若是良配,怎么可能干出之前那些事来?”
后面舒眉越说越起劲,完全忘了他是对面这人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齐屹心有戚戚,他何尝不知,情感上的裂痕一旦出现,很难再还复成原先的面貌,更何况这两小家伙互有好感之时,遭遇了家中大变,后来又被有心人误导
想到这里,齐屹抛出一道惊雷——“谁说他看不上你?”
舒眉一怔,以为这是为了撮合他俩,故意误导她的,也没太放在心上
只见她顿了顿,说道:“人人都知道,还需找证人吗?不然,之前我从马背上摔下来,他回来后,为何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那时,你知道府里的下人,是怎么暗地里嘲笑我的吗?”
齐屹顿时语塞,心里对这小两口有些愧疚
那时,他为了迷惑高氏,加上父亲临终前的交待,他没将几家上代的恩怨告诉四弟,直到刚才他把齐峻单独叫上楼时,才把之前的一切和盘托出是以,那家伙才会怒气冲冲地奔下楼去的
齐屹一想到明天就要出发,前路生死未卜,只剩今晚最后的机会了,势必要为他俩解开这心结,不能再让高氏趁虚而入了
他想到这里,倒是少了许多犹豫
“实在对不住弟妹你,之前是我没告诉四弟以前的事是以他才会一直同情吕姑娘的加上从小他被人误导,敌友不分才会如此我之所以这样做,一则他为人单纯,二则也是家族需要再者,家父临终前有过交待,不让他过早卷入朝堂政事之争中来
舒眉听了这话,心里暗道:果然如此,难怪之前她一直有种感觉,他家里人好像故意不把这些真相告诉他似的
虽然弄明白了这些,可并没让她好受一些
或许这便是宿命了!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让人无法当成什么都没发生那种感觉早已不存在了,心死过一回的,让人如何能重新激起热情,义无反顾地再次投身到轰轰烈烈的感情中去?!
就好比如,她刚想心软原谅他时,脑袋里总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危险!这人曾冷血到不顾你的生死,抛下妻子跟情人厮混,你何必再理睬他?!
你有几年青春和生命,可以供这样无休止地挥霍的?人生苦短,何必葬送在不值得的人手里?
这些意识,她也不知打哪儿来的,仿佛是一道感情安全阀门,一要动情时,这念头就像影子杀手,如影随形地冒了出来不断地提醒她,不能轻易付出,她再也输不起了
有时舒眉思忖,这可不就跟金庸里那中情花毒一样只不过“情花”是动情时身上痛,她则是心里痛
舒眉想着想着,眼角突然发涩,泪水毫无征兆地便夺眶而出,让人防不胜防(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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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齐峻致歉
齐屹一直的观察对面之人脸上的表情,当他再一抬头,便瞥见舒眉脸上,泪水早已泛滥成灾,顿时便手足无措起来。
只见齐屹急忙起身,走到舒眉跟前,开始宽慰起她:“别哭了,是大哥不对!之前由于我的原因,让你们之间误会重重。以后就不会了!大哥跟你说抱歉……”
他一边说着这话,还一边朝屏风望了过来。
可他越是这样说,舒眉的眼泪越是控不住,仿佛像扭开的水龙头,无休无止地直接往下流淌。
齐屹神情僵了僵,忙朝她问道:“你见过没有,他现在确有不少改进。”
舒眉听后,表情滞了滞,一时无法反驳。
这转瞬即逝的迟疑,让齐屹即刻抓住这机会,朝对面的屏风怒吼一声:“来安慰安慰你的媳妇,她都是因为你受尽委屈。”
舒眉顿时愣住了,抬起头转过身来,从波光粼粼的眸光中,一眼瞥见屏风后头有黑影闪动。
自己藏身之处被大哥已经被叫破,齐峻只硬着头皮,从屏风后面磨磨蹭蹭踱了出来。
只见他走到妻子跟前,朝她作了一揖,满脸歉疚地说道:“之前,我对娘子有诸多误会,让你受累了……”
可他越是说这样话,舒眉眼角的泪水,控不住似的,仿佛扭开的水龙头,无休无止地往下淌。
齐屹知道他俩会有许多话要说,加上目的已经达成,便朝旁边丫鬟优昙招了招手,两人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屋里,将这私人空间留给了他俩。
天际上的月光如水,仿佛上苍倾洒而下银练,铺洒在布满芙蕖的枕月湖上。
自从齐峻被他大哥从屏风后头叫出来后,舒眉感到甚为窘迫,几乎是下意识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逃到靠近枕月湖的窗口。将脸转过去,背对着那人。
齐峻望着妻子的背影,哪有不知她的意思的。只见她嘴边撇出几分苦涩,生平第一次面对女人时,感觉有些手足无措。
他还未从刚才在后面听到的林林总总回过神来,还没整理好心绪。他又直接面对当事人,齐峻一时之间只觉手足无措。
“哪个……”齐峻来到妻子身后,蠕动一下唇角,刚开了个头。便又停下了。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说起。
想知道了,他对大哥跟舒眉讲的关于高氏的一切,还处于震惊状态。还没细细琢磨,他还有多少地方对不住妻子。
可是,刚才大哥说过,是他的过错。
想来是担心自己离京后,他俩两次失和。到时齐府就危矣!难怪会在最后一刻,才想着要把真相说出来。原来他早就知道有人躲在屏风后面偷听。